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玺指尖往上摸到他的唇瓣,轻轻一蹭便被男人张嘴含进了口中。他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接着道:“我希望我和你之间是相互的关系,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而不是你因为心急就为所欲为,觉得事后认个错再不济撒个娇卖个萌我就能把这件事翻了篇。我们现在还处于磨合期,我在配合你,而你需要学会的就是接纳我、认同我。”

“认同并不是你让我给你戴项圈,把名字刻在上面,没这么简单。你知道你是谁,我问你你也能很快回答出来。但那真的是你发自内心的想法吗?你有没有用心说你是我的奴,是我的狗,我是能感受到的。”封玺不带什么负面感情说着这段话,并没有要指责陆南渊的意思,“你不用解释,没关系,我可以等。但我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因为我的耐心不是无限的。”

“还有,你知道你不需要什么,但你没有告诉我你要什么。很多人征奴都会展露出自己的优点,比如支配力强、可以让人绝对臣服、令人露出母狗一样的一面……但那都是Dom所想要的,而不是Sub所需要的。”他抽出指尖,弯下腰和陆南渊平视,“陆先生,现在我们是平等关系,暂且把主奴什么的放到一旁,来说一说你对我的要求,或许到目前为止你都没有从我这里获得到你满意的东西。你是自愿让我支配你,别搞得像是我在强迫你,所以你才想时不时从我这里讨回本一样。”

陆南渊用那双深邃的眼静静地凝视他,从他的眉梢滑到眼角。然后抬起手碰上那张脸,端详了良久后才说,“你这样就很好,对我怎么样都好,我想要你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来做。”

“嗯,你不知道你的limits,我可以帮你找到。”封玺覆上他的手背,“别的呢?”

“让我吻你,抱你,触摸你。”陆南渊靠近了些,抵上他的额头,使两人呼吸缠在了一起。他的声音太过低磁,紧贴着封玺说着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字眼,语速缓慢又充释着一丝半点的诱惑,“等到你能接受的时候,和你上床、做爱。”

封玺并没有不悦。他挑起眉,轻轻笑了,“接吻、拥抱、做爱……就这三点了?听起来不像是Sub需求,倒更像是恋爱步骤。”

陆南渊也低低笑了一声,在他唇上落了个一触即分的吻,“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都是成年人,封玺怎么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他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陆先生也有三十了吧,这种事情都区分不清楚,还需要比你小这么多的人来教你主奴和恋人二者之间的不同吗?”

陆南渊直直地看他,眸子里漆黑一片,似是深出藏了什么在涌动的暗流,好一会儿才说:“不需要。”

“但我觉得我需要告诉你。”封玺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有些过近的距离,“我与你,主和奴,比情侣关系要亲密得多。你会占据我所有的注意力,从我这里得到全身心的照顾。24/7,全天,整周,也就是永远。只要你不犯大忌,比如中途去找别的S调教你,你就不必担心我会抛弃你。”

他脸上笑容没减,但那双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故意拉开的距离也是为了减少两人之间在敏感话题下有些旖旎暧昧的氛围,毕竟一旦涉及到感情,没有合适的处理方式,Dom或Sub总会有情绪波动到失控的一刻,很容易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他不知道陆南渊对他的好感究竟来源于哪里,也许是肢体上的频繁触碰或者高潮控制而产生的吊桥反应让人心跳快到产生了类似心动的错觉,但他并不想深究其中原因。他也不需要恋爱这种东西,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只是精神和身体的接触更能轻松地说或做事,何必要把一切搞得那么复杂呢?

不过凡事都要给自己留后路,他也不能把话说绝。要是往后真有一天对陆南渊动了心,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至少现在不需要多想,因为没到那一步,就没有那个必要。

见他退拒,陆南渊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问:“那你会和你的其他奴做这些事吗?”

“其他奴?”封玺这才想起来,昨天陆南渊也说了类似的话。他表情总算真实起来,笑着重新站起身晃了晃有些酸麻的腿,“在哪呢?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其他奴。嫉妒心这么强,我看你不是小狗,而是小猫吧。”

陆南渊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以后呢?”

“就你一个已经很麻烦了,我可没那么多精力。你是想让我再收几个进来给你交房租水电吗?”封玺扯扯嘴角,“好了,谈心时间结束,记住主人今天和你说的话。”

“……是。”陆南渊垂下眼,手撑在地上,朝他的方向低了低头,“记住了。”

“真乖。”封玺看了眼墙上的钟,抬脚准备去准备早餐,他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寄过来的东西过一会儿就能到了,得整理一下,其中有不少都是画具。屋内的地面需要清扫一遍,最好从门到窗消个毒,家里的小狗整天光着到处窜,必须要保证卫生环境。还有就是他给陆南渊订了个“好东西”,为了错开时间选择下午送件上门,后续的组装得靠他自己,几乎今天所有的时间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脚迈出去没两步,身后的陆南渊就跟上来了。他爬着紧随封玺,一路到了厨房边,静静地在一旁看他的主人煮牛奶、取面包、热黄油,然后又跟到餐桌旁,抬头仰视正拿着刀涂果酱的人。

说一顿后就突然变了样,封玺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不适应。他拉开椅子问,“想在地上吃还是想上桌?”

