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兰将白橘默塞进出租车上。

“我要下车!停车!”

容兰将白橘默拉了过来,紧紧扣着她的一只手腕子,严厉的教训她:“你要下车去哪里?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允许我的女儿跟一个神经病人在一起的!”

“靳廷不是神经病!”

“他怎么不是?他说不定下一秒就能发作起来,你妈我不是没见过那些精神病患者,发疯起来连护士都不敢靠近!”

白橘默哭的纤瘦肩膀一抖一抖的,哽咽着道:“靳廷不会那样的……妈……你让我回去找他……”

“你休想!死了这条心吧!我看你真是被厉靳廷迷了魂了,之前你要跟他在一起,我虽然反对,但是你执意要跟他在一起,我也没办法,不过,白橘默,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准你跟精神病患者在一起!你听见没?”

开出租车的师傅忍不住回头看了这一对母女,亦是苦口婆心的劝着白橘默,“小姑娘呀,你年纪轻轻的,跟精神病患者在一起那是很危险的,你妈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这些报纸上登出来的,每天有不少精神病患者失控自杀,杀别人,有时候连自己爸妈都用菜刀砍。”

容兰接过师傅递过来的报纸,找到一个精神病患者失控杀人的新闻,指给白橘默看,“丫头啊,你自己好好看看,不是妈狠心,是妈怕你跟厉靳廷在一起,会有生命危险啊!”

白橘默眼泪簌簌往外掉着,重重砸在报纸上,泪珠滴在纸面上,迅速氤氲成一团。

喉咙口一股股酸楚往外冒着,眼泪大颗的滚落出来,她咬着唇抽噎着道:“靳廷不是精神病……他、他不会拿刀砍我……我、我怎么就跟你们说不通呢……”

“他自己都承认了,他要不是的话,为什么不反驳我说的话?”

白橘默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哗哗落下。

……

到了静安公寓,容兰没收了白橘默所有的通讯工具。

电脑,手机,连家里的座机都给拔掉了电话线藏起来了。

容兰搬了个凳子往她面前一坐,“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去见厉靳廷,你要是敢去见他,以后就别叫我这个妈。”

白橘默颓废的坐在床边,声音哭的哑哑的,带着鼻音无力的开口,“妈,这话您都说过好几遍了。”

容兰皱眉,“你这丫头!那你的意思就是,还敢去找厉靳廷了?”

她耷拢着肩头,有气无力的,“妈,您别在我耳边吵吵了,我现在被您看着了,见不了他,您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容兰横了她一眼,见她还算安分,便起身出了卧室,关上了门。

容兰站在门外,叹息一声。

原本,她都要松口了,这丫头要是真想和厉靳廷在一起,她也不打算阻挠了,可是,没想到厉靳廷会患上那种病,哪一个母亲,会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和精神病患者在一起?

……

白橘默睡了好久,做了好久的梦,醒来时,浑身大汗淋漓透视,惊坐了起来。

容兰刚煮好了饭,想叫她起来吃,一打开门,便看见她小脸苍白,眼里满是惧意。

“怎么了,做噩梦了?”

白橘默摇摇头,她要是告诉容兰,在梦里梦见厉靳廷的第二人格出来,拿着一把枪抵在她脑袋上,容兰恐怕更不会答应她去见厉靳廷了。

这个梦,真实的可怕。

容兰见她浑身流了不少汗,拍了拍她,“快去冲个澡,马上准备吃饭了。”

白橘默点点头,抱着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她泡在浴缸里好久,趴在浴缸壁上神游着,脑袋里,心里,想的都是厉靳廷,不知道医院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容兰当面怒斥他是精神病患者时,厉靳廷脸上的表情有多可怕,她历历在目,她被容兰带走时,他丝毫没有追出来的打算,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不知洗了多久,容兰在外面敲了敲浴室门,“橘默,洗好了没?饭菜都快凉了。”

“哦,好了,马上出来了。”

她连忙起身,出了浴缸,擦干净了身子,换了套干净的居家服,出了浴室。

……

饭桌上,白橘默心不在焉的挑着碗里的饭粒,丝毫没有胃口吃。

容兰抿了抿唇,“快吃,你跟我闹绝食这套不管用,我是不会让你去见厉靳廷的。”

她放下筷子,水眸恳求的看向容兰,“妈,你让我去见他一面好吗?就一面,我现在很担心他……”

“你担心他有什么用?他那里有医生和护士,会照顾好他的。”

白橘默咬着唇,心头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索性甩了筷子,不吃了。

起身,直接进了卧室里。

“嗳?你这丫头!好好好,你别吃,你有本事明天也别吃,好好饿着,反省反省!”

……

白橘默躺在床上,心烦意乱的看了会儿书,便听见客厅里模模糊糊的传来容兰和别人断断续续打电话的声音。

“喂,柳枝啊,是我,容兰……你儿子出国回北城没?哦……我家女儿也在北城……你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太好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明天叫他们出去见见面?好啊好啊……”

白橘默心里一怔,起身拉开了卧室门,容兰已经笑着挂掉了电话。

她站在门口,眼神有点冷的看着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