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回家啊?”
林溪觉得这些大人实?在太不省心了,忍不住提醒:“车子。”
左陶说:“不怕,哥回头给车插上一?对?翅膀,飞回去。”
林溪:“……”
林溪才刚坐下。苏月杳就?拿出钱包从里面抽了两张百元大钞出来,递了过去:“别?吃了,菜刚刚已?经被你爸污染了。餐厅对?面有一?家书店,你现在看?书去,没吃饱就?去甜品区吃点面包。”
话落,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戴上你的电话手表,其他地方别?乱跑。”
林溪本能地想要抗议,但是看?见那两张红艳艳的钞票,又很快妥协。
临走前浑然不觉此刻的气氛有多诡异,喜悦地问了句:“剩下来的钱也是我的吗?”
苏月杳摆手:“拿去。”
林溪带上钞票,立刻欢天喜地地走了。
左陶则是有些不安地去看?苏月杳。毕竟苏月杳到现在也没表明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而?且自从确定两人的关系之后,同样也再没正面的说些什么,以至于他刚刚在心中盘算的各种对?策也无?法发?挥。
越是等待,就?越是焦灼。
他既想要和宋时寒在一?起,又舍不得苏月杳为?他焦心难过,更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和家人发?生矛盾。
人果然是贪心的。
又是一?小杯白酒下肚,左陶已?经第不知道多少?次偷瞄苏月杳。但大家只是在喝酒,直到等一?瓶酒已?经空了,在林太森开第二瓶酒的时候,苏月杳才暂时将酒杯放下。
大家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也跟在后面的默默放下了杯子。
“你酒量不错。”
苏月杳看?了眼依旧没什么醉意?的宋时寒,话依旧问的很直白:“你们是认真?的?”
左陶已?经急不可待:“当然!”
“闭嘴,没问你。”苏月杳只是定定地看?着?宋时寒:“我记得你家是做生意?的。别?说我区别?看?待问题,生意?人确实?规矩多,你父母是怎么看?待这件事?”
苏月杳敲了下桌子,意?有所指:“左陶是我家小孩,我见不得他在这方面受委屈。”
左陶怔了一?下,倏地就?忍不住鼻酸了起来。
印象中,苏月杳从来没和他说过什么煽情的话。实?际上刚刚这一?句也是简单直白强硬的要死,但很奇妙,就?是这么一?句,却比世间所有的煽情还要无?与?伦比。
左陶垂了下眼睫,觉得眼睛有点胀胀的。
宋时寒捏了下左陶的手指,迎视上苏月杳的目光,说:“我父母知道我的性取向。前不久我也向他们介绍了左陶,您放心,我父母很喜欢他。”
话落,又补了一?句:“今后我也会照顾好左陶。”
左陶愣了下,下意?识地去看?宋时寒。
宋时寒并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
苏月杳沉默了一?会。
很久之后,她才重新开口。
“那好。”苏月杳让林太森继续倒酒,对?宋时寒道:“记住你今晚说过的话。”
虽然只是点到为?止,但话中威胁已?经顺着?字字句句体现了出来,不愧是国服第一?女打野该有的气场。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仿佛什么都已?经说了。
在这之后,大家没在继续说这件事,话题又重新回到了电竞圈里面,仿佛两人恋爱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又是一?瓶酒喝完,时间已?经不早了。
宋时寒提前买完单后,又主动替苏月杳他们联系了一?个代驾。
上车前,喝到烂醉的林太森临时想到了什么:“我这破记性。”他活动了下肩膀:“小溪的书包还丢在上面。”
苏月杳白了他一?眼:“那你还不上去拿?”
“等下。”左陶拍了下宋时寒的肩膀,有意?让他继续表现:“让宋时寒……”
话还没说完,宋时寒已?经动身往回走了:“我上去吧。”
等待的时间里,林太森见苏月杳像是有话单独要和左陶要说的样子,有意?带着?林溪上车回避。
苏月杳点了根烟,看?向左陶:“今天吓死了是吧?”
左陶干笑了一?声:“还好。”
苏月杳掸了下烟灰,忽然玩笑了一?句:“左陶,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恶霸形象?”
“是吧,你有时候是蛮凶的。”余光瞥见苏月杳逐渐危险起来的视线,左陶又哈哈笑了起来,他用肩膀碰了一?下苏月杳的肩膀:“开玩笑的。但说实?话,小姨,我觉得这样的你很酷。同样,我也知道,这个美艳的恶霸皮囊下,有一?颗事事为?我着?想的心。”
苏月杳只是冷哼了起来,但眉眼却浮现出了一?点笑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谁也没开口说些什么。左陶也得以安静下来去看?站在自己眼前抽烟的苏月杳,时间过得真?的好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月杳的眼尾已?经出现了细纹。
自然而?然的,这些年苏月杳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说起来,他人生中每个重要的阶段,都有苏月杳的身影。
他的人生道路上,虽然没有父母的陪伴,但上天却在许许多多方面,加倍地补偿给了他。
不远处,宋时寒提着?书包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