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尧把合同还给他,觉得莫名其妙,“我不想去。我在国内已经有了目标大学,留学对我来说并不是更好的选择。”

“这是通知你,而不是询问。”贺长伟并不在乎他的意见,“三月底我会派人来接你和贺殊,晚上我还要去赶一场捐赠会,你现在可以下车了。”

林尧一愣,原来贺殊那狗屎一样的性格是从贺长伟那学的,但贺长伟现在什么意思,是在帮着贺殊搞变相监禁?正常家庭知道儿子是同性恋后不该是这种反应。他忍不住问:“你不知道我跟贺殊的关系吗?”

“知道。”贺长伟说,“小孩子随便玩玩,等贺殊真正接触到上流社会的名利场,跟你三五年后自然会散,不用担心。”

林尧咬紧后槽牙,他大爷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原来父子俩是一丘之貉。

二更来了

2015年4月29日,和县福利院,贺殊第一次见到林尧。

贺殊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钱财亲朋对他来说全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天生感情缺陷,只对林尧存有欲望,占有欲,爱欲,性欲。

这么说好像偏执的有点恐怖,他精神真的有问题。不过我确实喜欢写这种偏执狂神经病攻???爱也好恨也罢,诡计多端,想方设法,反正必须要跟老婆绑定在一起。

第75章- 75-长。腿75老?阿75姨。整75理

贺长伟根本不了解贺殊,或者说他不需要了解,贺殊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带着他血脉,以后可以继承贺家家产的工具,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他对贺殊跟林尧之间具体纠葛并不清楚,但只要贺殊能按照他规划的路线前行,其他的贺长伟不关心也不在乎。

但这份不在乎里不包括贺殊要一辈子跟这种底层人纠缠不清,所以当他听到林尧说“如果贺殊一直不放手,你也能忍受?”时,他已经不耐烦了。

“这种没营养的话少问,贺殊留学回来就会结婚,结婚对象我已经替他选好,你到时候想留也留不得,难不成你还想跟他搞婚外情?”

他误以为是林尧不愿离开,意图粘在贺殊身上吸血拿钱,这种穷人他见的太多,好吃懒做,毫无上进心,只想走捷径,癞蛤蟆要吃天鹅肉,一天到晚做豪门梦,不过这种人也好打发。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笔钱,要多少你提,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能答应,拿了钱就老实签下合同,等到贺殊结婚自觉离开。”

最烂俗的台词还是出现了,林尧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贺长伟身上并没有多少上位者的威严,更多的是尖酸刻薄和有意无意流露出的轻视看不起。林尧遗憾,为什么贺殊这几年在贺家没染上这种性格,不然他可以本色出演当个世俗的穷鬼恶心贺殊,让贺殊再也不想看到他。

“说反了,离不离开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贺殊放不放,”林尧说,“你对你儿子真是一点不了解。”

贺长伟斜眼看他。

“贺殊不愿意走,你觉得是我强行让他留下,我死缠烂打?”

贺长伟默不作声,完全是默认的意思。

林尧头大,还真他妈的是一家人,脑回路清奇,高傲又自信,离谱的可笑。

“你现在都没办法让贺殊乖乖顺从你的意愿出国,还要从我这旁敲侧击找突破口,居然指望等他翅膀硬了能听你的话去跟别人结婚。”

这话贺长伟不爱听,他脸上多了几道皱纹,“你什么意思?”

林尧话锋一转,“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既不用耗费你的钱连我一起送去国外,我也不会再跟贺殊纠缠在一起,他会老实出国留学,走你规划的未来。”

贺长伟示意他说下去。

“帮我假死,近两年别给贺殊任何权财,冻结他所有账户,让他找不到我。”

贺长伟不太明白,“假死?”

“我一分钱不要,但是你得给我伪造死亡证明骗过贺殊,让他相信我死了,这种手段你们上流社会见多识广,应该并不陌生。”林尧后面两句说的带了些嘲讽意味,“放我这种穷鬼留在国内某个犄角旮旯就好,我不会主动在贺殊面前出现,只要你能管的住他,让他别来查我。”

贺长伟终于正眼打量起林尧,“我怎么相信是贺殊一直在纠缠你,而不是你又想出什么缠着他的诡计。”

“你可以过几天等我消息,再做定夺。”林尧拉开车把手,准备走人,“你的宝贝儿子,比你想象中执着的多。”

心头大事解决。贺长伟管不住贺殊的人,但至少能管住贺殊手里的钱,没有钱贺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他爸的话滚去国外。

没有谁比贺长伟更适合当这个计划的主推人。

林尧不信贺长伟在知道贺殊对他死活不愿放手后还能这样平淡如水地让他俩一起去留学,只怕到时候就要十万火急地赶他走了。

*

贺殊在某些方面执行力确实很强,比如给林尧表白这件事,他只花了一天就布置完所有,约林尧晚上放学后到他家里来。

林尧在听到邀约的第一时间就明白贺殊要做什么,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自己晚上时间紧要复习,贺殊求他,“五分钟就好,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那就来我家说,反正不耽误。”

贺殊想了一下,觉得他准备的东西不算难搬运,便点头应下。

林尧知道他要表白,不去他家倒不是有其他顾虑,主要原因是在贺殊那不好放置自己的手机给贺长伟现场直播,让贺长伟好好看看他的宝贝儿子在外到底是什么德行。

林尧到家时贺殊正在对门不知道忙碌什么,他抓紧时间放下书包开始找地方安置手机,调整摄像头方位,确保屏幕能刚好拍下他和即将到来的贺殊后,给贺长伟拨通了视频。

视频刚接通贺殊就进来了,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捧着一束花,一开始离得远林尧只觉得花看上去有点怪,待贺殊走近后才发现,这捧花是用纸叠出来的假花。

“去年你折的纸玫瑰是半成品,今天我把完整的还你。”

贺殊放下行李箱,从花束中抽出一朵白纸玫瑰,他用打火机点燃花芯,火苗不大,略过的地方没有毁坏,而是逐渐把白纸烧成了蓝色,他握着花柄,对林尧伸出手,“这是第一支,承诺我永远不会欺骗你。”

他把花递到林尧手里,又如法炮制出第二朵绿玫瑰,“这是第二支,承诺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贺殊说着自己也觉得尴尬,但何列跟他打包票这样表白一定能拿下心上人。他耳廓升温,偷偷瞄了一眼林尧,林尧脸色还算正常,似乎对他的神经病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贺殊连着烧了七朵纸玫瑰,每送出一朵就许下一个承诺,他说得坑坑巴巴不太连贯,一听就是从哪儿背的,林尧只觉得好笑,他用余光看镜头,不知道贺长伟看到贺殊这个蠢笨的样子会是什么想法。

花送完,空空的花束底放着五张卡,贺殊把它们拿出来,“这是我手头现有的银行卡,密码上回告诉过你,150429,另外三张在贺家没带过来,下次回家我带给你。”

他蹲下身把行李箱放平,打开箱子,里面金光一片,林尧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他太阳穴跳了跳,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妈的,这脑子是真有病啊,知道的是在表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勒索打劫贺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