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河开心起来了,唇角绽放出一朵笑花,说:“我干妈做饭特别好吃,我跟她学的,您喜欢就好。”
徐柏舟不说话了,只吃饭,他一定是很饿了,才会觉得林清河做的这几道家常菜惊人的美味。
过了一会儿,林清河眨巴着眼睛,对他说,“先生,我找到工作了。”
徐柏舟抬起眼看他,漂亮的男人就像是想跟人分享又像是不好意思一样,脸颊微微飘红的说:“是一个当模特的工作,有时候要出去做一些接待。”
他面前的男人微微眯起眼,像是在审视什么一样,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开口:“那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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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8、洋娃娃颜
第二天一早,徐柏舟洗漱下楼,他一面扣着手腕上手表的表带,一面在心底思忖着今日的行程,接着,他看到了林清河。
林清河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腰身纤细,窄胯和笔直的长腿格外瞩目,觉察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头来,徐柏舟,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他知道林清河长得好看,他有一张白净流畅的面孔,乌黑的眼眸和纤长浓密的睫羽,组合在一起显得温柔而无辜。
他只是不知道林清河从那些破旧的、散发着廉价肥皂气味的磨毛衬衫里爬进一件正装里时,会如此随意又耀眼。
“先生,这是今天去活动的衣服,”林清河似乎为自己穿在这样的衣衫里而感到困顿,手脚都不知道放在那里,一双如漆的眸子的眼睛注视着徐柏舟,不好意思道:“您觉得怎么样?”
徐柏舟顿了顿,口中道:“嗯,挺好的。”
林清河雀跃起来,眨巴着眼睛看他,“徐先生,我给您准备了早餐。”
徐柏舟扣上表带走下楼梯,目光滑过林清河的全身,才注意到这件白色西装并不是他定做的,或许是模特公司的均码款,该紧的地方偏松,该松的地方偏紧,实在是因为林清河生的漂亮,便叫人注意不到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廉价西装。
林清河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巴巴地望着他,“先生,我得先走了,您,您记得吃早饭。”说罢,他转过身去急匆匆地换上鞋,最后又看了一眼徐柏舟,接着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屋子,奔向了他心心念念的工作。
男人的目光落在煎蛋小菜和清粥上,落座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他在情不自禁地思索林清河,他想着那个男人温柔的眼睛,下垂的眼尾,和他裹在西装里耀眼的模样。
徐柏舟不得不承认,金钱和奢侈是很衬林清河的,他的美貌是该匹配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
如果林清河不是一个清贫的男妓,他的美貌和怪异的双性身体会变成一件奢侈品,可现实并非如此,那个纤弱男人的美貌包裹在贫穷和温柔的外衣下,显得唾手可得。
徐柏舟低垂着眉眼,缓慢转动着勺子,但说到底,那些事全都与他无关,既然林清河找到了工作,那他是时候让那个男妓离开他的生活了。
虽然当这个想法划过他的心底时,带出了一股隐蔽的,深深地藏在幽暗海底深处的不悦与恼火。
当天晚上林清河回来的很晚,徐柏舟正坐在吧台打电话,他回过头,林清河发现他在打电话,便下意识地让所有动作都放的更轻些,蹑手蹑脚地脱掉鞋子,往屋内走。
等他挂断电话,他发现林清河脸上都是疲倦,但他还是温温柔柔地笑着,看着徐柏舟道:“徐先生,您吃晚饭了吗?”
徐柏舟盯着他看,接着他说:“没有,你吃了吗?”
