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账，可能我并没有全部记录下来，你…如果有时间，和我对一对，我会一一还给你…”
她说的小声，眼睛却盯着地板，不敢抬眼去面前男人。
话落，她说完了自己的打算，对方却无人接话，良久的空白音，迫使她抬头看向面前人…
猩红的眼眶，和冒着寒风而来的冰冷身体，他张了张嘴，话还没有出口，酒气已经呼出，
“颜清…我只问你这一次，最后一次，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哥哥吗？
还是临危受命，危难过后就没用的朋友？
……抑或是，让你流产的强奸犯…？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能认真听听我的话吗…我明白我在你眼里不是什么好人，欺负你，折损你，可我也同时不知道怎么去和你相处，四岁之前，我在等你出生，你知道你生出来时什么样子吗，6斤？或者7斤？我忘记了…”
他解嘲般的笑，一身的寒气席卷了对面的女人，“可是我还记得我抱着你，看着怀里你，脸上皱巴巴的，红红的，我一直像你的哥哥一般陪着你，我不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也不明白自己未来的人生路应该怎么走……直到14岁，我发现我对于男女的感情开始懵懂时，毫无意外的眼中只看到了你，我非常害怕，又惊恐，我不知道那龌龊的幻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应该怎么去结束它，可是那种肮脏的想法，竟然真的让我得到了实际的响应…你就那么傻兮兮的上了门。
你以为我不曾放弃过你吗？有的……9年时间，足够发生太多事了，我试着和其他女孩子交往，中国的，美国的，抑或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女孩子，我希望她们能够让我回到正轨的情感状态，可我却发现她们都享受并且满足于我的获得成绩…没有人…没有人再对我说过那句话。”
他叹着气，说着自己整个前半生的痴狂妄想，那些不可宣之于口的秘言。
颜清慌乱的听着，字字句句清晰不可阻断，她从不知……眼前男人对自己的占有欲竟然长达数十年之久，她惊恐的想要转身，却被男人从背后猛的擒获，死死箍在了怀里…
“别走！你别走，你听我说完…我今年31岁了，人生已经过去一半，我有了事业，有了支撑，我有了这个社会对于男性定义的一切价值…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只是为了世俗活着，小的时候，我为了我妈的虚荣，我疯狂的学习，我想要成为她的骄傲，我害怕我的成绩下滑哪怕只是一名，后来我也学着开始享受这样的荣耀，被人赞美与仰望的位置…可是我也是个小孩子，我怎么可能压制得了贪玩的天性，我想要像正常的少年一样，顽劣，不羁，甚至有一段可以回忆的初恋往事…
但我得不到，我需要去维持我父母的荣光…我需要去巩固自己的成绩地位，我真的…很难受…
可是你不会要求我，你和我说，没关系的，成绩好坏都无所谓，我只要是你哥哥就好…只要一直陪着你就好。
可是我也是到后来才发现，我不是只想做你的哥哥而已。”
没有人理解过我是否疲惫，他们只想看我飞的有多高，却从不在乎我飞的有多累…
只有你曾对我说…我无论什么样都行，只要还在你身边就行。
弯曲的背脊拥趸着瘦弱的女人，头颅深埋于她的侧颈，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夹杂着他嘴唇被冷风冻出的寒意，一起传达到颜清的身体。
她微微回身，想要推开身后男人的拥抱，却在转头的一瞬感觉脖子处有凉意划过，湿湿的，轻轻的…
“我们…是有过孩子的，就算你再嫁其他人，也和我扯不断的，我们的孩子，本来应该10岁了……”
0089 第87章 马屁没拍好
他看着林牧声远去的背影，还有那容貌姣好美艳的女子…
目光有些闪烁不定，直到划到那个不足他下巴高的少年身上…
“我儿子林落萧，10岁了。”
中年男人挂着浅笑，面上无不骄傲的炫耀，这是他的儿子，与他一生挚爱所生的结晶…
他嫉妒，又羡慕，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到底要怎么才能压下去…如果他的儿子还活着，今年，也应该10岁了…
电话铃骤然响起，吵醒了正在梦中惆怅的男人…
“喂…”迷糊着眼睛伸手摸到声音来源，未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下接听键，“妈…”
郁芳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迫使赵之野从睡梦中睁开了眼，喉咙因为昨晚的醉酒有些嘶哑，他吞咽着喉咙说话，眼睛却快速扫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哪里？
耳朵里女人的声音还在说着话，他却有些无心应答，翻身下了床，才猛然从床单的花色看出是谁的房间！
“我知道了，妈，你在美国好好陪爸，平时的同乡聚会你想去就去，需要用到的钱，你直接从我账上拿，我这边还有事，不和你说了。”
他急急的下床，衣服是完好穿在身的，甚至连皮带都没有解开…床也不曾凌乱，只有他刚刚睡倒的地方有了褶皱，地上更没有散落什么不该出现的物品与……水渍。
所以昨晚，他没有…他没有犯错！
可是他怎么会睡在这个房间里？那个女人呢？！
赵之野心里发紧，豁剌剌打开门，嘴里还没有喊出声，目光就迎面撞上从厨房出来的颜清…
娟秀的小脸未施粉黛，头发被珍珠发夹松散的盘夹脑后，米白色针织长裙在身，胸前还穿着一件像模像样的围裙…
“你醒了？”
颜清听见声音转头看他，又快速的回过头，自顾自的在厨房里弄着什么。
“我…睡在你的房间里……”
他有些不知说什么，只是低声的说着无用事实。
女人没有接话，手里端着两碗馄饨回了客厅，似乎有些烫，放下碗后她快速抓向自己耳垂。
“先吃饭吧，待会儿我要去医院，陪我爸做复建训练。”没有接男人的话，颜清自顾自坐了下来。
赵之野怔怔的，心里虽是疑惑，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听话的坐到餐桌边，伸手接下女人递过的勺子。
“我昨晚喝了一点酒…我，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好像没有的…我没有，对不对？”
颜清也坐到了桌边，听着男人的话，似乎并不打算接话…
“我…到底有没有…”
见她不答，赵之野心里更慌了，模样紧张的连连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