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道:“你们是师兄弟,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还是很可疑。”
和尚:“抱歉,让你失望了!跟你想的不一样,我师父有钱,我跟他还真没穿过一条裤子。”
老头子道:“那你也有同流合污的嫌疑。”
和尚气的脸红了,大叫道:“不可能!”
来福:“谁能为你证明?”
和尚道:“我那被气死的师父能!我师父是被我师兄气死的,他俩我谁也不想见,我跟谁也不是一伙的。”和尚愤愤的看向白半仙儿,道:“要不是你们打我,武力胁迫,我才不会来这。”
白半仙儿挑眉,道:“早起我就象征性的弹了你一个脑瓜崩,打你的是他们,跟我嚷嚷什么?”说着瞥了老头子和来福一眼,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坏人变老了,和真正的暴徒。
和尚道:“他们只是殴打了我的身体,而你……侮辱的是出家人的尊严。”
“……”白半仙儿,他只弹了一个脑瓜崩,还没弹他那光溜溜的脑袋,弹的他----臀 部!
白泽走到矮桌前,席子移开,将一整块地板扣开,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和尚道:“你要干嘛?”
白泽看着众人,众人跟前出现一行字:“你们太寂寞了,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来福啄了下白半仙儿,白半仙儿回头拍了它一下,恼怒道:“你咬我干嘛?”
“嘿……别不知好赖啊……”来福道:“你没发现老大的表情奸诈中透着一丝古怪吗?”
白半仙儿看看白泽,道:“不古怪啊,温雅如玉,一脸娇羞,想笑还不好意思。”
来福摇摇头,道:“别癔症了……他一露出这个表情,就是有事,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你做好心理准备,出事了别怪哥没提醒你。”
白半仙儿他们凑了过去,一楼和二楼之间有个夹层,被隔开的一层,里头很黑。来福第一个从入口处退到了一旁,白半仙儿、和尚、老头子他们什么都没看到,白泽勾勾手指,绿莹莹的鬼火飞了过来,下面的隔层一下看的清晰了。
和尚一哆嗦,钵一下掉到了地上,老头子用符纸塞住了鼻子,白半仙儿最后无助的抓住了躲到了一旁的来福。
隔层下,地板上湿漉漉的,到处是未干的血流,木床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一看竟是已经开始腐败的人,窸窸窣窣爬下床,坐到了梳妆台旁,梳妆台并没有镜子,浑身爬满蛆的人在用梳子一下一下梳头发,梳一下掉一把。等她梳完头,又爬到了角落,传来撕咬吞咽的声音,白泽调整了一下火球的位置。只见角落里堆满骸骨,染血的衣物,老鼠乱窜,腐烂的女人正抱着一具尸体在啃食。
白泽将地板扣上,席子重新铺好,众人好半天才从这强烈的视觉冲击中缓和过来。
老头子手里捏着符,道:“下头……被啃的那个……是耿老鬼家的伙计。”
☆、第十章:黑猴子
这时,一楼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空气霎时安静。白泽掌中的鬼火咻的熄灭,和尚和老头子翻身躲到阴影里,白泽飘到楼梯口,白半仙儿一看就他在地中央,这太容易暴露了,赶紧爬到窗台下趴了下来,来福倒挂在屋顶上。沉闷的喘气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脚步声越来越近……
摇晃的光线沿着楼梯口照亮了半个二楼,只见白泽面无表情,张开嘴巴轻轻的吹了口气,那盏灯笼噗的熄灭了,在灯笼熄灭的一瞬间,白半仙儿看到上楼的人是个----驼子。
今夜有风,阴云涌动,天上只有个毛月亮,借着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暗淡月光,隐约可以看到有个人影似乎在拖拽着什么,那人喘着粗气,在矮桌的位置停了下来,摸索着什么,突然,屋子里亮起烛火,也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和尚窜了上去,拿着他的钵朝拨弄烛芯儿的人咂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这么容易就给敌人拿下了?白半仙儿心道,果真天下武功出少林,才这么想,就见和尚趴在地上,浑身抽搐。白半仙儿:“……”
只见那一身黑衣的驼子转过身,手里握着把匕首,寒光铮亮,匕首上的凹槽还在往下滴血,来福往一旁拖拽着和尚,无奈道:“你呀……怎么这么愣呢?捺不住性子,没看我们都没上么!”