陆南渊道:“想上桌。”

封玺自己坐下来捏了片面包,悠哉地给他又丢了个选择题过去,“在地上吃的话我喂你,上桌的话就自己去洗手。”

陆南渊有些郁闷,“不可以都选吗?”

这个回答似乎是情理之中,封玺在问话的时候就猜到了。他翘起腿踢了踢鸟笼,“小狗这么贪心呀,还会把问题丢回来了,看来训一顿也没长什么记性。”

陆南渊沉默了片刻,挪到他椅子旁跪直了,“要您喂我。”

封玺看他这么乖,恶劣本质又出来了,“嗯?小狗讨食的时该怎么做?”

“……”陆南渊胸口起伏一下,两只手垂在胸前,张嘴吐了吐舌头,“汪。”

他知道封玺想看什么,学狗叫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叫得干巴一点都不走心。

封玺乐津津地打量他,直到把人看得浑身僵硬,才莞尔道:“不逗你了。我和你说那么多,不是让你这样小心地对我。我是允许你保留脾气的,你原来模样就挺讨我喜欢,你只需要注意我和你说的那些就行了。”

“……那我们和好了?”

“一边罚你,还要一边和你置气,那我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陆南渊这才松了口气,站起来亲了亲他的发顶,顺便咬走了他手里被啃过一口的面包片,折去厨房洗手了。

两人面对面吃早餐,封玺饭量比他小,吃了两块面包就停下了,端着杯子调笑着问:“小狗,刚刚抽你,你硬了多少次?”

陆南渊诚实相告,“就没怎么软下去。”

“说说看,为什么会硬?我们得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你的鸡巴废了,以后还怎么和我上床?”封玺挑着唇继续浇油,“哦,我明白了,小狗是想让主人操你。”

“您多虑了。”阴茎硬了几分,疼痛再一次袭来,陆南渊稍稍并了腿,一板一眼地回应,“到时候一定会让主人满意的,就怕主人承受不住哭了,还要回过头来责备我。至于为什么会硬……”他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站起来走到封玺面前,将对方的手搭在阴茎外的金属笼子上,然后捏着他的下巴吻过去。

柔软的唇瓣相互摩擦了几下,封玺就张开了闭合的牙齿,让陆南渊强势地闯了进来。

这是一个草莓味和牛奶味混合的吻,潮湿,缠绵,合着一股浓郁的香甜。陆南渊撑着椅背,唇舌的纠缠越来越激烈。他吻得深入,也有些凶,封玺觉得衣服没脱,就有一种浑身赤裸被舔舐着的错觉,不由得皱了皱眉,发出抗议的轻哼。

“要停吗?”陆南渊缩回舌头,贴着的唇还是没分开。阴茎被紧紧束缚,他疼得浑身冒汗,却还是没有放手,反复舔着封玺的唇珠,又问了他一遍,“主人要我停下吗?”

这时候卖什么乖。封玺无奈地睁眼瞪他,“你其实就是个受虐狂吧,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

陆南渊继续啄吻不停,哑着嗓子说,“我是心甘情愿的。”

“这么会说话?”封玺捏捏他的脸,把人给扯开了。鸟笼顶端有一个直径约三厘米的排尿环,方便在不摘贞操带的情况下解决生理问题,封玺垂头瞥了一眼,见陆南渊的性器已经半勃得将整个笼子塞满了,龟头因疼痛颤抖着,看上去好不可怜。他用指尖探进环里碰了碰,“好了小狗,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门?”

“马上。”陆南渊抓住他的手,说完又黏上去,“中午我要去和经销商吃个饭。”

封玺肿着唇,被他亲累了,偏过脸让他的唇落在嘴角上,“行,去吧。”

“主人要一起去吗?”陆南渊解释着:“本来不该定在在休息日的,但最近很多事要忙,下周抽不出时间,并不是不想和主人在一起。”

“好了,突然哪来这么多话。你工作上的事出去吃饭,我跟着做什么?给你当端茶送水的小秘书啊?”封玺有些受不住,这人发现自己拒绝后反而变本加厉起来,这种以前从不会说的话都讲得这么顺,现在听上去颇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他直接忽略了陆南渊话里粘人的地方,说,“在外自己注意,可别让你的经销商看见他的合作人带了个贞操锁出门,到时候一说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原来陆先生是一个管不住自己鸡巴的人。”

陆南渊沉声说,“主人要是想,我可以直接告诉别人我是由你管着的。”

“那倒不必。我可不想让外人知道我有一个不怎么听话的奴,丢人现眼。”现在倒是一口一个主人了。封玺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有起来的征兆,再也听不下去,把人踹倒后自己收拾桌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