林清河眨眨眼睛,他很累,但听到徐柏舟这么说,便打起一股劲来温柔地回答:“哎,我也没有,刚才才让我们下班,我用冰箱里的东西做点吃的吧。”
漂亮的男人先进了客卧,等他再出来后,他已经换上了那件好似穿了一辈子的衬衫,伸展着身体,口中发出小声的轻叹,好像他生来该藏在这件破烂衣服后面。
林清河对着他讨好地笑,接着钻进厨房里,在冰箱前弯腰翻找着,纤瘦的腰肢在这个角度看不盈一握,又带着一股惹人心痒的诱惑力。
贫穷给了他另一种惊人的美丽,这个漂亮的怪物不像是放在玻璃柜里展示的藏品,而像是街头巷尾会出现的那个温柔亲切的漂亮邻居,纯真又腼腆。
林清河打算做些面吃,徐柏舟不做饭,可他厨房里的食材却从没少过,鉴于林清河白天也不会待在屋子里, 所以他猜大概都是阿姨送过来的。
在林清河弯腰切菜的时候,徐柏舟盯着他的背影看,再一次注意到他给自己雪白的颈后和腰肢后面系了两个很好看的蝴蝶结,他就那样看着林清河忙来忙去,明知道那个男人累得厉害,却恶劣地想要吃他做的饭。
徐柏舟冷漠地想,他让林清河住他的房子,林清河给他做饭,天经地义。
林清河一定很累,但他什么都没说,没过一会儿,便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放在徐柏舟的面前,而后又返回去端出了自己的,只有在坐在椅子上时难耐地揉了一下后腰,漂亮的眉头皱起来,像是腰痛的厉害。
徐柏舟抄起筷子,吃了一口面,原本绷紧的唇角松动了。
-酒一姗酒一把衫五铃-
林清河饿的厉害,只是他好似天性像只可怜的小动物,哪怕是吃面动作也不大,见徐柏舟不说话,便主动开口:“您今天工作怎么样?”
徐柏舟随意地回复,拿筷子拨弄发现面里卧了一个荷包蛋,煮的圆润可爱,再去看林清河,只看到那人低头吃饭时头顶一个小小的发旋,雪白的后颈格外纤细,就好像一掐就碎的洋娃娃。
待他们吃完饭,林清河将碗筷收回去放在洗碗柜中,擦干净桌面,整理完一切后,他回过头,看到徐柏舟还没上楼,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随意伸展,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份文件翻看。
林清河便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男人冷淡地回了声谢谢,接着目不斜视地继续看着手中的方案。
漂亮的男人回到自己的屋里,过了一会儿,抱着那件廉价西装到了洗衣台上,徐柏舟抬起眼去,看到林清河卷起自己的两条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来,他正把西装浸泡在冷水里,缓慢地伸手挤压搓揉着,认真又专注,双手被冻的发红。
似乎觉察到徐柏舟在看他,便转过头来,温温和和地解释:“经理让我们把衣服洗干净还回去,他说这衣服可以水洗,只要我手洗熨好就行了。”
徐柏舟看着他那双关节染上红的手,微微眯起眼,下一秒,他拿着文件上了楼。
林清河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二楼,又将自己的双手放进冷水中仔细地搓洗起来,用自己带着的肥皂擦上泡沫,最后又忙了半个多小时,林清河将衣服从冷水里沥出来,将它挂在自己房间的小阳台上。
待做完这一切,林清河疲惫地瘫倒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翻出自己的账本记下今天的收入,虽然他在酒店大堂做招待几乎是站了一整天不能休息,可到底是找到了一份工作,林清河想。
他闭上眼,为身下柔软床垫的触感而感到心满意足。
他真感谢徐先生,徐先生好心收留了他,而在遇到徐先生以后,他的运气也越来越好。
徐柏舟并没有叫林清河离开,出于某种原因,他一直没有开口,尽管他看得出这份对工作对林清河来说颇为辛苦,或许有那么一两个时刻,在林清河拖着疲惫的身躯为他准备好晚餐的时候,那个可怜巴巴的男人是想跟他倾诉些什么的。
但徐柏舟并不在意,林清河便什么都没说。
这一日,徐柏舟在商务应酬的间隙,走进那间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厕所大门,他真的没想到他会看到一个戴着可笑的假发,穿着一条裙子,涂着睫毛和唇彩的林清河。
漂亮的男人脸色苍白,被另一个背对着徐柏舟的高大男人抱着放在洗手台上,双腿被迫分开,而另一个人正想往他双腿间钻。
林清河显然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他或许一直在挣扎,因为他肩上挂着的肩带都滑落了,露出点点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