驼子掏出烟杆,矮桌旁躺着个人,脖子被一刀割开,刀口深可见骨,已经不冒血了怕是咽气儿了好一会了,驼子拿着烟袋锅儿在烛火上熏了熏,抽了一口,一乐,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师父您老人家可好啊?”
老头子面色阴沉,盯着驼子,白半仙儿也不趴地上了,这姿势太掉份儿,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驼子左眼上的刀疤,让他眼睛有点睁不开,但丝毫掩藏不住里头的精光,白半仙儿道:“您可真是用心了,为师好着呢,但……”白半仙儿盯着驼子,“你师爷他不太好呢!”
驼子嘿嘿一笑,扫了老头子一眼,道:“老东西还阳啦?”
老头子眼睛气红了,要往上冲,被白半仙儿一把拉住,白半仙儿看着他的大徒弟,深深吐出一口气,道:“说吧。”
大黑猴吸了一口烟,吐出个烟圈儿,“说什么?该说遗言的不该是你们这群自找死路的吗?有什么话赶紧说,动作快点没准还能在下头跟那俩小崽子见上一面。”
俩小崽子?白半仙儿突然心一沉,“黑猴子,你什么意思?”
大黑猴慢慢抬起头,吊着个烟枪嗓,“我----有----名----字!”
啊……
白半仙儿一惊,来福拍着翅膀,大叫道:“这秃子咋啦?”
老头子两步跑过去,只见和尚翻着白眼,浑身哆嗦,嘴唇青紫往外淌口水,一直在磨牙,老头子大叫“不好,是尸毒!”,摸出一张符就塞进了和尚嘴巴。这么个功夫,白半仙儿眼睛余光瞥见黑猴子朝他这里窜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白半仙儿已经感觉到脖子上一凉……
啊……惨叫出声的确是黑猴子!
黑猴子摔倒在地,眼底闪烁疯狂,看着四周,手腕脚腕都在往外冒血,他的血流成了一行字,“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
黑猴子面色一沉,低吼:“谁?谁在装神弄鬼?别他娘的躲着装孙子!”
来福用翅膀抱头,道:“你完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夜风吹拂着白泽的衣摆,华美的盛装像是灰烬般脆弱不禁风,冬雪般一片一片的飘散,那俊美的容颜,凝脂肌肤皮肉绽裂,深蓝色的长袍,跟血肉粘在一起的头发,当白泽以这副面孔出现,老头子腿一抖直接坐地上了,刚醒过来的和尚俩眼一翻又躺了。
黑猴子唾了一口,张嘴大笑,笑够了讽刺道:“你活着都没看你怎么样,死了还能还能起什么风浪?殊不知,死了之后我也是鬼!!!”
地上的血字变了,“我会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黑猴子道:“你他吗少嚣张,马上你就是这恶鬼阵里的一员了,乖乖的做称心大师的奴才,称心大师高兴了,没准会赏你一篇散魂咒!”话音未落,只听噗嗤一声,黑猴子看着没在肚子里的匕首,面露惊诧之色,但转眼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
白半仙儿抽出匕首,其实他的腿都在抖,他杀过最大的东西是牛,一刀下去牛没死,追着他顶,自那以后他不太敢见血,白半仙儿眼圈红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不要脸,说……君惜君爱在哪?”
大黑猴噗吐了口血唾沫,笑道:“……死啦,灰儿都没了……”
白泽掰开白半仙儿的手指,拿过匕首,匕首尖在黑猴子的身上游离了两圈,突然黑猴子一抖,大腿上被白泽剜下了一大块肉,地上出现血字,“我来。”这种事,别污了你的手。
黑猴子喘了一口昏过去了,白泽摊开手掌,掌心凝聚出一颗水球,一弹手指,哗的一声,混着冰碴的水从天而降,劈头盖脸的浇到黑猴子身上,黑猴子动了动醒了过来,缓了好一会才清醒些,白半仙儿刚要继续问点什么,呕……老头子干呕一下突然趴地上了,白半仙儿心惊忙四下张望,他吗的……把黑猴子同伙这茬忽略了!突然老头子伸长了脖子,两眼黑洞洞的不见一点眼白,咯咯咯……咯咯咯……白半仙儿本来刚才扎了黑猴子一刀吓得心都哆嗦,又见此骇人的情景一屁股坐地上了,四处张望找帮手,白泽呢?我草 大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