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棋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商哥,你别喝了……”

然而商辂珂的私盐产业转移起来并不如想象中容易,前后耽误了一年功夫,这才转到了集庆,除却为了唐季棋的学习环境,到集庆还有一个目的,商辂珂想要成为皇商,干私盐始终存在风险,为了两人考虑,他都希望事业变得光明些。

接下来几年的时间事情发展的很顺利,唐季棋乡试、会试、殿试均为第一,连中三元,知道的人都觉着是祖坟冒青烟了,只有商辂珂觉得理所当然。另一边,他刻意同许戾结识,当了几年的酒肉朋友,若是不出意外,成为皇商也是指日可待。

然而意外出现时,商辂珂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自从商辂珂几年前发现了自身对于唐季棋畸形的情感,开始几天他在外面躲了几天没回家,后来想回去探探唐季棋对他的态度,发现他根本没发觉他这么些天的异常。对此,商辂珂哭笑不得,最后决定为了唐季棋不被其他人骗走,自己先拐了。

他这么些年一直在施压与暧昧,然而唐季棋真的,除了读书时就是个榆木脑袋,什么变化都没察觉到,单纯以为是商辂珂同他亲近……

金秋时节,桂花飘香,中秋将至,商辂珂对于唐季棋中秋要去参加宫中举办的宴会异常不满,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打算着提前一天和唐季棋先过了。

“鄱阳湖的蟹到了,早些回来,别在那翰林待那么久,都是一群老儒生,没什么意思。”商辂珂大早上看着唐季棋准备去上朝,喊住他嘱咐道。

唐季棋点头表示明白,扯了扯马绳往宫中赶去。商辂珂看着他的样儿不由叹了口气,觉着委实不靠谱。

十四的月亮不如十五十六圆,但也是通明皎洁,旁边侍奉的婢女站在商辂珂旁边,呼吸都觉得罪过。商辂珂傍晚就回了宅邸,笑着吩咐人煮好蟹,拿出刚搬到集庆时酿下的清酒,坛子中的酒液转到细长的白瓷瓶又到了杯盏中,一盘蟹,两杯酒,他坐在月色下等着唐季棋回来,而如今,月上枝头,不见那人踪影。螃蟹热气腾腾地上桌,如今冷透了,没人动它一口,当真暴殄天物。

外面陡然传来勒停马匹的声音,婢女半垂着头,眼珠滴溜溜转,不住地去看商辂珂反应,却看人坐姿都没变动一下。直到另一位主子喘着气跑进来时,那位才慢悠悠地换了个坐姿,“什么事耽误了?”

他问话时,似乎语气带笑,婢女光听着话,都不觉得这位主子生气了。

唐季棋一路跑来脸上血气充盈,他也站在他旁边,低头把弄着手,根本不敢看商辂珂地道:“看卷宗时忘了时辰。”

“这样。”商辂珂语气温和地点点头,“先坐吧,你也去歇着吧。”后半句是对婢女说的。

婢女俯身告退,临走前用余光瞟了眼另一位主子,看他乖乖坐在那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心中替他默默祈祷了两句。

待婢女走后,商辂珂手肘撑在石桌上,手背抵着下巴,看着唐季棋似笑非笑,“我记着,我今早提醒过你了?”

唐季棋看着他的目光,点头点头。

商辂珂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只在心里叹了口气,面色如常道:“蟹冷了,我端过去热一下,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的确是一丝热气都没有了,唐季棋眨眨眼,跟着商辂珂起身,“商哥你应该先吃的,现在这样太糟蹋东西了。”

鄱阳湖的蟹,且不说本身产量稀少,运到这都中耗的人工费便不小,这些唐季棋还是知道的,他自以为是好意,却没想商辂珂听了这话,哐当将盘子放下,在抬眼时脸上难得一丝笑都不见,“你觉得我糟蹋东西了?”

唐季棋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商辂珂,平时不说话都嘴角带笑、温文尔雅的人,突然没了笑也怪吓人的,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反应过来后站定摇头否认,“没……我的意思是,没必要等我这么久,商哥你,可以先吃的。”

商辂珂却听不进他说的话,眼中只有他退的那半步,他逼近两步,语气蓦地温柔到有些瘆人,“我吓到你了?”

唐季棋一时没反应过来,商辂珂却又逼近了几步,“你怕我?”

