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大声叫起来,她赶紧双手不停地挥摆着要我小声点,“你想让全校知道啊?这可不是能广播的事情,小声点不?”
我字正腔圆的对她说道:“NO,NO,NO,不行!那样就是作弊,且不说能不能帮你考过,就是进入考场也困难啊!你以为那些监考官是吃素的,那么好糊弄啊?他们都要看准考证上的照片的,我跟你长得......再怎么瞧也不像吧!不行不行!”我使劲的摇着头拒绝。
“你先别急着说不行嘛,那些你都不用担心了,你只要答应帮我去考,其它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搞定的,好吗好吗?”她拉着我的手撒娇恳求着。
我想来想去还是不妥,虽然我在学校里就跟张曼意关系近,可是这代考的事情万一被学校查出来了那我还要不要考了,你初级学完了,不用愁,而且家里那么有钱,可是我为什么呀?我辛辛苦苦来学习容易吗,我可不想做这么愚蠢的事情自毁前程呢!我还是对她摇头。
张曼意看我不吃软的,这下来狠的了,她脸色一变,对我伸出一只手来,我看了看,问:“干什么?”
“还钱呐!”
我......我这下要被她气死了,原来她在这等着我呢,没想到她这么不厚道,这会儿竟然拿我欠她钱的事来威胁我,明知道我现在跟个穷光蛋似的,我上哪找钱还给她呀,再说了她自己说过等我有钱的时候再还的,我还想着等我毕业了工作了再还呢,她现在怎么就反悔了。
“你不是吧?你也太狠了吧?明知道我没钱还,而且你根本就不差这点钱,你这不是要我命吗?”我心里愤怒着,恨不得马上中个五百万砸死她,这人也太无情了,翻脸比翻书还快,那钱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表明了是在为难我。
她“嘿嘿”的得意地笑着,“这就叫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我那是借的,又不是白拿的,说过会还的。”我恨得牙痒痒。
这时她又无情地再次对我伸出那只讨债的手来,示意我现在就还她钱。
我无奈,面对这刁蛮无理的主我也只好认衰了,谁想到她人品这么差?谁让我跟她借了钱呢?谁让我交友不慎呢?我满脑子的自责,现在就算是把肠子都悔青了也于事无补了。我皱起眉头犹豫起来,她见状,看我有所动摇,马上趁热打铁道:“如果你答应的话那钱就算是给你的报酬了,不用你还了。”
我一听,心里一阵狂喜,不过很快我就把那种喜悦给收藏起来了,不想让她这种小人看出端倪,万一被她看出来了还会以为我真是见钱眼开的人呢,以后又不知道会给我下什么样的套。我真是迫于无奈,我真没想到来学校后到处都得花钱,许多无形的消费是我压根就没想到的,所以仅靠我那几年打工存下来的钱根本就不可能支撑到我毕业,树挪死,人挪活,我也只好转变观念,跟张曼意沆瀣一气了。
“怎么样?我够意思了吧?”她问着我,我思考了一会儿,看了看她,把她那无情的手从我的手上拉开,装模作样地对她说道:“我要是帮了你惹了什么麻烦你得保证不影响我的前程,我还要继续在这学校呆下去的。”
她一听欣喜若狂地说:“我保证,我保证,后果我一人承担,放心吧,不会连累你的,因为我不会让它出现什么差错。”
看她说得斩钉截铁的样子,不过我很相信她有这个能力,确切的说是她们家有这个实力,能用钱摆平的事那对她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不是问题的问题。只不过,我就真成了跟她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这时我灵机一动,从课桌下拿出白纸和笔,递给了张曼意,她疑惑不解,“做什么?”
我虚伪地笑着对她说道:“张大小姐,我这也是走走程序,你刚才说的......是吧,得有白纸黑字为证嘛!”她一听,脑子反应倒挺快,一下子明白了,是要她立字为据,她二话不说,拿笔就写了起来,然后双手递给我说:“请瑶小姐过目!”
“客气!”我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笑容对她说道,然后接过了这张纸,看了看,满意的收了起来,她也很虚伪的对我笑了笑,“人才,你也够可以的!没想到你还这么细心啊,做事快到滴水不漏的地步了。”
“那还要感谢张小姐的栽培啊,是张小姐让我迅速多长了个心眼。”我指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说道。
然后我们互相盯着,都虚伪的笑着。
“行,那下周具体的考试时间我再通知你,我还有约,先走了。”她说完就一溜烟地走出了教室,我向她挥了挥友谊的告别之手,她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不得不这么做,已经领教了她的人品,如果我再不趁这个机会让她写张字据的话免得哪一天她又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再三拿我欠她钱的事来威胁我帮她做事的话,那我可就真成了她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了,到时候就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我可不想再一次受她威胁,总不能让自己走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吧!
我抬头看了看教室墙上挂的钟,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我收拾好了那些化妆用具,然后拎回到储物柜里锁了起来,顺便想去厕所放放水,经过学校走廊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张耀眼的化妆竞技大赛的海报,想想那一等奖已经是唐子仙的,我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真是神马都是浮云呐!”
刚进厕所蹲下不到一分钟就听到有两个人在外面讨论关于下周考取美容师职业资格证的事情,厕所里飘来一阵阵烟,看来是那两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人在抽烟了,她们其中一个说自己是第二次考了,也就是说第一次考试她没有通过,所以有了补考,补考事小,关键是劳民伤财呀,另一个说她是第一次考,想从补考的人那里打探些门路。
“你就放心好了,考试前一天老师会发一套卷子给你们做的,只要你们认识的去做了,百分之八十都能通过。”那个补考的学员说道。
另一个学员好奇的问:“那照你这么说你就是那百分之二十的咯!”
