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那丑丫头就是崔伯翀明媒正娶的夫人,笑?死爷了,还烧死爷,她?以为她?是谁!一个被扔进?来的棋子罢了。”
“郎君说的有?理,若不是有?宫里的贵妃姐姐,以她?那种相貌放府中做个打扫丫头都?不过眼?。”
“薛贵妃,听?说从前?就嫁过人,不知怎么地勾搭上了陛下?,可见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的妹妹嘛,”男人的语气充满兴味,有?阴暗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蔓延,“崔伯翀一个清心寡欲的冰块,哪里知道?什?么是极乐,你说若是他知道?那个丑丫头与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会是什?么反应呢?”
“丑丫头长的不怎么样,方?才的眼?神倒是很容易让人兴奋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的贵妃姐姐一样,水性杨花。”
一勾就到手。
他很期待。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这一次,放过你。”……
京城外?, 崔伯翀在同人辞别。
一行十几人皆目光炯炯气?势不凡,为首的是位满面沧桑的老者, 崔伯翀恭敬地唤他舅父。
老者是崔伯翀外?祖父杨太尉早年收下的义?子,名杨解,当年在战中侥幸活了下来,断掉了一只手臂。
“伯翀,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能看到你成婚已经心满意足,快回去陪你的新婚妻子。”他叹息一句,用仅剩的一只手拍了拍崔伯翀的肩膀让他不必再送。
“伯翀已有两?年未和舅父相见, 眼下时辰还早, 舅父不必急着离开。”崔伯翀的目光落在他的断臂上,晦涩不明,“再者, 舅父的身体不胜往日?, 多歇一些时间也好。”
太行山下他们?待着的地方是边关重镇,气?氛紧张,也熬人, 杨解和崔伯翀的生父定国公年纪差不多,可?状态却是天差地别。
现在的杨解, 真?真?正正的像是一位老者。
“歇不得, 歇不得, 得知你成婚,我们?好不容易抽出些时间,一路骑马而来,如今再迟一些回去,保不得那些满口仁义?的文臣又在朝中诋毁我等擅离职守。”杨解冷笑?一声, 却是无奈。
建朝多年文贵武轻,武将的地位越来越低,文臣们?官官相护,恨不得将他们?这些武将踩到脚底下去。
闻言,崔伯翀的神?色些许动容,“早知舅父亲自过来,当初我就?不该去信说我成婚,免得舅父一路劳累。”
“你成婚我怎能不来,等回去我还要和你的外?祖他们?说你已经成家,他们?都躺在太行山下,看不到这个场面,也看不到这片河山的归宿了。将来,还不知如何,你的这桩婚事结的不错。”杨解知道薛含桃是薛贵妃的妹妹后,也颇为赞同。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利用是相互的,宫里的皇帝想利用伯翀给自己的儿子铺路,将薛贵妃的妹妹嫁了过来,那么相反,将来他也要为了皇子费心保住伯翀这一脉。
“听?舅父的,早些让你的夫人生下一个孩子。”杨解看着面前?金质玉相贵气?出众的青年,眼神?沉痛,虽然武将地位不如文臣,但他还是更想念伯翀弃文从戎的那两?年。身姿煌煌如日?,天生便可?令人倾心跟随。
若非受到小人暗算,岂能……活不过他一个暮年之人。
早日?留下一个孩子,他的血脉不会断绝,那些功绩便也不会被人遗忘。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崔伯翀沉默片刻,眼前?闪过一颗桃子的身影,未一口应下,他如今还不明了她想如何活着。
有了他的孩子虽然利益丰厚,但也就?意味着她将终身绑定他的印记,不得解脱。若是没有孩子,靠他的余荫庇佑,或许她还能得嫁旁人不至于孤独终老。
崔伯翀将她当作慰藉自己最后一段日?子的甜意,那颗桃子委委屈屈挤出的汁水虽然不丰裕但却很甜,很滋润。
让人回味无穷。
他勾起唇畔,笑?着目送一行挂念他的人离去,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方振,淡淡问道什么时辰了。
“郎君,巳时将过,快要到午时了。”方振开口回答时间,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国公府对小桃而言还是个陌生地方。”
新婚的第一天,但凡女子被独自丢下,就?没有不觉得害怕的。
虽然,世子送别远道而来的舅父一行人也很重要,但至少也要让人和小桃说一声。
方振想要提醒结果被无情地拦住了。
“越是害怕,越是无措,将来那颗桃子才会越感激我。”感激他高抬贵手,给了她喘息的空间,不至于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崔伯翀平静地说道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对她是最好的安排,他对她淡淡的,看不出喜爱还是厌恶,对她有所要求的薛贵妃等人不会强逼她回报,看她碍眼的皇后和曹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淡淡的,也包括…夜里?”方振吃了熊心豹子胆,忍不住为老实的小姑娘打抱不平,昨夜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他都能感觉到世子身上那股猝然转变的气?息,餍足的,有些蛊人。
“这里是城外?,方振,你既然想走着回去,我不拦你。”崔世子冷冷地剜他一眼,策马而去,并?勒令所有护卫不得捎乘旁人。
这个旁人,当然就?是指不会说话的方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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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门口。
罗承武觉得自己迟早得发疯,他暴躁地骂了自己一句,心道昨日?就?不该想那些小姑娘独自徘徊的画面,得,今日?好了吧,人又过来了。
从可?怜巴巴的小农女到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不知道这个大门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让他们?都不得不打起精神?。
门房内,薛含桃抱着大黑狗坐在一只高高的椅子上,已经悄悄将四周都看了个遍。
没有发现之前?令她身体发冷的恶意,她的目光移到了她很好奇的刀鞘上,忍了又忍,还是小声地问了一句话,“罗护卫,你的刀鞘打人疼不疼啊?”
之前?她偷偷跑到定国公府门口,罗承武的刀鞘就?成了她心头的一道阴影。她很想进去见一见方大哥还有…世子,告诉他们?自己过的很好,可?是,她怕自己被赶出去被用刀鞘狠狠地打在身上。
便是此时,薛含桃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怯意,指尖发颤。
“回夫人,疼与不疼,要看属下的力?道,或者说上位者的心思。上头的人厌恶来人,那力?道大了,足以打断一根骨头,上头的人示意放过,那力?道就?轻了,便是最外?的皮肉也不会留痕。”罗承武一板一眼地和她解释,没有忽略自己抬起刀鞘时她骤然发白?的脸色。
这样的反应,他垂下眼眸,说明她以前?被人打过。
“哦,哦,要看力?道,看上头的心思?。想打人的时候总是很疼的,不想打人就?是故意装装样子。”她明白?了,点点头,控制不住地从阿凶的身上捋下几根黑毛。
眼神?变得很呆,世子为何不能装装样子呢?哪怕只是轻一点点。
薛含桃在这里坐了一会儿,看到这些人对她转变的态度,懂得了一些事实,她的身份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