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你出去!”

许成一下子挣脱开闵文行的手,伸手要把闵文行朝外面推。

闵文行被迫被许成推着肩膀,心里燥的很,做着苍白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想那么多,我又不喜欢她们,我……”

“出去!”

死了都

闵文行一脸懵的被许成光着身子就这么推了出去,身上一阵凉意,闵文行嘴角抽了抽,发现自己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什么女朋友啊?

这些话让闵文行肠子都悔青了,手指插进头发里烦躁的揉了揉,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闵文行忍着要打自己的冲动,去了另一间房间洗澡。

许成坐在浴缸里,呆呆的看着对面的瓷砖,往事在他脑子里打转,像一块怎么都扣不掉的口香糖。

闵文行长得好,学习好,哪怕性格有些不解风情,但还是博得了一众女生的青睐,好几年都是学校校草。

而他性子低敛,学习时期就喜欢戴没什么度数的眼镜来让自己有些许安全感,虽然长得也不错,但很难在女生堆里打起名号。

也有过人告白,可他除了一脸无措,委婉的拒绝人家,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QˇQ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更本ˇ文﹁

因为和闵文行默默的攀比,让许成更在意学习这件事,而学习足够占据掉他全身心,他腾不出时间。

而闵文行就不一样了,脑子是真的好,也是真的懂,各种体育活动一个不落,从高中就已经有了八块腹肌,擦汗的时候顺手掀起来,连许成看了都嫉妒。

对于女生也没什么明显的边界感,有问必答,女生又都纵着他,闵文行和女生相处的愉快,自然有人愿意大着胆子倒追。

闵文行大大咧咧的应下来,整个班都知道了,两个人就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放学时候闵文行喜欢缠着许成一起走,但有了女朋友就变成了三人行,许成觉得别扭,故意和他划开界限,但不知道闵文行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还是腻上来。

许成差点就要说,“你能不能别带着女朋友在我面前晃?”

可理智又告诉他,他凭什么这么说?

于是什么话都压下去,还是想办法固执的和闵文行划开界限。

甚至有一次闵文行和女生被抓现行,还是许成临时去办公室里撒谎,才把事情压下来。

他那么内向的一个人,面对办公室好几个不认识的老师撒谎,许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事后闵文行请许成吃了一顿烧烤,和那个女生莫名当晚分了手,而自己早上又很不幸的拉了肚子。

回想起来他才发现,抛除那些好的不算,闵文行真算他的灾星。

偏偏当时身在其中没感觉。

许成想了想,可能还是因为闵文行也对他很好的时候,好到足够抵消他给自己带来的灾运。

比如他一直记得十三岁那次上补习班,他被留下来单独补习,差点被补课男老师猥亵,自己冒着大雨躲在桥洞里哭。

其实也没做什么,在那个老师试图拉他裤子的时候,他就挣脱掉了,只是他什么都没经历过,那种压迫让他感觉分外的害怕。

书包都湿了大半,他哭的眼眶通红,甚至对老师做的事都模模糊糊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天打雷了,许成更怕了,哆哆嗦嗦的想打电话给爸妈,可他不敢,于是又哆哆嗦嗦的打电话给了闵文行,他听得出来闵文行在打游戏,他拼命控制自己别哭了,可在听到闵文行声音的那一刻,眼泪还是忍不住决堤。

闵文行穿着睡衣,连鞋都没换,从计程车上下来,撑着伞跑过来,一把伞直接被风刮到变了形,雨水朝脸上刮,闵文行顶着一把破伞不管不顾的朝着许成奔过去,姿态挺狼狈的,上来就说:“你大半夜在这儿干嘛?你……”

许成哭的眼眶红红,一下子抱住闵文行,随后冷不丁想到闵文行刚刚的蠢样又忍不住笑,鼻涕差点冒出来,笑的闵文行没脾气,也在那儿笑,放开许成,话差点没说稳,“我跟你说,我游戏刚打一半,死了都!”

这句话弄得许成一愣,紧接着噗嗤一下笑出来。

闵文行却不笑了,异常认真的盯着许成的脸,眼神柔下来,随后动作有些粗鲁的用指腹把许成脸上的眼泪给抹掉了。

我拦不住你

那个时候闵文行也不过十三岁,而闵文行帮他抹眼泪的场景一直在他脑子里不停的被润色、被放大,让他至今念念不忘。

而他也真的认真的想过为什么?他想来想去,觉得是因为那个闵文行也不过十三岁,明明会有和他一样的脆弱和害怕,可是那一刻,闵文行像个英雄一样帮他赶走了所有的负面情绪,所以他才记得那么久,而因为这件事,他可以原谅闵文行偶尔的坏心眼。

以前的事真要说起来,闵文行绝对不是一无是处,他只是对许成好的太沉默,也太不正式,往往做过了就容易让人忘了,而人又不习惯只记得别人的好。

许成手指头都泡的起了褶子,随后才想起来自己在洗澡,简单的洗了洗,心里作了一番斗争,小心翼翼的拉开卫生间的门,头探出去,确认外面没有人才舒了一口气,拽着腰上的浴巾走出去。

闵文行刚好擦着头发走出来,一把推开门,和刚洗完澡的许成四目相对,很快反应过来,讨好的跟许成说:“要不要喝牛奶?我给你温一杯?听说睡前喝这个好入睡。”

“不要了,我要回去。”

许成回答的冷冰冰的,径直朝地上的衣服跟前走过去。

刚捡起来一件衬衫,闵文行就走过来,脸色不好的扣住许成的手腕,“你在这儿睡不行吗?这么晚了。”

许成面色有些古怪,试图挣脱闵文行的手,硬着头皮回答,“该做的都做完了,我留在这儿干什么?”

闵文行的脸一下子冷下来,咬牙切齿道:“什么叫该做的都做完了?”

许成挣脱不开,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自轻的哼笑了一声,继续硬着头皮回,“难道不是吗?还是你想再做一次?”

“许成!我没这么想!”

闵文行火气一下子上来,握着许成的手腕更大力了一点,咬着后槽牙,感觉牙都要咬碎了。

“那你松手!我要回去了……”

许成情绪一下子激烈起来,又一下子低迷下去,他一直不敢看闵文行,只觉得心如死灰的厉害,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厌弃,明明可以不知廉耻的爬上人家的床,现在又在这儿立贞节牌坊,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