“没。”唐季棋反应过来否认时,商辂珂已经到了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身气场箍住了唐季棋,他是想退开两步讲话的,结果商辂珂直接抓着他的肩逼他与他对视,“你怕我。”

他这次将疑问换成了肯定,两人地呼吸掺杂混肴,唐季棋没明白到底哪触了商辂珂的雷池,眼睁睁看着他俊脸渐渐逼近,唇似乎擦到了他的唇,最后停留在他耳边,气息轻吐,一字一句道:“你不能怕我,阿棋,我爱你。”鄱阳湖的蟹为你而买,万贯家财替你双手奉上,他只想要永远守护住那个初见时六岁的粉娃娃,十岁时相依为命的伙伴,二十岁那年夜夜替他掌灯的,商辂珂觉得是爱人。

那天晚上,唐季棋将他推开了,商辂珂没有去追,他只是在想,如果阿棋想要永远逃离他,他就替他辞了官,将他关在屋子里哪也不准他去,他可以给他搜罗各地古籍名典,他依然可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只不过不能出去。商辂珂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如果唐季棋要离他而去的应对政策,第二天照旧微笑着送他上朝,却在中秋那夜,唐季棋告知了天下人喜欢他这件事,悲喜已经不再重要,外界的舆论辱骂也不重要,只剩满心欢喜,他不用做一些卑劣的、会伤害到他的事了。

而唐季棋在辞官之前,他做了一件甚至出乎了商辂珂意料的事情,他写了封奏折,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论性别。倒叫商辂珂笑了个半死,和他说:“阿棋,你一定可以重新做官的,你就是百姓最需要的父母官!”

事实也正如商辂珂所言,一日,宋潋在内阁处理事务,偶然翻到了以往的卷宗,看完一卷后思忖片刻,便带着去找了赵元端。

“你说,要朕重新启用唐大人?”赵元端摩挲着下巴问道。

“是。”宋潋微微颔首,“此人才华匪浅,不用乃国之大憾。”

“这么严重?可是你也知道,他和他义兄那事……”赵元端沉吟几秒,皱眉道,转头看到宋潋的目光,立时摇头笑道:“朕忘了你二人也是,如此,用便用了,只不要太招摇。”

宋潋微微一笑,“我也是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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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开春了,许戾养了一个冬天,因学习认字和禁酒而度过的无比缓慢,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到目前为止还没和宋潋一个房间一个被窝睡过......真真儿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怎么着也过了一个冬天了,他最近闲着就一直在琢磨这事儿,觉得苒衍给的秘药可以用起来了。

“你肯定弄痛他了,你下次要跟他做的时候一定要让他舒服,不然潋儿可能会迁就你两次,但是你也别想有太多次。”所以许戾悟了,毕竟他们俩第一次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他本身就没有记得特别清楚,其实他当时是挺爽的,宋潋他就不知道了。不管怎么样,为了以后的生活,重新再来的这一次务必慎重。

是夜,许戾揣着秘药在宋潋房门前敲门,他府邸建的本就偏僻,下人住的都不算近,此时便异常安静,倒显得许戾的敲门声格外清楚。

看到宋潋打开门只穿了一袭单衣,许戾愣了愣,问出一句废话,“你睡了吗?”

宋潋眼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侧身让他进来,屋里面的烛火只燃着床榻旁的一支,屋中有些昏暗,许戾喉结滚了滚,不知该说些什么。

隔了好久,许戾看着宋潋拿剪子将烛芯剪断一截,停顿片刻将燃着的接上,剪下的一截熄灭为黑糊的一块,时间仿佛放慢了,他终于有些磕巴地开口,“我……呃,”

许戾突然顿住,昏黄烛火下,宋潋站在床边开始解自己的衣带,他接完扔到一边,白玉似的肌肤漏了一小块,他双手攥着衣襟看向许戾,“不过来吗?”

许戾先是摇头后又点头,反应过来后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上前将宋潋揽在怀里,“我会先让你舒服的。”

宋潋对这话不置可否,站在原地任许戾吸吮他的脖颈,他被嘬得吃痛,拍了拍他的背,“别在这里,这样…遮不住。”

许戾听了话,依言往下,唾液将单薄的衣料濡湿,隔着一层遮羞布用舌头玩弄着宋潋的奶尖,另一边大掌扯开了碍事的布,直接肌肤相贴地戏弄着。宋潋看着他埋在他胸前的样子,不自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眸已然带了情动的迹象,许戾正好抬头看到,他冲他笑了笑,暂时停止了对胸乳的作弄,当着宋潋的面将自己两根指头放入嘴中,含糊着问:“湿了没?”

他将手指润滑的差不多,顺着劲瘦的腰身往下,直达紧闭的后穴,许戾试探着插了一根指头,感受到后庭的排斥与推挤,以及主人的一声隐忍的呻吟,许戾另一只手也停了对乳头的搓弄,从衣襟中取出那盒秘药,打开盖子,用原先被湿润过的指尖擓出一坨药膏,继续往后庭出抹去。

“唔……你哪来的这个东西?”宋潋看到他拿出这个微微瞪大眼睛,问道。

“就,那么来的。”许戾含含糊糊回了句,手指尖正用心地往后庭深处探索,秘药在后穴旁抹了个圈后,许戾挑着指头往里面探,争取多涂一些。

他这边戳弄着,宋潋那边却有些受不了,“够,够了。”他说的时候突然不知被许戾滑到哪处,差点阻止变了邀约。

“是吗?”许戾感受了一下,发觉确实柔软不少,他两根指头浅浅抽插了一段时间后又加了第三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