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1 / 1)

女人拉住贺予的衣角:“大哥,别换人吗?你,你我之前什么也没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这几天刚回来工作,我得不么看,没什么要我,要是你再换人,老板娘一定会对我失望,我、我……”

她说最后,竟是无语凝噎。

贺予:“…我是说,要不然就算了,你今天帮我按一按肩,陪我聊聊天就。”

女人一愣:“啊……”

“我本来就是想和我朋友来散心,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啊,没钱,没媳『妇』,没什么女人愿意和我们说说。所以这次不做什么也没关系,大家都不容易,算交个朋友,下次方便了,你私底下再给我便宜点嘛。”

女人红了眼眶,又是感动,又是不安:“,怎么意思?我….我要不给您用…”

贺予:“没事,就聊聊吧。哥,你说是吧?”

谢清呈靠坐红丝绒沙发上,淡淡应了一声。

贺予笑着指了一下谢清呈,对女人说:“看,这个大哥他本来就不怎么想要,硬被我拖来见识的。”

谢清呈:“……”

有过这样一番对,他们与两位姑娘的距离无形便拉近了些许。

接下来贺予再问些事情,她们便答得更详细了。

几轮对之后,他们大致掌握了这个县乃至这个店的情况。

清骊县底下,有易家村,庄家村,段家村三个大村,居民大多吃懒做,民风不堪,尤以易家村为甚。整个县城的官僚系统也非常腐败,村里的学校和主干道都还是卢玉珠县委书记时拨款修建的。

家中男人不干活,回屋里还打老婆,女人们或是默默忍受,或是冒险出逃,或是像这两个女孩一样,不得不靠出卖自己,来赚一点养家糊口的费用。

这个县城里,像“阿雯发店”这样的发廊还有几家,构方式都特别的畸形。

拿阿雯发店来说,店主是卢玉珠的前夫易强。

年卢玉珠被诬陷入狱,易强便与卢玉珠还未办离婚续的情况下另结新欢,和一个年轻的女子居。

卢玉珠出狱后,亲生女已经不认识自己,而个年轻女人登堂入室,俨然以女主人的姿态面对这个“阶下囚”。伤心之下,卢玉珠离开了清骊县,这之后的么多年,她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

易强与新老婆过了几年日子,两人诞下一女,便是现的『露』『露』。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易强不是什么勤快人,年和卢玉珠一起,是卢玉珠强势,管得很严苛,易强因此不敢偷懒。

可小老婆哪有卢玉珠的半分气势?

慢慢地,易强身上些被卢玉珠镇住的缺点开始死灰复燃。他游闲,沉『迷』赌博,输了便打妻骂女,赢了则风流宿娼。

家里的些积蓄,很快便亏空了。

小老婆是个非常软弱又极度自私的人,她受不了这种生活,一个丈夫未归的夜晚,她抛下亲生的『露』『露』以及卢玉珠所生的阿雯,一个人登上了前往大城市的列车。她是要过日子的,但自己又没有本事,带着娃不勾搭男人,她便决定把过往一笔勾销,佯作是个从未嫁过人的农村打工妹,以她的姿『色』,大城市里不愁没有一个靠谱的老实男人上钩。

妈跑了,只剩下一个狂『性』大发的父亲。

易强又恼又恨,终日借酒消愁,对两个女非打即骂。大女也就是卢玉珠的女,这时候已经大了,她也想脱离这苦海,于是和她后妈一样,她也买了张车票,去最近的城市里寻工作。

但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学识有限,还是因为她过不习惯样漂泊的日子,一段时后,她又回来了。

回来之后,阿雯『性』情变了不少,她找她父亲,对他说:“你要躺着赚钱是吧?我有个主意,但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把祖产买了,我们去换一商住两用的楼。地方我都看了,你听我的,一准来钱快。”

就这样,阿雯发店开业了。

易强是大老板,拿店内大多数的收入。阿雯和她妹『露』『露』,则负责打点店里的姑娘。

钱越赚越多,易强买了车,购置了最『潮』流的机,心安得地花着这些污脏的钱,一脚油门去镇上,去村里,去更高端的夜场,更豪华的地下钱庄消费。

他对两个女也渐渐了起来,之前满口“生女不如男”,现知道闺女也能赚钱养他了,提起女就满面堆笑,直夸自己女是两个宝至于些他店里卖命的姑娘,他然知道她们也是某个男人的女,甚至是妻子。

但又如何呢?

她们的劳动可以换来他赌桌上的筹码,换来怀里香风习习的美人,他就这么所然地受着。易强清骊县待的时越来越少,和过去村里些朋友大多淡了,他穿上了『潮』牌,戴上了名表,顿时觉得自己身价也突飞猛涨,小乡村容不下他这只金凤凰了。他用大把大把的时流连城市里,和城里的女人调情,几乎忘了自己的出身。

只要女们记得定时给他打钱便。

贺予听完了,觉得很是恶心。

他因自己家庭不幸,便极厌这种养孩不如养狗的父母。

他问:“现易强常住外面是吗?”

“是啊,他都很时没回来了。”

贺予又问:“阿雯呢?”

“雯姐倒是每天都来店里转转,不过她来得通常很晚,哥哥是要见见她?”

贺予然是要见一见易阿雯的,只有见她本人,他才能知道昨夜的个神秘女人究竟是不是她,如果是她,又为什么要这样给他们悄悄送档案,以及档案究竟从何而来。

不过听完了她们的叙述,他忽然觉得易阿雯很不简单,而且洗发女的描述中,易阿雯的人生有一段非常诡异的断层,就是她第一次逃去城市的段经历。

她逃去城市前,听上去她是个相对无助,不太敢父亲面前硬气的人。

可她回来之后,却能对易强发号施令,且诱导易强变卖祖产去做这样的生意她外面些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贺予想知道更多关于易阿雯的信息,只可惜洗发女郎们知道的也仅限于此了。

他看了眼谢清呈,尽管谢清呈此刻戴着灰雾隐形眼镜,别人瞧不见他眸中任何的明光,但贺予对谢清呈太熟悉了,他能从谢清呈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坐姿、气场中解读出一些对方的想法。

他意识谢清呈此刻的心思和他也是一样的。

果不然,过了几分钟,全程都没怎么说,只是静静聆听的谢清呈忽然开了口,说了句:“借用一下洗。怎么?”

小破发店的每个隔里没有单独的卫生,洗发女郎仔细给他指了路,末了有些不放心:“大哥,要不然我搀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