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被她?问得?愣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
周望淑低头,闷闷说?道:“你向来冷淡,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不?习惯了。”
成双在她?旁边坐下,抬手?支着下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待得?她?吃得?差不?多了,成双这才?说?道:“你自己也多注意些,审案时间拖得?越长,你越是危险。”
“唔。”周望淑在答应要递状子时,就有觉悟了,她?有些不?忿地问道,“难道这些当官的一直拖着,我们就没办法了吗?”
成双支着脑袋看着她?,耐心说?道:“如果我们还?是龙雾山下的一群普通人,或许就真没办法了,但是现在不?是有门主和小夫人吗?他们如今都不?是普通人了。若不?是她?们结交了许多朋友,咱们怕是升堂都等不?来。”
周望淑听着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了希望,食欲也来了。
她?拿过汤勺又舀了一碗汤,继续听着成双说?话。
吃着吃着,她?才?想起来问道:“成双,你吃饭了吗?”
“早吃过了。”
“哦,那你继续说?,我爱听。”周望淑喝着汤说?着。
成双觉得?她?这话有点奇怪,什么叫她?爱听,她?又不?是在唱戏。
她?哪里知道,周望淑就是想听她?说?说?话,成双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如今温温柔柔的,在灯下和她?说?话,可?不?比唱戏都好听。
成双有些无语,又实在拿这人有些没辙。
只得?又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会跟着你,你切记不?要乱跑。那个沐府尹肯定会想办法磋磨你,咱们还?是得?小心些。”
“好。”周望淑虽然没有成双聪明,但她?好在识时务,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就听话的跟着。
“还?喝吗?”
“撑了。”
“我给腿上上点药吧。”
小屋的窗外,卜燕子抱着手?臂望着天?。
她?本来想进去看看周账房,可?听着里面温声细语地说?话,又不?想进去了。
以她?的性子,若是原来在山门的大院子里,她?这个少东家怕是少不?了要去找周账房晦气。
可?如今,她?背负着亲爹和师弟的血仇,已经容不?得?她?顺着心意,随便生气了。
她?转身?走到门边,问今天?放哨的卜阿大,“人手?够吗?可?得?盯紧些,如今门主和小夫人都在将军府里,没人敢惹。他们估计会把?所有人全调来刺杀周财房。”
“够呢,还?有文将军派来的护卫,不?过他们说?遇上刺客就直接杀,燕子,咱们不?用留活口,捉背后的主使吗?”卜阿大不?解问着。
卜燕子冷漠说?道:“留活口也没用,就算逼问出是沐家派来的又能怎么样。那沐家一头的虱子,还?嚣张得?很,什么都不?怕。”
卜阿大疑惑问道:“他们沐家在宫里也有人吗?皇帝跟前?闹出这么多事,也不?管的吗?”
“不?知道,我也问小夫人来着,她?说?大家族盘根错节的,不?到一定程度,上面也不?会动他们。”卜燕子想到,阿软的爹贪了银子,也只是让补上就算了。
官场的事,阿软说?是什么权衡制约,她?不?懂,好像什么都是那老皇帝的一句话而已。
卜阿大也不?懂,他不放心地问道:“咱门主没事吧,怎么外面都传她?起不?了床,要死了?”
“嗯,都相信就好。”卜燕子抱着手望着天上的月亮。
同样一轮皎洁的圆月下,文家荒凉的客房才?收捡出来。
阮文耀站在房门前?,不?好意思地转来转去。
二妮子端着盆从里面出来,差点儿撞在她?身?上。
跟着出来的金桂骂了她?一句,“二妮子,你慢些,怎么跟个猴子一样。”
“门,小将军。”二妮子赶紧拿好了盘,不?好意思地喊着。
金桂和银枝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
“小将军,您来了。”她?们在收拾房间,这会儿正拾完了,几人偷笑看着她?,小声说?道,“姑娘还?在沐浴,要不?您到里面等一会儿。”
“哦。”阮文耀摸了摸通红的耳朵,刚才?已经不?小心往里看了一眼。
将军府的客房很大,分内外间,里间里面摆着屏风,阮文耀听到屏风后面有水声。
金桂她?们拿着东西偷笑走了。
阮文耀犹犹豫豫挪了步子进去,出声说?道:“媳妇,我能进去吗?”
屏风后的水声停了,里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阮文耀也不?是要瞧她?洗澡,只是到里间里的椅子坐下。
她?摸了摸桌面,上面刚擦过,还?有灰尘的气味。
“阿软,你怎么不?住我房里,这边都好久没人住了,一股灰味。”阮文耀又去摸了摸床铺,也是刚换过,好在松软干净。
“万一有客人来,不?方便。”阿软抬起酸软的手?,慢慢洗着后背。
“哦,阿软,要我帮你洗吗?”有些人的小心思蠢蠢欲动。
“可?以是可?以,你的手?方便吗?可?别?把?伤口绷开了,好不?容易才?给你洗干净。”阿软不?太?理解阮文耀为何?这么喜欢洗澡,手?都伤着了,还?非要洗。
要不?是帮她?洗澡,阿软也不?至于出一身?汗,也得?跟着洗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