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怔住了,林清河那双温柔水润的眼睛里藏着漫天遍地的哀伤,但他轻轻地说:“您是上等人,我是个给钱就能上的男妓,为了您好,离我远点吧。”

年轻的纨绔早就打定主意,如果林清河反抗,他就把林清河塞进车里立刻带走,如果林清河骂他,他就强吻他直到这个男人被他按在身下,他不怕反抗,他可以征服林清河,他做得到。

但林清河几乎是温和冷静地看着他,拒绝着他,他因为徐柏舟破碎了,却从不因顾岚的任何一句话而动容。

几秒钟后,年轻的男人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

“你就这么喜欢徐柏舟?他和我哪里不一样?你觉得你配得上他?”顾岚低声问。

一阵微弱的红色冲上了林清河苍白的脸颊,就像是某种羞耻或者尴尬,顾岚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两种情绪中的任何一个,林清河笨拙地笑笑,他说:“如果徐先生不想见我,我会自己走的。”

他茫然地想,现在或许就是他应该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顾岚脱力地坐在驾驶座上,过了一会儿,他说“好”,随着清脆的车门锁开的声音,林清河就要拉开车门下车,顾岚忽然伸手拉住他,他不甘心地咬着牙,几秒后开口:“我送你回去,你不认识路。”

林清河转过头来,乖乖地嗯了一声,说“谢谢”。

顾岚握紧了方向盘,不甘和愤怒还在他的心底弥漫,但看着身侧那个温柔的男人,嗅着他身上好闻的肥皂气息,他到底是什么都没说,顾岚想,林清河吃软不吃硬,徐柏舟那个伪君子用假象欺骗他,顾岚也可以,他有的时间。

他发动汽车开出去问林清河去哪里,林清河报了徐柏舟那栋别墅的位置,后者啧了一声,在心里暗骂一句金屋藏娇。

林清河恍惚地靠着车窗,他想的是他要收拾些什么东西离开,徐先生不想见他了,他也失去了和徐先生的孩子,林清河现在没了妈妈,什么都没有了。

顾岚的手机一直在疯狂的响动,他按了静音,烦躁愤怒地不去理会,而林清河的手机也在他的兜里震动,顾岚一只手把它掏出来看都不看按下关机键。

操。

林清河心生恍惚早就不去注意这些了,是一阵急刹车将他从旋涡里拔出来,林清河抬起头,看到熟悉的银色商务轿车直直地停在他们面前。

是,是徐先生?

对面的车里走出一个高大熟悉的男人,林清河不由得瞪大眼眸,徐柏舟的黑眸死死地盯着他们,眼底流闪着猩红的血芒,暴戾的冲动在他的体内疯狂地叫嚣,高大的男人径直走到他们的汽车面前,眼底的阴鹜清晰可见。

“徐先生”林清河微微张口,活动着僵硬的躯体刚要动作,就见到徐柏舟直接拉开车门,将顾岚猛地从车中拖拽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顾岚几乎都没反应过来,他被高大的老友按在跑车的车门上,面前的徐柏舟阴鸷可怖,被滔天的愤怒笼罩。

“你敢碰他”徐柏舟抓着顾岚的衣领,将他抵在车门上,低吼着:“你他妈敢用你的手碰他”

下一秒,徐柏舟的拳头已经重重地砸在顾岚的脸上,后者痛呼了一声,立刻试图反抗,“我操你妈的徐柏舟!”他伸手格挡踢打,而这句话,以及他背后隐藏的真切和荒诞,几乎让徐柏舟的大脑更加充血。

刺骨的愤怒席卷着他,“闭嘴。”徐柏舟嘶声道,他们扭打在一起,但徐柏舟显然更厉害,顾岚不服输的反抗几乎只会让处于盛怒中的雄性更加暴虐,林清河被玷污,被其他人偷走这件事就足以让徐柏舟发疯,让他总是冷静的大脑处于一片狂暴的飓风中。

林清河从车里出去,他轻吸了一口气冷气,上前立刻劝阻,“徐先生徐柏舟,别打了,别打了”

是林清河的声音,林清河在祈求他。

徐柏舟握着的拳头生生停在空中,顾岚的面孔因为疼痛和扭曲,徐柏舟眨了眨眼睛,松开手,林清河看着高大熟悉的男人后退了一步,顾岚微微蜷缩,狼狈靠在车门上喘息。

林清河看到年轻的纨绔嘴角渗血,张了张口,慌乱地想要上前,“你,你没事吧……顾先生,你”

徐柏舟直接握住林清河纤细的手腕不让他往前一步,顾岚抬起头来,眼底满是不甘和怒火,徐柏舟看着林清河,看着他的妈妈。

他问:“他碰你了吗?”

