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目光所及片狼藉，房子盛身上的西装都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拧成了滑稽的模样，项目组的人站在角落看着他发疯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应晏出现在门口倒不见任何异样，抬脚踢开面前的碎瓷片，出声:“你们先出去。”

这句话让所有人如获大赦，迫不及待的走向门口，但房子盛的少爷脾气还没有发完，踹了脚面前的矮桌:“谁他妈敢出去！”

众人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应晏像是没听到这句话，表情没有丁点儿变化，他甚至都没看房子盛眼。

迈步走过去，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开口劝劝房子盛的时候他却抬脚将他踢出来的矮桌踢了回去，只是力道更大，矮桌翻倒在房子盛面前，若不是房子盛当机立断后退步此刻那实木矮桌已经砸到了他。

“你……”房子盛火气更盛，只是还没有发出来就被应晏堵了回去：“在我面前耍横？房子盛，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这话丝毫不顾及房子盛面子，但房子盛也没敢再发火，应晏看眼助理：“出去。”

助理将人带出去，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有人搞我！”房子盛迫不及待的开口:“妈的，在这个时候搞老子，我弄不死他！”

这刻的应晏实在后悔，后悔当初顾及两家的面子拿了几亿陪这么个蠢货玩，现在他都怀疑自己脑子当初是不是被狗吃了，居然选了这么个合作伙伴。

连看他眼都觉得烦，应晏走到房间里唯没有被殃及的沙发想坐下，却发现上面被洒了几滴咖啡，顿时心情又差了几分，忍着脾气问房子盛：

“视频里是不是你？那些小孩子你动没动？”

“我就是图个新鲜玩玩儿。”房子盛不以为意：“而且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怎么……”

“图新鲜？房子盛你脑子有泡？”应晏终于忍无可忍的动了怒，连切了他的心思都有：“成年人不够你玩儿了，你要动十几岁的小孩子？”

应晏从来不否认自己也玩的很开，但再怎么玩，始终有条底线在，他不动孩子，也不动用钱买不来的人。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起码是个人。而房子盛这么玩儿在应晏的眼里已经和畜生没什么区别了。

“大家都这么玩儿，又不是我个，我……”

“滚蛋！”应晏不再压抑自己的脾气：“我告诉你房子盛，我拿了几个亿出来不是看你怎么不做人的，我当然明白这是有人在搞你，但不留把柄给对手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得着我来教你？你不做人玩的脏我管不着，但你现在损害的是我的利益，我是生意人，利益为先，这件事你要是摆不平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什么意思应晏？”房子盛明显慌了：“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生意场上讲朋友？你幼不幼稚？”应晏看他像看个笑话：“我算是理解房叔为什么宁可把公司给你妹妹都不愿交给你了，房子盛，快十了，你也该长大了。”

应晏懒得再哄小孩子，迈步准备离开，人还未走到门口就被房子盛再度叫停：

“是沈知遇！是沈知遇在搞我！”

应晏顿下脚步回头看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反驳了房子盛的话：

“不会是他。”

还在外地，码字时间依旧不固定，跟大家说声抱歉~

怎么可能是他？

最初流出来的那些视频小孩子的脸都没有任何的遮挡，他或许在竞标这件事上用了手段，但绝不卑劣，这绝不是沈知遇会做出的事。

应晏的笃定让房子盛以为自己听了个笑话：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他是你的床伴，却也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我早就让你用点手段把他踢出局，他手上有个陈南东就是我们的头号劲敌，可你呢？说什么公平竞争，现在这个局面是你要的吗？你满意吗？竞标开始的时间都推迟了，说不定下秒就通知我们提前退场了。而这切都是因为沈知遇！”

房子盛这顿输出让应晏的脾气也有点上来，语气冷的像冰：

“房子盛，我拿了那么多钱给了你那么多时间来做这个项目不是为了遇事听你在这推卸责任的，卫康给你了，钱给你了，团队也给你了，他沈知遇有什么？你要是在这样的起跑线上都能输趁早滚回家去吃奶！”

“做生意本来就是有输有赢，你……”

“老子承认做生意有输有赢，输可以，但绝对不能是因为决策人的愚蠢造成的！”

“还有。”应晏看着房子盛，像看条疯狗。“需要我提醒你竞标推迟是因为你的视频吗？”

房子盛闻言没有任何的收敛，冷笑声：“你当沈知遇是什么好人呢？视频为什么会流出去，是因为沈知遇提早就在我身边安排了人。”

“祁莉！他把沈氏项目总监的助理安排在我身边，让我睡她，她趁机拿走了那些……”

“你当谁都跟你样脑子有病呢？”应晏忍无可忍的踹倒了旁边的沙发，火气再无任何压抑：“他沈知遇到底需要多蠢才能把个人人都知道是沈氏的人安排在你身边？就算沈知遇真的蠢到这种地步，就算他真的这么做了，可你明明知道她是沈氏的人为什么还要纵容她在你身边？”

“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应晏打断他的话：“你只是对你自己的标书没信心，想要通过沈知遇身边的人来窥探他们的内部消息。”

或许房子盛觉得自己隐藏掩饰的很好，没有人会发现，所以才会在应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明显的震惊的神色。应晏或许也没想到房子盛真的蠢到这个地步，轻嗤声迈步走了出去。

再和这个人多待秒应晏都觉得自己会被传染。

这个项目上面直盯着，房子盛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想要中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应晏已经看到了结局，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上去讨人情，除非他想拉着整个应家起玩完，否则乖乖认输才是上策。所以在个小时之后被通知取消竞标资格的时候应晏也不见任何意外，坦然的接受了。

房子盛得到消息愤恨的离开了会场，倒是应晏闲适的留了下来，他很想看看沈知遇为这个项目准备到什么程度。

竞标会上应晏没想到沈知遇会亲自做解项目说人，他站在台上淡然自若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的每个眼神都是带着说服力的，语言简洁有力，对于项目负责人提出的问题也能给予精准的回答。

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应晏看得目不转睛，到最后他几乎忘了依旧坐在这里的初衷是什么，直到沈知遇说了声‘谢谢’走下讲台，应晏才回神。

而他发现自己明明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但沈知遇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来眼。

啧。

应晏刚才的确在看沈知遇不假，但他向来熟稔心两用，对于沈氏的标书他倒是也听了大部分。

卫安APP作为卫康.0的亮相是近乎惊艳的，按道理来讲应晏作为接手卫康APP的收购人在这样的种情况下多少会有点尴尬，毕竟他花了大笔钱却什么都没捞着。连个竞标的资格都没有，简直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