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精神埃博拉患者,秦慈岩救了我,但我救不了你,我到现在仍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误。”
“也许是你回国之后,我不该再见你。也许是当初我误判了你的病况,不该放心让你己走。又也许我从开始就没有做出正确的判断,我不应该答应你父母的要求,留在你家照顾你。”
他说到里,人都沉默了会儿。似乎都在回想着那些旧时光。
谢清呈:“我很想知道我己错在哪里了,我觉得你心里是清楚那个答案的。”
“可是你不愿意告诉我。”
“哪怕你的病已经么重了。你也不愿意再向我开口,再对我诉苦了。是我让个病人变得无法我说出真相。”他静静地看着他,“并且我的存在,我的出现,甚至会加重你的病情。”
“贺予……我曾经是个医生,我曾经是你的医生,我想我完全搞砸了切。我当不了秦慈岩那的可以救人的『药』,最后却反而成了患者的伤。”
谢清呈说些话的时候,是坐在贺予床边说的,他没有看贺予,他似乎也已疲于那少年对峙了。
他垂着墨般的睫,神情清冷,很平静,很平静地说了些从前并不会贺予说的想法。
“我确实很失败。”
“……”
“很抱歉,贺予,你遇到的是我,不是老秦那的医生。”
“我始终没有能够成为像他那的人。”
“……我改变不了什么。我也没有救得了你。”
他说着,停了下,看着贺予的脸,却像透过了贺予,看到了十二年前,他第次遇见的那条幼龙。
谢清呈的声音低缓,疲惫,带着些无所遁形的叹息。
“那年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只是个孩子……仔细想来,其实是我让你没有遇到个的陪伴者。是我没有做个合格的长辈。”
“小鬼,些年,对不起了。”
卧室内,是长久的静默。
结束了罢……
既然无法解决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继续下去,只是步步都错。
该结束了。
谢清呈说完了所有他想说的话,起了身,闭了闭微红的,终于要如贺予所愿,就此离开。
啪地声。
手却忽然被握住了。
少年攥着他的腕,手指在微微地颤抖,过了会儿,有滴温热的水珠落在了被少年紧攥着的,谢清呈的手背。
谢清呈怔了下,回过头去,把目光落在了贺予身上。
少年低着头,散落的额发垂在前,让人看不清他的眉,可是谢清呈知道贺予在哭。
接着他还未回神,就被贺予拽着重新坐下来,然后少年的手抬起,忽然揽在他的脑后,边流着泪,边重重地凑上去
他吻上了他微凉的嘴唇。
贺予的唇瓣都在微微地发抖,哭得伤心了,又想要强撑,但再也撑不住。
他的心像被谢清呈刚才那番推心置腹的话击穿了个孔洞,千里之堤都因点点的碎痕而崩溃了。
他抱着他,吻着他,抚『摸』着谢清呈的头发,然后用额头抵着他,抵着那个男人的前额。
那个做尽了全部力所能及之事的男人被『逼』到了死角,诉出了真心他说,对不起,小鬼,我觉得己非常的失败。
“谢清呈……你不用……你不用对己到……”贺予哽咽着说,他尽力压着己声线里的颤抖,尽力地不让谢清呈到他已经分崩离析的心城。
他抵着他的额,垂着,小声说:“你不用对己到失败,谢医生。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从来没有做错什么。”
“你不要我说对不起……我瞒着你……我什么都不你说,不是因为你是个失败的医生……而是……”
“而是……”
泪颗颗落了下来,贺予的声音都破碎了。他停了会儿,而后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字顿,字颤,那句真心话,终于被迫出了口
“而是因为我爱你!”
“……!!”
“是。谢清呈……”贺予肩膀颤抖,泪如雨下,“我爱你……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他妈的爱上你了,我他妈的喜欢上你了,你明白吗?你明白吗?!”
痛苦了,把切明知不可能得到回应的话,为了宽抚前的人,从破碎的内心的废墟里挖出来,赤/『裸』『裸』地捧上。
哪怕知道遭至的断然是拒绝,是厌憎,甚至是嘲。
但他终于还是将些话少年的热血连同少年的热泪并奉上,只希望能焐暖点点个男人冰冷的嘴唇手掌。
贺予抱着他,终究是泣不成声:“因为我喜欢你啊谢清呈,我喜欢你,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想你在起,我想亲你,抱你,要你,我想对你做所有你不能接受的事情……很私是吗?可是我控制不住。我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
“我没有办法不去想着你……”
“谢清呈,谢医生。”
“你不要觉得我有病。你不要觉得我骗人,我是真的爱你。我也是真的在努力不去爱你,所以我看到你会烦躁,会发疯,会失控。你不要责怪你己……不要难过……你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是我错了……是我不……是我要头破血流,要飞蛾逐光……”
男孩说着,渐渐声不成调,双手紧抱着怀里因为极度惊愕而僵硬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