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边听到这话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继而看向那亮着灯的房间,心中警铃大作。
他们用力踹那陈旧的门,铁制的锁结实坚固,“哐哐”的噪音在走廊震荡,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来看,见他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又都缩了回去。
木门终究扛不住暴力的踢踹“砰”一声倒下去,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冷风夹杂雨水从对面大张的窗户卷进来又溜出去。
迟敬中不见了。
陆封覃车速提满一路疾驰到迟年母亲的墓园。
在不远的郊区,是一个十几年前的旧陵园,沿路都没有监控的那种。
管理人员甚至都不在门岗守夜。
几番折腾之下,墓地管理员打着手电穿着雨衣过来了。
“卢珍的家属今天来过吗!”陆封覃几乎是冲到管理员面前,目眦欲裂地吼问,他浑身都湿透了,雨水将他浸泡。
管理员一头雾水,被他吓得不轻,回神之后才问:“谁?”
陆封覃心口里顷刻间烧起万把大火,燃断了他绷紧的神经。
他逼近管理员,眼中淌过冰冷的雨水。
“陆总!”那两个跟着迟敬中的人姗姗来迟,冒雨跑到陆封覃面前,他们慌张地说,“迟敬中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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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封覃猛然回身抬脚踹翻那个人,都没有用一秒,力道之大,那人飞出去,摔在三四米之外的地上半天起不来。
管理员见状说话声都抖了起来,他看着陆封覃,畏畏缩缩的,“今天有,两个人来看卢珍。”
“两个?”不仅迟敬中来过,迟年也来过,陆封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对,是卢珍的丈夫和她的儿子。”
陆封覃压着声音问:“他儿子为什么过来。”
管理员后退了一小步,说:“因为巡夜的人发现卢珍的陵墓被挖了,墓碑也被恶意破坏,所以……才打给她的儿子,让他过来处理。”
“他人呢?!什么时候走的?”陆封覃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呼吸被倾盆而下的雨水冲散。
管理员回忆了一下,说:“八点前就走了。”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像石沉大海,迟年离开之后就消失了。
然而更让陆封覃感到害怕的是。
迟敬中也一同消失了。
雨夜一般不会有好事发生……(作者危言耸听!别信!)
居然在周内日更了,做我的读者也太幸福了吧还不快夸夸我嘛!(够了闭嘴)
39、对峙
雨水浸泡过的土地松软而烂,脚踩上去就很难拔起。
迟年掉了一只鞋,被泥水冲到沟壑里,消失不见。
窒息感让他大脑眩晕,迟敬中正用力捂着他的口鼻,将他往森林深处拖。
他的头部承受过硬物的重击,很痛,这让他使不上力气挣扎,被拖着走的脚步也虚浮凌乱,以至于跌倒无数次让迟敬中耐心耗尽,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起来!狗杂种!”迟敬中根本没有收力,每一下都给得极重,迟年腰腹痉挛呕吐出酸水,支着手臂往起站。
他的掌心被树枝碎石刺破,疼得直抖,脑震荡让他头重脚轻,被迟敬中拽着衣服提起来的时候只能脚步蹒跚地跟上。
……
半个小时前,迟年还在墓园。
嵌在大理石上的墓碑被凿开歪倒在一边,泼了红色的涂料,下面被挖了一个深坑,坑里已经积了许多雨水,白菊花散落一地,连根瓣都扯断……
迟年看着眼前的场景,对迟敬中的恨意到达了巅峰。
他的母亲活着的时候就被迟敬中的阴影笼罩,未曾过过一天好日子,没想到死了也不得安宁。
迟敬中为什么不放过他们,这个问题痛击着迟年的内心,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他甚至有一秒钟想杀了迟敬中,哪怕是同归于尽。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管理员。
“守墓人夜巡的时候才发现的,只有门口有监控,墓园里面也没有监控,你要去看看吗?”这事算工作人员的失职,但墓园本就不是需要严防死守的地方,只要是死者的家属都可以进去,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去挖别人的墓。
“不用。”迟年知道是迟敬中,他根本不需要查看监控。
雨水冲刷掉红色的涂料,溶解之后像血水一样流淌而下,墓碑表面渐渐被清洗出一小块,卢珍的名字迎着下坠的雨显现,像破土而出,迟月走上前将雨伞放下,遮在墓碑上。
他伸手盖住“卢珍”二字,希望母亲能安息。
墓园里面没信号,迟年走出去一些准备给陆封覃打电话,或许是只有陆封覃能帮他,亦或是他只想起了陆封覃,这一刻他根本没有考虑向别人求助。
一直下了长阶,走到大路边的站台旁才有了信号,迟年躲在站台下面,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燥的,手机沾了水,他的手也湿漉漉的,半天解不开锁。
正当他找到陆封覃的号码准备拨出时,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挡住了昏暗的路灯。
迟年抬头,面前站着一个人,雨衣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但迟年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迟敬中。
尚未开口剧痛就迎面袭来,额角被迟敬中用什么东西狠狠地打了一下,迟年扶着背后的广告牌弯下腰,疼得发不出呼救的声音。⒎‘⒈·O⒌⒏⒏⒌*⒐¥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