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交握着手回到卧室时,走廊上的落地钟已敲响十点的钟声。
关上卧室房门,打开灯,纪轻舟转头见某人微抿着唇,眉宇沉凝,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便捏了捏他的掌心道:“郁闷了是吧?”
解予安默不作声地停步看向他,垂眸点了下头。
“诶,可怜的元宝,要不要抱抱?”纪轻舟说着,就转过身打开了手臂。
解予安也几乎未作犹豫,微弓着身体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双臂交错着环绕过青年修长的腰身,缓缓收紧。
纪轻舟抱住他的后背,安慰地拍了拍。
他能理解解予安的心情,假如现在有人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能做他的服装事业,只能改换行当去做个小卖部老板,固然工作清闲衣食无忧,他肯定也接受不了。
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性存在,肯定不愿轻易放弃自己的理想。
但解予安真依照他给自己制定的人生轨迹去生活,纪轻舟直觉对方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
按邱文信之前对“横祸”二字的分析,那“英年早逝”的劫难,多半就是由此而生。
所以即便解予安不情愿,他也必须劝说对方改行。
故静静拥抱片刻后,便作无意似的凑在他耳边,语声柔和道:“其实,我真觉得你从商挺好的,你家多好的从商环境啊。最主要的是,你的身体也不支持你再去做之前那种高强度训练的职业了,不妨换条路呢?都说实业兴国,只要有这份心,做哪行都可以实现你的理想……”
解予安听着他的话语没有回复,颇有些心烦意乱地搂紧了他的腰身。
手指握在腰间,正习惯性地摩挲着,忽然察觉手下的衣物里似放着什么硬质的东西。
这件长袍的一侧有个衣袋,寻常他都用来放置手帕,发觉这异物,他下意识地伸进衣袋,便摸出了一张白色的名片。
解予安眉尾微动,抬手将这名片拿到眼前查看。
只见那飘着淡淡香气的卡片上,不仅烫印着金色的山茶花,还用漂亮的字体留了个显然是女性的名字。
“我们之前不是聊过吗,我早就想过要创办我自己的生产线,但又实在抽不出精力去做,只能找你哥的厂子代加工。倘若有你在背后支撑呢,那我就能放心地去办厂,放心地交给你管,放心地做我的设计工作,这样也不至于每日忙得不停了……”
纪轻舟未察觉他的动作,仍一门心思劝说他改行。
正说到这,解予安忽然松开了怀抱,垂眼注视他的眼睛问:“今日去哪了?”
“嗯?”纪轻舟挑了下眉,对他这话题的转换有些疑惑,眨了眨眼说:“我能去哪,就上班呗。”
解予安指尖夹着张名片递到他面前,平垂的眼睫下视线稍显锐利:“解释。”
瞥见那张边缘印着山茶花的白色名片,纪轻舟就明白了他又在吃什么醋。
叹了口气,心平气和道:“今天去店里,碰见了一个客人说希望能担任我的时装模特,就留了个住址方便联系而已。你自己看嘛,上面写的不就是霞飞路的一所公寓地址吗,客户的名片我多着呢,这有什么可醋的?”
解予安“嗯”了一声,依旧定定地注视着他:“英文写的是高级公寓,俄文写的是高级舞厅,你怎么解释?”
“啊?”
作话可以发表情了,嘿嘿[玫瑰][合十][亲亲][爱心眼][狗头][可怜]
甜.甜独.家整.理 甜.甜独.家整.理[www.d/j/x/s.x/y/z], 06/01/2025 12:22
?[129]金元宝
纪轻舟从他手里拿过了名片,仔细瞧了瞧上面那串陌生的俄文字母,轻哼了声道:“昨晚还看不清英文书呢,今天就连这么潦草的字母都看清了,这种时候你视力就恢复得特别好。”
解予安见他还有将名片放回口袋的意思,眉尾微抬:“所以,解释呢?”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我又看不懂俄文。”在对方的视线压力下,纪轻舟不得已走到桌旁,将名片压在了茶杯下。
随后坐到了沙发上,撩起衣摆跷着二郎腿道:“对我而言,那就是一个漂亮姑娘想要……”
“漂亮姑娘?”解予安移步过来,站在沙发旁,依旧紧盯着他。
“一个优秀的模特苗子,这么说可以吗,喜欢咬文嚼字的元宝大人?”
纪轻舟仰着脑袋,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您说身为一个缺少模特的设计师,有一位优秀的模特苗子给我留下了联系方式,我有什么理由不留着呢?”
解予安漆黑的眼眸微转,冰冷的视线落在那杯底露出的名片一角上,语气低沉道:“你就非要,和这些模特打交道?”
“不然呢,我是做服装设计的,而服装是穿在人身上的,没有模特试穿的衣服,不就跟你以前上战场不带枪炮一样不靠谱吗?”
纪轻舟刚这么举例子,转眼对上他系着皮带的西裤,忽而眉毛微扬,语气轻佻道:“奥,还是带了的,随身携带大炮。”
解予安起先未反应过来,待看见对方明显意有所指的眼神,过了几秒才陡的从脑海中翻出一桩某人醉酒后发生的旧事。
他不由得耳根有些发热,垂眸对上青年仿佛占着了什么便宜般笑盈盈的眼睛,规劝道:“你就不能文雅些?”
“这不是你先说出的比喻吗?”
纪轻舟跷着的脚尖晃了晃,故作不解地歪头,“况且,我只说了大炮而已,你就想到那去了,明显你才是那个小黄人吧?”
“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奥,你说我歪曲事实是吧?行……”
纪轻舟微垂眼睫思索了几秒,倏而又抬眼,食指勾住他的皮带往外拉了拉,微眯着眼眸含着几分困意地看向他道:
“今天有点累,你去给我放个洗澡水呗,等会儿要不就一起洗?节省些时间,反正你有的我都有,也没什么可看的。
“对了,也帮我拿个睡衣,注意别错拿成高开衩的那件哦。”
解予安刚握住他意图作乱的手指,就听见了后面话语,短短几秒间,从脖颈到耳尖便升起了成片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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