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心里打着盘算,他是不是跟他家这口子吹大了?当年崇拜他师兄,脑袋一热跟着投靠巫骨,年少轻狂太高调,自称君策第二,到处招摇,这白-玉-兰、乐央王可是知道有他这号人物的!完了,他
好像被搅进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里面去了!
凉夜退去,又是一个黎明!
今晨的曙光,戈壁荒凉的风,皆穿不透吹不散心头的阴霾。
不阿上马,是时候做个了断!
自古,皇权争夺,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他效忠妖王巫骨,所以诛杀乐央王羽翼,如今,巫族后裔找他寻仇。如果当年,上位的是乐央王,那巫骨一派,下场可想而知,你说谁有道理,谁没道理呢?
麟儿上马。
不阿看着他稚气尚未退尽的小脸儿,“你父亲帮过我的忙,我答应他要照顾好你,其实是食言了。”把你装坛子里埋了那么多年,抱歉。“你还是好好留在这,我去前头探探路。”
麟儿切了一下,“你去探路,然后我傻兮兮的在这再等你一千年吗?那我的青春岂不是都浪费在了你的身上?想得美!虎父无犬子!我爹身陷囹圄,我当儿子的不救老子,你怎么说出口的?”
“……”不阿,他觉得他出现信任危机了!
十四也上马,他的这匹马,还是从白半仙儿老窝儿买的那匹呢,这跟他也算是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了。十四道:“我就是不服!为什么总有人跟我哥,那一个死人过不去!我今天要把这帮孙子扎
成蚂蜂窝!”
吊死鬼一迈腿儿,也上了马,坐在十四身后,十四一瞬间浑身僵硬,吊死鬼看着十四,皮笑肉不笑的,“娘子去哪,咱得跟着!”
和尚拍手,“这就妥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兄弟我----给你们撑腰!”
妃卿抬手,“对不起!这里只有你是臭皮匠!我是诸葛亮!”
不阿看着和尚“你凑什么热闹?”你以为是打一架就回来吗?那是要往死里打的!!!
和尚也看着不阿,“你把我扔墓里那事儿,我还怀恨在心呢!你要是缺胳膊少腿儿,我找谁要精神损失费去?”
他家鹿角怪拍着胸脯,“比武从来没输过!”
吊死鬼“那你的角……为什么是断的?”这个问题,他问了好多年,鹿角怪从来不说!
鹿角怪傲娇的一脸不屑,“这是我宝贝儿,跟别人合伙气我,我又不能打宝贝,一来气,撞墙撞断的。”
不阿,他们都秀恩爱有瘾!他们从来没考虑过,他这个唯一一个光棍的感受,昨晚着重强调,他失去白泽痛不欲生,他们好像没听见一样,这个世界对他充满了恶意!
他们这个队伍,踢踢踏踏,参差不齐!
不阿本来觉得今天可以血染山河,带上他们,反倒觉得心里特没底!
一个上午,他就能杀到巫族大本营,前提是他知道大本营在哪!带上他们,那破马还都是俩人同乘,尤其那妃卿跟老头子,还是骑个小毛驴子,慢死了!
鬼将五“你们说,那俩人骑的是什么?”
鬼将七“驴呀!你不认识驴吗?”
鬼将六,我还没说话,老七怎么还抢答了呢?
鬼将八,低沉的男神音,“那驴按人的年龄,都是一百多岁的老人了,他们还俩人骑,真残忍!”
青鬼的性子很急,一路狂奔,几蹄子甩出去,全都落没影儿,最后众鬼将提议,他们可以带人同乘,这样可以保证行进速度,十四对他的那匹呛毛的马,恋恋不舍的。然后吧,以妃卿、吊死鬼为首,
这帮,人不怎么样吧,事儿还特多!
不肯跟鬼将同乘!
最后,鬼将们很仁义,鬼将带鬼将,这帮事儿比,骑别人家的马,继续秀恩爱!
鬼将九“十一弟,咱俩骑一匹马可以,但是……你能不能把手从我大腿上拿开?”总摸他大腿是几个意思?有一丝丝恐慌!
铁蹄踏起滚滚尘烟,如御风而行。
在出现几次跑错方向的情况下,兜兜转转,天黑之前,还是找到了巫族的地界儿。
不阿并未下马,他们停脚的山顶对面,就是巫族人生活的地方,那是个独立的龙头大主峰,被群峰环绕,一条铁链-联-通对个儿的牌楼柱上。不阿拍拍青鬼屁-股,“来个刺激点的?”
青鬼退后几步,刨了几下蹄子,十四第一个看出苗头,刚要喊出声,青鬼已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踏在紧绷的铁链上,飞速奔跑。
十四“不要命啦?”
和尚“别喊了,都跑没影了!”
妃卿看着青鬼,又看看他骑的这匹枣红马,都是别人家的!羡慕嫉妒恨,“都慌什么?都说了那是青鬼!披着马皮的鬼,你们见过不会飘的鬼吗?”
“青鬼……”吊死鬼道,“比喜气鬼和丧气鬼儿,还吓人的东西!”
和尚就爱听故事,“那是啥?”
吊死鬼道:“喜气鬼和丧气鬼,人一旦见了他们,必死无疑!而青鬼,据说以魂魄为食!也吃人!这么凶的东西……哪来的?”
妃卿道:“哪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师父捡到他的时候,他身边就有这匹马!开始我还想用东西换来着,男人哪有不爱马的?我亲眼看见的,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出去撒-尿,一张马皮在地上呢。”
和尚“那青鬼长啥样?”
妃卿摇头,“我知道青鬼当时就在我身后站着,但是我没敢回头!”
鹿角怪,“然后,你再也不敢提换马的事了?”
妃卿没说话,他讨厌这个鹿-精!
青鬼跃上玉石的台阶,耳朵动了动,调头朝对面望望,要是敢说他的坏话,今晚上就去吃了他们!
不阿看着磨牙的青鬼,“不能咬人!不能踢人!也不能吃人!等忙完了,我给你买一头牛,牛肉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