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1)

“属下不敢。”宋楠回道。

“你若真的不敢,就不会从将军贬到我身边。日后待太子登基,若我命好,可得一封地,若命不好,终生幽禁或命散黄泉。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一,将我所作所为全部去告诉太子或父皇,若是告诉太子,他应该会看在你报信的份上重用你,二,跟着我,我现在给不了你什么,但我会百分百信任你,未来,有我一日,必有你一日。”

我垂下眼帘,自嘲地笑,“其实我是你,会选第一条,跟着一个无实权的皇子,能有什么好处。”

宋楠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既然喊了你为主子,你就是我的主子,我宋楠没有认二主的想法,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从几年前宋楠带人剿匪,我便依稀能看出这人秉性,嘴坏但人不坏。这几年想来他也是因为一张嘴,被一贬再贬。

攻善者心,坦诚之;攻恶者心,利诱之;攻权者心,示弱之。

我偏头对宋楠轻轻一笑,“谢谢你。”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我将车窗略微推开一条缝隙,发现原来已经到了我和聂文乐约见面的地方。

一看到聂文乐,我便把袖中林重檀赠我的药膏递给他,“我想让这个里面有催.情的成分,你能不能办到?”

第42章 芒种(4)

聂文乐听到我的话, 脸色顿变,急道:“你加那东西做什么?”

“自然有用就对了,你无需问那么多。”

我话刚说完, 聂文乐就语气带着怒意说:“不行, 这个我必须问清楚!”

他见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又连忙收敛起怒容, 带着讨好意味地哄我,“从羲,其他事情只要你吩咐,我绝不多问一句, 但这种东西很危险的, 你到底想用它做什么?你、你该不会想自己用?”

我一瞬间觉得聂文乐脑子有问题,我好端端给自己用什么催.情的药。

“不是我用, 这个药能加吗?”我问聂文乐。

聂文乐却依旧不答我的问题, 只一个劲问我这东西准备给谁用, 直至见我面露不快,他方讪讪一笑, “能加,能加,药加好了,我再拿给你。”

他办事倒快, 第二日就送到我手里。我打开药膏盒子,凑到鼻前仔细嗅了嗅,发现与先前的味道并无差别, 稍微放心。

“这个药性不强吧?”我问。

聂文乐摇头, “我按你说的, 往里面的加的药不多。外涂药膏后半个时辰后, 身体会发热,但泡泡冷水澡就能忍过去。”他顿了下,踟蹰地说,“从羲,你这个药到底给谁用?不会是那个宋楠吧?”

聂文乐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提及宋楠名字时,还咬牙切齿,仿佛宋楠在此,他就要与宋楠打一架。

“聂文乐。”我冷下声音叫他。

他立刻对我笑道:“怎么了?”

“你不要再胡乱猜测,对了,房子找到了吗?”我先前让聂文乐帮我找一处幽静宅子,最好左邻右舍都无人住。

聂文乐说:“找好了,我办事,你放心。”

我思索一番,将药膏收回袖中,“那好,我先离开了。”

聂文乐一听我要走,便露出依依不舍的肉麻眼神,我只当没看见,转身离开。回到宫里,我先去了东宫。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太子这里,东宫不愧是历任储君住的居所,占地极广,五殿三宫,鸿图华构。我先是坐轿一段路,继而又下轿走了许久,才终于走到太子所在的偏殿。

太子正坐于案几前,身旁美婢摇扇,一旁摆了好几个冰坛。他知道我来,眼神都未给一下,只问:“弟弟怎么有时间来孤这了?”

我步到他身旁,才发现他面前摆的竟是奏折,他倒是不避讳我,并没有要合上的意思。我看了眼左右的宫人,将袖中的药膏轻轻放在案几上。

太子目光往药膏上扫了一眼,终于抬眼看我,“这是做什么?”

“我……”我说了一个字又顿住,抿着唇不动。太子见状挑了下眉,懒洋洋挥了挥手,旁边伺候的宫人鱼贯而出。

“这个可治伤口、消疤痕。”我低声说。

太子玩味地拿起药膏,他手指生得修长,把药膏都衬得小了一圈,“弟弟原来还会给我赔罪,只是赔罪,就干巴巴地说这些吗?”

我看他把玩药膏,心不由跳快一瞬,但面上不敢有半分异样显露。我仔细研究过林重檀留给我的药膏,此药膏十分名贵稀少,连宫里都没有,不知林重檀哪里淘来的稀罕物。

越是稀罕,便越容易让人看出主人。

以太子的心性,他多半不会放心用我特意送来的药膏,甚至还会生性多疑地查这个药膏里有没有**。只要查,那便能牵扯出林重檀。

太子在私宴上骂我是卖肉的小婊.子,很大程度上他是知道我和林重檀的事情,如今我成了九皇子,林重檀赠我的药膏里有催.情药,这事怎么都透着古怪。

他也许会去问林重檀,即使林重檀解释清楚,只要问了,便是埋了怀疑的种子。

“抱歉,上次是我喝多了。”我说。

太子扯唇,“那你还记得那晚的事情多少?”

我转开脸,当没有听见,“药膏送到了,我赔罪的话也说了,母妃还找我有事,我走了。”

太子没有拦我,我一路出了东宫,上了软轿,提着的心才渐渐放回去。不管结果如何,我已经种下那颗种子,不管太子怀不怀疑。

今夜庄贵妃留宿皇上那里,不会回来,我早早地沐浴上榻睡觉,只未想到睡到一半,突然因殿门被重重打开的声音惊醒。继而是脚步声,好像有人正大步流星往内殿来。

我听这动静不对劲,困意去了大半,爬坐起掀开青纱帐,想看看外面情况。没想到帐子外即是太子的脸,他一向白皙阴柔的脸上泛着红,见到我坐起,竟是一把掐住我喉咙,将我摁回榻上。

我大惊失色,当即挣扎起来,可我与他的力气对比如蚍蜉撼树,根本推不开。他白日用来把玩药膏的手指此时紧握我的脖颈,声音森严,“真是跟你娘一样的狐媚子,竟敢给孤下药,这么喜欢勾引男人,孤今日便成全了你。”

太子的话让我一瞬间大脑空白,但我很快反应过来,他发现了药膏里的催.情药,加上他此时呼吸略微急促,面色奇怪,想来是用了那药。

他怎么会用那药?

还不待我想清楚,他的手已经开始扯我的衣服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