长;煺老錒/姨<政+理

程景森喝了一口酒，看着饶晟以一记肘击打中尹寒的侧脸，尹寒闪躲不及，猛地砸向墙壁。

那副略显单薄的身躯与墙体撞上的一瞬，发出一声压抑闷响。饶晟暂且收住手，没再迫近，尹寒往地上一跪。

空气里突然安静了几秒，饶晟抬眼看向程景森，偏了一下头还打吗？

程景森仍是神情疏懒地靠在吧台边，示意他继续。

接下去，此前还能勉强平手的局面，渐渐变成了尹寒单方面的被动挨打。

这些都在程景森的预料之中。

尹寒能在饶晟手下打平五六招已经令他意外。饶晟曾打入世界MMA锦标赛70公斤级的四强，是职业的格斗选手，他的实力显然不是尹寒一个高中生可以抗衡的。

可是全程观战下来，他没有听到尹寒多说一个字或多哼一声。即使处于一面倒的劣势，这个少年眼中依然保持了可怕的冷静，甚至还在寻找饶晟的破绽。

倒是小瞧他了。程景森暗想。

伴随着饶晟一记直拳挥向尹寒，这场恶斗终于告一段落。

尹寒被凶狠猛烈的拳力带倒，侧身撞向吧台边的高脚椅。程景森站在吧台的另一边，看着他一连掼倒四张椅子，从自己身边踉跄而过，最后重重撞在地上，其中一把木质高脚椅随之砸在他身上。

他本可以拉他一把，或者扶住那把椅子，但是他没有。

地下室恢复了平静，只听见尹寒那里传来断续隐忍的喘息声，一点一点，像投石下湖后激起的波纹层层向外扩散，让程景森的眼色慢慢沉了下去。

他走近他，蹲下身，面对他那张在灯光映射下显得分外脆弱苍白的脸，以及额际嘴角渗出的鲜血，内心骤然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嗜血快感。

“下一次如果再遇上饶晟这种对手，知道该怎么说吗？”他问尹寒。

程景森似乎没有耐心再等他回答，站起身，冲饶晟说，“去吃饭吧，徐妈应该做好了。”

于是两个男人一起上了楼，把浑身是伤的尹寒留在了地下室里。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一刻钟或者更长时间，程景森又下来了，仍是蹲在尹寒身边，声调平平地问，“想清楚了吗，下次怎么说？”

尹寒慢慢撤下手臂，似是咬紧了牙，声音暗哑，“不敢打……”

话音落下的同时，脸上闪过一丝不甘愿。

程景森盯着他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声色不动，“再说一次。”

“不敢打。”尹寒咬着的牙没有松开，渗出一种似要吃人的狠劲，却说着服软的话，“再…遇到比我强太多的人，不敢打了……”

程景森心里微微一动，这小孩又烈又软的样子，实在很诱人。

他以手背拍拍他的脸，“在我这里做事，不需要无谓的伤亡，也不用逞凶斗狠。就你这样，不管多能打，遇上那些高大凶猛的白人黑人也一样不是对手。”

说着，顿了顿，看见尹寒投来的目光里似乎泛起了一丝波澜，知道他已经听进去这番话，又道，“别再把你那些高中生的脾气拿出来。没学会伏低做小，就不要在我手下混，听懂了吗？”

尹寒沉默地点了一下头。

程景森俯下身，突然将他一把抱起。

这一瞬间，两个人心头都掠过一丝微妙难言的感觉。

尹寒没有想到程景森竟会抱起自己，而程景森则是没有想到怀里这个人竟是如此轻软。

尹寒下意识地揽了一下程景森的脖子，又迅速松开了，轻声说，“我自己走吧。”

程景森充耳不闻，把他一路抱回了二楼的书房。

这是两间连在一起的套房，外面是工作区域，里面是卧室和浴室。

程景森把尹寒放在床上，拧亮了床头灯，问他，“咬破舌头还是口腔了？”

尹寒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撑坐起来，可能是因为心里有情绪，他没有马上回应。

程景森眸色压深，一把钳住他的双颊，冷声说，“我是想拿出耐心等到你成年的，别逼我现在就干你。”

说着，手下发力，握开了他的牙关，一支手指探入他口中，旋即摸到了口腔内壁还未止血的伤口应该是被饶晟的拳头打到脸颊后，牙齿从里面咬破的。

他将尹寒松开，抽出纸巾擦了一下自己沾血的手指，随即摁下床头的分机电话，“请林医生过来一趟。”

Chapter 05

饶晟下手是知道轻重的，没把尹寒真的打残。

被程景森叫来的林医生看起来年纪轻轻，带一副无框眼镜，面相斯文，可是一边走一边骂，“我他妈迟早要被你骚扰到搬家！今晚好不容易空出时间和女朋友吃一顿烛光晚餐，你就不能行行好放过我？”

他的普通话说得很标准，像是从国内出来的人。

当他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尹寒的一瞬，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睨了一眼身旁的程景森，“你打的？”这么年轻的孩子他也下得去手？

程景森推得干净，“饶晟。”

林湖山嗤笑，“那不是你的授意，饶晟动手岂不更狠？”

听他这种随意的口气，似乎和程景森非常熟识了，基本上是毫无顾忌。

接着他走到床边的椅子里坐下，尹寒客气地叫了一声，“林医生。”

林湖山摆摆手，“叫我Sam吧。”

说完，准备给尹寒看伤，吩咐道，“把衣服脱了。”

尹寒的双手已经抓到T恤下摆，又看向现在门边的程景森，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