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来临,火车缓缓驶出站台,老?师一直向我?挥手,直至他的身影渐渐变小,消失在晨雾中。
回家后,我?与?威廉商议了偷渡孩子们的事,可是商议途中,父亲突然推门而入,他脸上挂着又急又怒的表情,但?还是压低声音道?:“你们在商量什?么?什?么把菲利斯人偷渡出去?你们瞒着我?做了什?么?”
威廉含混道?:“我?们要把贝拉偷渡到外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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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你们要偷渡很?多人!”他急得原地?转圈,眉头皱成疙瘩,对?威廉责骂道?:“你干嘛和菲利斯人牵扯那么深,你是想害死?全家吗?”他又转向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可是元首先生的秘书?!”
威廉自?嘲的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这选择是对?是错,也许从我?免费接手了菲利斯人的商店那天起,我?就?和他们绑在了一起,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胡扯!都是胡扯!公司是你辛辛苦苦建立的,管他们干什?么?”
“爸爸忘了,您从小教?导我?们,我?们纳西斯家知恩图报,我?就?是再?无耻也不能否认自?己获得的恩惠,这些员工不是公司的奴隶,他们是我?的朋友和伙伴,事到如今,很?多人很?多感情我?已经割舍不下了。”威廉说。
“别?胡扯了!你给他们饭吃,护着他们,这还不够吗?你还要干什?么?把命豁出去?”
眼看威廉和父亲就?要吵起来,我?对?威廉说:“你先出去吧,我?要和爸爸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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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离开后,父亲暴躁地?对?我?说:“你做的这些事,你丈夫知道?吗?你们都不顾及家人的安危吗?赶快停下!听到了没?有!”
“前几天,我?随元首去斯达巴克省视察的时候,去了趟那里的集中营……”
我?还没?说完,父亲就?急着打断我?:“我?知道?菲利斯人都很?可怜,那又怎么样,总不能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吧。”
“丹尼·约根森被一枪射死?了,就?在我?眼前,不到5米远的地?方。”我?平淡地?说道?。
父亲一下顿住了,喋喋不休的话停在了嘴边。我?们两家虽然有很?深的矛盾,可丹尼也是父亲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也曾带他一起玩耍,父亲应该是回忆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他们家只剩内力叔叔一个人了,以前我?也很?恨他,可自?从丹尼哥哥死?在了我?面前,我?就?再?也恨不起来了。爸爸以后不要再?提起他们了,妈妈很?痛苦。”我?说。
父亲眉心一拧,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没?说出口。
“还有一件事,我?要送贝拉离开了,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爸爸也去见见她吧,如果这是永别?,不见会留下遗憾。”
父亲不置可否,又回想起自?己的目的,瞪着我?说:“不要转移话题!我?说你们兄妹不要再?牵扯菲利斯人了!”
“如果发生了意外,我?会把一切都揽在身上,爸爸不用担心。”
“我?是在担心自?己吗?我?是在担心你们!”
“我?很?抱歉,爸爸。”
“你是什?么意思?”
“请您原谅我?。”
“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掺和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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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能解释的,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我?的选择,哪怕亲人也一样,即便?解释了,他们也一样会反对?,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重复一遍:“我?很?抱歉,爸爸,请你原谅。”
他火冒三丈,愤怒地?瞪着我?,好似随时会爆发,但?我?已经不是幼时等着挨他巴掌的孩子了,他最终也只是大声呵斥道?:“不行!我?不允许!你听到没?有!你要像你妈妈一样背叛家庭,给大家带来痛苦吗?”
听他提起妈妈,我?叹息道?:“当年妈妈执意离开我?们,我?怨恨过她,但?我?也理解她,所以她无家可归时,拼着爸爸不高兴我?也收留了她们,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妈妈的选择是离开这个的家,而我?的选择就?是做这件事。”
听我?提到母亲,他更恼了,急切道?:“你就?是想学她吧?什?么选择?我?呸!当的什?么救世主?冒着危险救了他们,获得几句口头的感谢,这就?是你要的?要是你因此坐牢呢?他们谁能救你?还不是只能连累我?们!”
我?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父亲,他也不会被我?说服,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于是起身道?:“我?和威廉还有事要忙,先走了,爸爸。”
几乎是逃出了家门,我?伤心极了,因为不被至亲理解,也害怕自?己的选择会连累到他们,所以爸爸强烈反对?时,我?内心动摇到了极致,在安泰老?师那里重获的信心也瞬间垮台,我?像个颓废的失败者,在附近的小酒馆里喝酒抽烟,被愁绪侵占。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二天, 我?在去厂区的路上遇到了父亲,昨天激烈的争执让我们碰面时不自觉地回?避了视线。
“爸爸去哪里?”我上前几步问。
父亲看也不看我?,没好气地说:“去看贝拉。”
我?高兴地说:“我和你一起去。”
父亲背着手大步走在前面, 根本?不打算理睬我?, 一路上我?试图和缓关系, 也只?是换来他?愤怒的一瞥。
威廉花很多钱贿赂了厂区卫兵,所?以上工期间他?们多在办公室喝酒打牌,没有卫兵监视打扰,工人们要?好过很多,厂区里机器轰隆隆响着, 大家各司其职。可是我?们刚来到流水线, 就看到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卫兵在拉扯工厂女工, 仔细一看,被?拉扯的人竟然是贝拉。
卫兵对她吹口哨, 口出污言秽语, 贝拉脸色很难看, 却勉强挤出笑容, 推拒着卫兵无礼的调戏, 就好像她已经?习惯了应付这种场面。
“住手!你他?|妈干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身旁的父亲已经?冲上去, 挡在贝拉前面, 一把?推开?嚣张的卫兵。
卫兵被?推得?一个趔趄,转身暴怒了:“臭老头子, 你哪儿来的!找死吗!”
“找死?老子宰了你!”父亲抡起拳头就和卫兵打作一团。
混乱引来了其他?卫兵,他?们强行分开?二人, 一个穿长官制服的男人问:“怎么回?事!”
挨了打的卫兵擦擦嘴角的血迹,愤怒地瞪着眼睛道:“这个老疯狗突然冲上来打我?, 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长官应该是认识父亲的,他?拽着父亲的胳膊走到角落问:“为什么打架?”
父亲啐了一声说:“我?儿子给你们那么多钱,你们还?跑来工厂作威作福,那个狗东西干了什么,他?自己清楚!”
“关你屁事!你们让开?!我?要?宰了这个老东西!”卫兵叫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