“我是倒霉,理论考过了可是实操没过呀,而且考素描的时候我根本就不会画画啊,那球啊柱啊的一看我就头疼了,最后直接勇敢交白卷了,光荣得0分呗!”那补考的说道。
我一听真想笑出来,那素描可是我的爱好啊,画静物那对我来说也算是小意思了,我得意着,觉得自己考初级美容资格证肯定不成问题了。之所以把素描也列入考试项目里我想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化妆的时候更懂得如何运用色彩晕染和明暗调子之类的吧,不是说化妆是必考科目之一么。
听她们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更有底了,本来我就没想过自己会失败,只是现在更加让我坚定了必胜的信心,理论考试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想想自己高三是怎么在试卷堆里扛过来的,这一张试卷能有什么可怕的,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倒是实操让我有些担心,因为听说实操是由现场的监考老师进行打分的,那分数必然会受到主观意识的影响,似乎有些命由天定了。
如果像张曼意这样走后门的人自然是不用担心,可是我没有后门可走啊,每一步我都得稳扎稳打的,到时就看看运气如何了,但愿不要遇上一个刚离婚或者更年期的女人在那作实操监考老师。
我听到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想必刚才那两个说话的学员已经离开了吧,我也上完了厕所,走出了厕所后我往回走着,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学校的那面荣誉墙,那上面贴着一张张的照片,她们都是学校历届毕业的优秀生,得奖的,参加各种大赛的,自主创业成功的,还有一些老师的照片,我一眼扫过去,看到有一排贴的全是那个娘娘腔程老师和别人的合影,这样叫他好像太不尊重了,不过学员们私底下都是这么叫他的,我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哟西!原来是跟大牌明星的合影哦,这程老师还给明星化过妆呀!看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呀!”我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着,平时经过这边都没有留意过这面荣誉墙,今天才发现,学校还是有点实力的嘛,至少当老师的都是有点实力的。
这是我第一次对程老师改观,其实像他这样娘的化妆师我们可以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只不过我一直以为是电视剧夸张化了,看来艺术源于生活真的是如此,程老师就是活脱脱的例子,电视上演得还真是不假呢!
再往下看,哟,居然是唐子仙!她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啊?难道她也毕业了?我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看了看上面写的时间,没啊,这是她刚入学不久后参加一次化妆大赛得的一等奖,又是一等奖,这是必然的了,我看她要是哪天拿了个其它奖或者没得奖学校可能才会真正的疯狂起来呢!我已经一口咬定她的所有一等奖都不是通过她的努力得来的,因为看到她的名字我就自然的想起“内定”二字,其余的什么努力都不再会往她身上标了。
第二十三章 深思
更新时间2013-11-7 14:52:52 字数:3734
再往前走就是那些参加化妆竞技大赛的学员们培训的教室了,我不知不觉的向它靠近,我静静的站在窗外,看着那些参赛的学员们正在进行紧张的赛前辅导,辅导老师正是化妆班的程老师,他站在讲台上挥摆着他的兰花指和做着一些女性般婀娜的动作,身子总是摇摆不定的,说白了就是扭来扭去的。
讲台下的学员们有一部分在认真的做着笔记,还有一部分正在认真的给别人化妆和做着造型,这些应该是化妆班的学员吧,因为她们已经不需要再做笔记了。
我眼睛一扫而过,突然停在了一个熟悉的人身上,她不是别人,正是唐子仙。
这位外表看起来柔弱的女生不知道她的内心是否坚强,如果换成是我,顶着巨大的压力在父亲的学校里学习我可能多多少少会受到外界流言蜚语的影响,但现在看她面色从容的在给模特缝制着参赛用的礼服,那状态像是心无杂念,安静如初的,她就像冬天的雪一般安谧、纯洁。我开始有些佩服她的心理素质了。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离化妆竞技大赛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在我的初级班里也有一部分的学员参赛了,还有大妈级的班长。
班长为什么参赛我不得而知,看着她们下了课还要进行赛前辅导我似乎从心里产生了一种羡慕,也许是我内心深处还是想去参赛的吧,只是碍于现实啊,我窘迫的人生。想到这,我有些失落的移步离开了这间辅导室,回到教室,拿着我的课本便回宿舍去了。
一打开宿舍的门,整个宿舍依然空荡荡的,舍友们还是发扬着一贯的作风,不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我洗完澡后无聊地躺在床上,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这时手机响了,是张曼意打来的,她告诉了我下周考试的时间,是在周六的早上8点半,还特别叮嘱我别睡过头了。我挂了电话后继续盯着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迷糊中我听到宿舍好像有哭泣声,我睁开眼竖起耳朵细细的听着,没错,虽然声音继继续续的,可是确实是从宿舍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看看了时间,晚上九点二十分,按平时的情况这个时候一般还没有舍友会回宿舍的,可是哭泣声我听得真真切切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在做梦,于是我壮着胆子就下了床,连鞋都没穿,走到那有哭泣声的房间门口,探头看了看,原来是那位已经毕业的美容学员啊,她叫李凤媛。
按学校的管理制度,毕业的学员应当搬离宿舍,但是这毕竟不是国校,只要你肯每个月出钱,学校就不会赶你走,这年头,钱就是万能的。
我平时很少跟高级班甚至是毕业生交流,不是因为我自闭,而是根本就很少机会能跟她们在一起,更别说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