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星行拿开易拉罐,“什么事这么开心?”

苏磬躺倒下去,看着夜幕上的星星,“我觉得,我也和何明一样。”

“嗯?何明?谁啊?”

他没有回答,转头看着聂星行说:“我们回A市吧。”

五天后,飞机抵达A市。

苏磬拖着行李箱,再次问聂星行:“你真不回去?”

聂星行戴着一顶鸭舌帽,脸被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他说:“别别别,是兄弟就收留我!”

瞧他这幅害怕的模样,苏磬噗嗤笑了:“怎么了?哦~我记起来了,这么久了还没跟我说呢,你跟你哥怎么了?你闯祸了?怕被揍?”

“呸呸呸,我都和你回A市了,少来损我。”聂星行拉过他,“赶紧的,回去回去。”

苏磬摇头,跟在他后面说:“我明天要参加杀青宴,到时候我把饭煮好了放冰箱,你热着吃。”

“你会做饭?!”

说话间已经上了楼,苏磬打开门,说:“会,要是不好吃你也可以点外卖。”

“不不,”聂星行大步跨进,“我不挑,还有,我睡哪?”

安顿好一切已经到了傍晚,苏磬打开手机,下单了这几天的食材。又打开明日的杀青宴通知,反复看了三遍。

投资方举办的话......主人会不会来?

杀青宴安排在晚上,投资商似乎是将整个酒店全包了,二楼举办宴会,三楼甚至有客房供喝醉的人休憩。

苏磬端着小瓷盘,混进人群里悄悄尝了所有的甜品,同时不忘频频望向门口。可一直到酒宴过半,期待中的人依旧未曾出现。

“你在等谁?”

清脆的嗓音忽然在耳边炸响,他连忙接稳了差点掉下的蛋糕,回头一看,来人是夏冬。

“董渊竹吗?”夏冬笑弯着眼,下巴朝右前方抬了抬,“他不是在那。啧,骆琸和沈导都在呢。”

苏磬背过身子吃了口蛋糕。

“哦,莫非是,”夏冬走到他面前,手里端着两杯酒,刻意压低了声音缓缓说,“苏、承、茗。”

苏磬放下蛋糕,眯起眼睛道:“你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夏冬耸耸肩,喝光了一杯酒,将另一杯放在苏磬面前,“不过是瞧着你可怜,有些事不忍心瞒着你。”

欢快的语调像是一根刺,猛地扎了苏磬一下。他咬牙道:“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夏冬再拿过一杯,喝光,舔唇道,“你是不是和苏承茗打过电话?我没有来的那天。”

闻言,苏磬浑身僵住,心跳几乎骤停,有什么东西仿佛就要破土而出。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夏冬拿起一杯酒慢慢靠近,“喝了,我就告诉你。”

苏磬想也没想,仰头喝尽,眼睛死死盯住夏冬,好似要将他瞪出个窟窿,“说。”

夏冬却笑了,直接拿过香槟替他倒满,“这可是秘密,苏承茗不让我说呢。你不多喝点,我怎么敢说呀。”

苏磬的手犹豫一刻,还是端起喝尽。两杯香槟下肚,大脑已有些昏昏然,他晃晃脑袋,扶住桌面,再次看向夏冬:“你说。”

夏冬点点头,抚掌道:“不错,酒量不错。再喝最后一杯,我就告诉你。”

又是一杯,苏磬扶着桌子踉跄了一下,有些闷热地扯开衣领,眼神上挑,瞪着夏冬说:“再不说挠死你。”

“哈哈哈,好啊,”夏冬垫脚攀着他的肩,凑到耳边,炙热的气息随着话语喷洒,“因为你打电话的那天啊,我就在苏承茗身下呢。还有,你知道这些绯闻啊、热搜啊,都是谁放出去的吗?”

停顿片刻,“当然是苏承茗啊。”

“哗啦”“哐当”几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来。只见夏冬跌倒在一片狼藉里,站着的苏磬倏地骑到他身上。

“啊!苏磬!苏磬!”倒地的夏冬在那大喊:“我错了苏磬!别,啊!”

骆琸率先反应过来,冲过去拉开苏磬,“苏磬!冷静一下,这么多人看着的!”

紧接着董渊竹扶起夏冬,那张白嫩的脸上此时多了一块红印,嘴角擦破了皮,正渗着血。

“呜,呜,我,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的建议,但我......”夏冬咬住嘴唇,低下头,呜呜哭了一会儿,又陡然抬起头,继续说:“但是我都是为了你好啊!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呜......”

“你放开,别拦着我!夏冬你还要不要脸了!”

“苏磬!”苏磬身上带着明显的酒味儿,显然是喝多了。骆琸勉强钳制住他,眼神射向夏冬,“你闭嘴,不然我绝对有办法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夏冬缩了缩脖子,闭嘴躲在董渊竹身后。

董渊竹轻笑,把夏冬拉出来不顾对方的挣扎推向骆琸,对他道:“你带夏冬去医院处理一下,把苏磬交给我吧。”

骆琸把苏磬挡在身后,皱眉道:“不行。”

“呵,”董渊竹说,“你瞧他那劲儿,没练过几下你制得住他?别磨叽,拖得越久越难办,这么多媒体看着呢。我带他去休息。”

苏磬脑袋昏沉,只觉头重脚轻地被人推来推去。他蹙眉推耸着身边的躯体,摇摇晃晃道:“别拦,着我,让,我要挠死这只雀!”

耳畔响起一阵男人的笑声:“哟,还挠呢。我看你挠倒没挠到,毛都要给薅秃噜咯。”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陷入柔软,身体上压了什么东西。他紧皱着眉去推:“走开,让我起来,起来!”

“起来做什么?”下巴被人掰过,陌生的气息拂过鼻尖,“不过,我确实想知道,你喜欢苏承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