林清河这才看向他,他结结巴巴地的说:“没有,徐先生,没有,你,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吧。”他柔软的妈妈,他的林清河的大脑开始运转,他看向徐柏舟的身体,看着徐柏舟发红的手骨,着急和心痛清晰可辨地写在他的脸上。

徐柏舟呼出一口气,这是他的妈妈,林清河只应该关心他,所有其他人都不配得到林清河的温柔。

年轻俊美的男人看着面前的顾岚,嘶声说:“林……林清河,他家人不是打过你吗?我帮你打回去,你高兴吗?”

林清河怔怔地看着他,张张口不知怎么回答,徐柏舟握着他的手腕强势而不容拒绝地拉着他往前走,柔软漂亮的男人几乎被拉的趔趄起来,直到徐柏舟把他的妈妈塞进副驾驶推进去,他激烈跳动着的心脏才开始缓慢地恢复平静。

顾岚也站直了身子,徐柏舟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转到另一边上了车。

徐柏舟发动汽车离开,男人转动着方向盘,目光阴冷凝重,林清河过了一会儿才怔怔开口:“顾岚没事吗?他受伤了……他会报警吗?徐先生,你不应该打他,怎么办”

英俊的男人低声说:“……林清河,我手疼,不要再提其他人。”

林清河的目光落在徐柏舟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看到男人手骨发红,不知在打斗中擦到了哪里,左手背上竟然破了口子在流血。

“你,你流血了……先生,徐先生,得去医院……”林清河着急起来,也再顾不上去考虑顾岚了,满心满眼都是徐柏舟。

男人轻轻摇头,说,“我要回家,林清河,你跟我回家。”

他们到了家中,林清河立刻去找医药箱帮徐柏舟处理手背上的伤口,男人坐在他的面前凝视着纤细温柔的林清河,后者轻柔地用棉签沾着酒精给他的伤口消毒。

他好想林清河,徐柏舟想,只是看着林清河,他的妈妈蹲坐在他的双腿间,几乎就让他身体里的欲望升腾而起,他一直如此,只要看到林清河就想操他,恨不得完全进入林清河的身体。

好像那是他本该属于的地方,现在想来,竟真是如此。

欲望与痛楚勾连在一起,徐柏舟垂下眼,林清河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吹了吹他手背上的伤口,爱惜地捧在自己柔软的掌心里,他抬起眼软糯糯地说:“徐先生,养两天就好了。”

“你怪我吗?”徐柏舟突兀地问。

林清河怔了一下,徐柏舟接着说:“我……一直没有接你的电话,林,林清河,你生我的气吗?”

他的妈妈面容空白了一下,接着柔柔地说:“当然不会,徐先生,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呢。”

徐柏舟无法控制地伸手将林清河抱起来,让后者坐在他的双腿上,林清河骤然被他拉起来,人失去平衡差点颤巍巍地站不稳,被徐柏舟紧紧地抱着腰肢才坐稳了。

徐柏舟将脸埋在林清河的肩头,深深地嗅着他妈妈的气息,他好香,好温柔,好暖和,他好爱他的妈妈,他好爱林清河。

“徐,徐先生,太,太紧了……”林清河的脸颊微微发红,徐柏舟紧紧抱着他的腰,那力气之大像是恨不得把林清河揉碎在他的怀里。

林清河实在是喘不过气才低声求饶,与此同时,他感受到柔软臀部下鼓起的男人性器,势不可挡地顶弄着他最隐蔽柔软的腿心。

“不要叫我徐先生……”徐柏舟不松手,一点都不愿意松手,欲望和痛楚在他的心底盘旋,林清河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对自己的母亲有欲望,他知道真相后却依然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