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震得内心一晃,立即甩着头闭上了眼。
等冷静下来了,我才发现梁涿今天像是把他这辈子的话都说出来了,我第一次觉得梁涿这么聒噪。
一百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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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床上睁开眼的时候梁涿已经在我床边坐了有一会儿了。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在我心虚气短准备开口的时候梁涿反倒先开口说了话:“哥哥抱你去洗漱?”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我去买了程记的甜品,你喜欢吃的是不是?”
我把下巴埋在被子里,盯着梁涿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嗯”了一声。我看着梁涿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逐渐又起了点小心思:他是不是没觉得我做错了?也不怪我先前骗他?
想到这里,我立即把被子掀开了:“快点快点!我早上就要吃!”
梁涿果然听话地弯下腰把我抱了起来,我本来还有些担忧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既然梁涿都没觉得我做错了,那我肯定就没做错。
看到梁涿这么听话,我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我洗漱完吃了甜点和牛奶,小蛋糕有点甜但一点都不腻,我舔了一下嘴巴盯着梁涿试探着开口:“我要见梁诚。”眼见梁涿的眉毛抽动了一下,我立即又加了个条件,“你不准跟着我。我就要一个人去。”
梁涿沉默了片刻,半晌才开口:“不行。”
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梁涿居然拒绝了我,明明他今天都很听话了。我立即不悦地大声开口:“凭什么!”
梁涿看了我一会儿,慢慢开口:“不行就是不行。可以见面,但我要跟着。”他顿了一下,“你们要说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我闻言卡了一下,细想起来我和梁诚之间说的话确实没什么梁涿不能知道的,我只是不喜欢梁涿时时刻刻都看着我才不想带他一起出门。我都这么大了,每次出门都还要哥哥跟着,像什么样子。
梁涿看着我的脸色,仿佛洞察了我的想法,一下子用话堵住了我的嘴:“你要是自己出去,那我就告诉梁泽。”
岂有此理!
我被一个哥哥念叨就已经够烦的了,要是再来一个,那我还怎么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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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情愿,我还是让梁涿跟着我一起去见梁诚。
推开茶室的门,梁诚已经等在里面了,他的笑容从我的脸上移到梁涿身上时顿时僵住了,但不过一瞬间他的表情就又恢复如常:“哥哥,不是说单独见我吗?你怎么还带了外人。”
梁涿闻言冷哼了一声:“自以为是。”
梁诚的笑容不变,他看向我:“哥哥,我只想和你单独谈。”
梁涿神色冷冷的:“不想谈我就带小浮回去了。”
梁诚的脸色这才稍稍冷了一点,他对着我开口:“哥哥,你没有诚意。”
我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转了一下,最终又转回了梁诚身上:“你先前说要帮我,要怎么帮我?”
梁诚瞥了一眼梁涿,不知道想到什么,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不仅吕先生在找他的亲生儿子,吕和玉也在找,只不过目的大概不一样。既然如此,我们在他们之前先找到那个吕家的孩子不就好了。”
我皱着眉毛:“既然吕和玉和吕先生都找不到,我们要比他们先找到谈何容易。”
梁诚闻言忽然露出了一个有些异样真诚的笑容:“哥哥,兵不厌诈呀。一个二十几年后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只要医生说是吕家的孩子,那他就是吕家的孩子。”
我惊异地盯着梁诚:“你要伪造?!”我觉得梁诚在异想天开,“这怎么可能做的到?”
梁诚依旧用那副虚假又真诚的笑容对着我:“哥哥,只要能搅乱吕家的水,哪怕只能是一时的,在被揭穿之前,也足够我们对付吕和玉了。”
我迟疑着摇了摇头:“这个方法太冒险了,而且……”
“可以用。”
站在我身后的梁涿忽然打断了我,我偏过头惊疑不定地望着他,梁涿望了我一眼接着说:“重要的不是人是不是真的,而是吕和玉和吕先生之间的关系。只要让吕先生不放心把权力放给吕和玉,那我们的目的就能达到了。”他顿了一下,“继承权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梁诚这时候反倒嘻嘻笑着应和着梁涿:“二哥说的很对嘛。”他偏着头有些神经质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又开口道,“公事说完了,现在该轮到私事了。现在,能请二哥先出去等一会儿吗?”
在梁涿开口之前,梁诚又接着说了下去:“再怎么是兄弟,也应该留一点私人空间吧?”他笑嘻嘻的,“我想,哥哥应该也希望和我单独谈谈这件事的。”
一百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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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梁涿出去了,我才不悦地看着梁诚的脸:“你又要说什么?”其实我也有事情想单独和梁诚说,毕竟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帮梁诚对付吕和玉,那也太可笑了点。我只希望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要不然,只要帮梁诚解决了吕和玉,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我。
梁诚转着眼珠子看了我一会儿:“哥哥,你告诉他们你要和林半雪结婚了吗?”
我的眼皮子狠跳了一下:梁诚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道是林半雪告诉他的?
我不是太想怀疑我的盟友,但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别的解释,只好把心中的怀疑先压了下来。我冷笑着打碎了梁诚想要用这件事威胁我的念头:“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你就算告诉他们也没用。”
梁诚露出一副浮夸的吃惊模样:“吕和玉也知道吗?”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吕和玉。我面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对付吕和玉吗?难不成你还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
梁诚笑出了声,仿佛是在嘲笑我:“哥哥,我跟吕和玉无冤无仇,我是为了你才对付他的呀。”他停了一下,“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你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你把我放在哪里?”
我听着梁诚的话,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什么把你放在哪里,我和林半雪结婚和你有什么关系?”
梁诚的表情有些迷惑,但在我看来却像是一种做作的故作不解,他开口道:“哥哥,你在我床上的样子,可不像是能和女人结婚的样子啊。”
梁诚似乎格外懂得如何只用一句话就让我暴跳如雷,我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从他脸上撕下一块肉来:“你这个畜生!”
梁诚就像是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捧腹大笑起来:“我是畜生?”他笑了一会儿,面上的表情忽然冷了下来,“如果我是畜生,那哥哥你是什么?梁涿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我的脸色有些发白,梁诚却像没意识到一样接着开口:“哥哥,你告诉我,你勾引他了吗?你有摇着屁股让梁涿操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