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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澈眉头紧锁，嗓音像含了冰碴：“谁给你发的？”

“……”

不堪入目的信息还在继续。

凤阁整合：【宝宝的嘴唇粉粉的，是不是刚吃过老公的大肉棒？】

江言澈紧抿着唇，手臂上筋脉浮起，阴鸷目色渗着寒意，原本冷漠的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他捏住了盛汐的下颌，黑眸燃着炽烈的怒火，一字一顿道：“说话，谁给你发的？”

那双幽深的眸子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盛汐眼睫乱颤，错开眼，躲避他灼人的视线。可捏着他下颌的力度，正在一点一点地用力收紧，盛汐被他压在了身后的墙上，眼角泛红，几近落泪。

心里慌乱到了极点，他就会开始语无伦次地说话，并像牙牙学语时一样说宝宝话，自称小名。

他的鼻子一抽，眼圈微红，蓦地落下泪来。他哭得抽抽嗒嗒，身体随呼吸轻颤，声音微微发抖：“汐、汐汐也不知道……”

他本来以为江言澈还会继续发难，没想到他顿了顿，低低“嗯”了一声。盛汐愣了愣，止住了哭声，抬起湿漉漉的眼睫毛，像小鹿试探性地伸出脚似的，拿眼偷觑着江言澈。他相信自己说的啦？

江言澈薄唇微抿，神情寡淡，冰冷指节轻轻拭去盛汐眼尾的泪水。他哭得脸颊一片温热，泛着莹润的水光。

盛汐呆呆地张着唇，呼吸凝滞了一秒。

江言澈的语气不咸不淡：“算了，问你也不知道。”

目光重新落在手机上，江言澈的眸底翻滚着浓稠墨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皮囊下藏着怎样卑劣丑陋的嫉妒和偏执欲。

在看到那些信息的一瞬间，他竟然想的是

为什么给盛汐发这些骚扰信息的人不是他？

垂下的眼睫掩去了深沉的眸色，他眯了眯眼，嘴角轻勾。

还好不是他。

沉沉地盯着那些短信看了一会儿，江言澈挑了下眉。

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盛汐并不好追，情感这方面懵懵懂懂的，甚至都还没有开窍。追他不能按常理出牌，因为月光不会由门而入，而只会跳进窗口。

他之所以帮助盛汐，有着更阴暗的理由。

他想让盛汐依赖他多一点，再多一点……像懵懂的小羊羔，眨着纯澈的眸子，主动接近他，走进他的怀抱，被他牢牢圈住，缠绕直至窒息。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吃掉他的手指，吃掉他的头发，吃掉他的声音，吃掉盛汐不看他的眼睛，吃掉他的拒绝，吃掉他的恐惧和害怕……

吃掉他不爱他的全部分。

于是，他攥住盛汐的手腕：“走。”

盛汐被他抓得生疼，娇气地蹙了蹙眉，嘟嘟囔囔，老不情愿：“干嘛呀……”

江言澈言简意赅：“去报案。”

盛汐一惊，嘴巴也随之微张，他咽了咽唾沫，嗫嚅道：“还…还是不要了吧。”

江言澈站住脚步，回头看他，扬了扬眉：“你不想被人知道？”

“先松开我！”

江言澈手劲一松，盛汐用力挣了挣，把手腕从他手中抽了出来。那截细瘦伶仃的白皙腕骨几乎立刻出现了一圈红痕。

盛汐咬着下唇，揉了揉手腕，面上萦绕着淡淡的不悦。

他的眼神很冷，又开始变得像月亮一样旷远。他抬头看着江言澈，用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纤细的下巴微微抬起，像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公主：“是，我不想被人知道。那又怎么样？”

江言澈眸色微深，紧紧盯着他白皙手腕上的那圈红痕，像野兽舔舐着令人兴奋的血珠。他垂眸，低沉暗哑的嗓音擦着盛汐的耳廓，带着漫不经心的揶揄：“不想被人知道什么？不想被人知道你被跟踪，还是……有人给你发了鸡巴照。”

热息拂过盛汐耳侧，江言澈偏过头，像轻咬着他的耳垂低声呢喃。最后那三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但盛汐还是耳朵一红，倏然瞪大了眸子，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别说了，不许你再说了！”羞恼到了极点，盛汐踮起脚尖，上半身前倾，压在了他身上。

江言澈顺势握住他那节纤瘦的、盈盈一握的腰肢，把春日里害羞得要逃回森林的小鹿拉入怀中。

他搂着盛汐的手臂缓缓收紧，低眸深深凝视着眼前漂亮的男生。从他莹润流畅的脸型，到他清澈透亮的琥珀色眸子，再到他因为惊诧而微微张开的娇嫩、柔软的粉唇。

像花瓣。

无论是用指腹按揉，还是亲吻，都会留下痕迹。

他的痕迹。

盛汐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惴惴瞥了他一眼，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下摆，惊慌失措地要退出他怀里。

江言澈的唇角勾着一抹调笑，手臂微微用力把盛汐紧紧锢在怀中，不让他走：“宝贝，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盛汐恼得差点想伸爪挠他，“放开我！”

放在他腰上的手却用力一按，把他按回自己的胸膛上。挣扎无门，盛汐摆烂认命了。他们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准确来说，是江言澈抱着他。江言澈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他喷了冷冽的男香，用黑雪松和杜松的味道来掩盖烟味。

他们的皮肤隔着夏季轻薄的衣料贴在一起。

空气中温热的暧昧微微发酵，盛汐脸贴着江言澈的胸膛，听到了他心脏有力的震颤。

半晌，江言澈松开他，淡淡说：“走吧。”

盛汐脑袋上的天线又竖了起来。刚才是去报警，现在又是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