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绍布一声?反问后?,他竟将?我双手反绑起来,又把我翻过来躺在他腿上。我眼盲,手又受限,心里彻底慌张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滑稽样子,只拼了命想从他腿上爬起来。
绍布不言不语,却?将?我鞋袜脱去。
我……我是男子,可居然被?同性捏揉双足,他动?作?轻浮,其?心众目昭彰。我躲不开绍布的手,甚至从他腿上爬起来都做不到,他指腹贴于我足心,随后?言语孟浪可恨。
“皇子不愧是皇子,养尊处优,一双足连薄茧都没有,还生得白中带粉,比寻常男子的双足都要娇小?许多。我看佛祖度众生,九皇子殿下不如用这幅娇皮嫩肉度一度我们这种寻不到佳偶的可怜汉子?”
他说?这话时,我又闻到很淡的药香味。
我被?气得失去理智,低头对着绍布的腿就是狠狠一口。绍布随即伸手过来掐我脸颊,语气冷了几分,“松口。”
我死死咬住,不肯松牙,心想就是今日绍布杀了我,我也不想再被?他折辱。
“你真?不松口?不怕我杀了你?”
我不理会绍布的话,可他下一句就让我骇住。
“奸.尸虽没意?思,但胜在人听话。”
我浑身发?抖,也咬不住牙了,于是绍布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腿从我口中解救出来。我静默片刻,心想自己是难逃魔掌,心下一横,随便找了个方向撞去。
能撞到车壁,一头撞死自己最好?,他要奸.尸,就……就让他奸去,反正我死都死了,我不在乎。
但我没撞到车壁,而是撞到绍布的手。我下了赴死的决心去撞的,撞到绍布手的时候,我明显听到他的闷哼声?,他紧接着开口说?话的声?音,也透露出他此时的状态不好?。
“你做什么?”他声?音比先前要虚弱一些。
我咬牙不语,绍布见状语带嘲讽,“寻死有什么意?思,你不应该想办法杀了我吗?”
“我杀不了你,但我恶心你,所以我宁可自己死。”
我以为我这话说?出口,绍布会震怒不已,可哪知道我的话说?出口后?,绍布语气居然缓和起来,“不过叫你用手帮我,你就寻死。罢了,我只是逗你玩玩。”
说?着,我手上的腰带被?解开,绍布还想帮我穿鞋,但被?我拒绝。我摸索着自己穿好?鞋袜,就立刻缩进车内角落,面露防备。
只可惜我看不到绍布,都无法确定他在哪个方向。
但绍布好?像真?的只是逗我玩,接下来几日他没有再做任何过分的事情,还给我买了佛经。
他买佛经时,我就在旁边。我怕绍布没有准备将?我送回京城,感觉到旁边有人,便趁绍布结账时,偷偷问旁边的人,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那人好?心告诉我,若靠车马,不出五日即可抵达京城。
原来绍布没有骗我。
买佛经回去的路上,我听到有人吆喝卖香烛纸钱的声?音,脚步不由一顿。绍布注意?到我的停顿,也停下步子,“怎么了?”
我闻声?将?脸朝向香烛店的方向,“我可以买点香烛纸钱吗?”
绍布没说?什么,给我买了。
在上马车赶路前,我让绍布给我找了块无人的地方把香烛点燃,再架一盆小?火。
我将?纸铜钱丢进火里,口里低念佛经。绍布在旁沉默许久后?,冷不丁问我:“你在给谁烧纸钱?”
我顿了下才说?:“一个故人,你不认识。”
“你可以跟我说?说?,今日不是中元节,你为什么要给他烧纸钱?”绍布说?。
我知道我不该跟绍布提林重檀,但也许是我最近总是想起林重檀,也许是林重檀的事情在我心里憋了太久。
“因为我想让他赶快投胎。”我说?完,口里念出超度经文,超度经文里必须要有对方生前的生辰八字,方能叫对方往生。当我说?出林重檀的生辰八字时,我似乎听到旁边有奇怪的动?静。
但我并没有注意?,而是一心将?超度经文念完。我和林重檀此生纠缠太多,我只愿他来世与我再无瓜葛,实现他未尽的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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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北国人与我们这边的风俗习惯不同,自从我那日当着绍布的面念了超度经文,绍布重新变成那个沉默寡言的绍布。他很少跟我说?话,快到京城的前一日,他更是彻底不跟我讲话了。
而我并没把绍布的奇怪太放在心上,因为我眼睛已经能睁开,也能看清点东西了。
我没有把我眼睛的变化告诉绍布,我还记得绍布说?要拿我换城池的事,我想逃跑。
因此当他将?饭菜端到我面前,拿起筷子喂我时,我依旧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张嘴用膳。
每次用膳都是我先吃,随后?才是绍布。很快,我用完膳,坐在一旁端着水慢慢喝,过了一会,我听到面具搁在小?几上的清脆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二狗,收到小笛烧给你的钱了吗?
被超度的二狗:……
89、小雪(5)
据说北国人饮血茹毛, 可我这?段时间跟绍布接触,觉得他本人其?实?很文雅讲究,比如他在用膳一事上几乎不会发出声音。
他大概真的是贵族出身?, 也许北国人也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凶悍。
用完膳后, 绍布从马车里走?了出去。我听他出去的动静, 偷偷扯下覆眼软纱带。
马车车窗处的簟卷已?被卷上去,裹着暑气的夜风拂落我面上, 我从车窗望外?眺望,外?面月色不明, 远方树影重重,如鬼魅夜游。
我反复遮住自?己左右两只?眼,我今日看的东西比昨日要更清楚了, 昨日看东西还有虚影, 现在已?经不会了。
过了好一会,我隐隐听到绍布回来的动静,连忙又将软纱带重新绑回去。绑的时候,我注意到小几上的面具, 绍布没将面具戴回去。
几乎我刚绑好眼上的软纱带,绍布就上了马车。他坐在马车里, 一如既往地不说话。按照往日, 他估摸着再?过两刻钟就会带我去沐浴。但绍布似乎也觉得两人坐于一块,不讲话太无趣, 不一会, 我听到吹乐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