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渊喉咙里发出几声吼叫,忽然甩了甩脑袋,未经允许抬手解开了脑后的系绳,将口塞吐了出来。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变得比往日更加磁性,“别,再摸射了。”

“不许。”封玺闻言双膝一并,将他肿胀的阴茎狠狠夹了一下,一边命令,一边却又将对方的快感向上推了推。耳边传来男人闷哼声后,他抬头看了眼时间,按着对方的肩将人从身上推下去,径自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漱。

手酸得要命。

惩罚实施一次,他自己都觉得疲惫得不行,一边刷牙一边心里在想是不是该给陆南渊准备一个多功能的自虐机器,可以把人绑上去随心所欲调档鞭打的那种。

陆南渊磨磨蹭蹭地走进来,也不知刚才那一顿抽给没给他长记性,目不斜视地站去封玺旁边接水下跪,倒是没再做什么性骚扰的举措了。

可以,不愧是Alpha。封玺透过镜子打量陆南渊一圈,见他脸上除了欲望没能疏解的烦闷以外不见任何后悔和痛色,不禁怀疑是否打了这么久压根没效果。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把牙膏吐干净擦了擦脸,折回柜子前翻找起衣服来。

陆南渊的衣服码对他来说太大了,好在现在正流行宽松风,他好不容易才从一堆正装里摸出一条T恤,套在身上跟条裙子似的。

“新内裤有吗?”牛仔裤还能穿昨天的凑合一下,但内裤他一点都不想将就。

陆南渊告诉了他在第几层抽屉,又多问道:“你不嫌大?”

封玺早晚要撕了他这张嘴。

八点一刻,陆南渊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他向外喊了一声“主人”,却没得到回应,等到电话响第二遍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拿起来看了眼,是公司里的人打来的。其实他的公司周末是休息的,但最近两周新产品正在推广上市,只能多占用大家一点时间,等事后不忙了再补上假期。

封玺已经离开了卧室,陆南渊也不担心这人会在自己家里乱翻,披上衣服接了电话后去了阳台,靠着栏杆叼了根烟点燃。秘书和他汇报了昨天开会的内容,一讲就是二十分钟,他半合着眼听着,余光不经意间却瞥见楼下石板路上的一抹熟悉身影,一时也顾不上再听对面说些什么,重新推开门有些急匆匆地去了外间。

粉色的兔子拖鞋板板正正地摆在玄关处,使用它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电话那端习惯了老板话少,许久没听见回应也孜孜不倦地讲着,压根不知道上司根本没在听了。

他皱着眉揉了揉额角,握着手机站在那里停了几分钟,没嗅到青年身上残留下来的气息,淡淡的香味却从餐厅方向飘散过来。桌子上昨天吃剩的夜宵被收拾走了,一个新碗摆在中间,葱油面上正瘫着两个蘸了酱油的煎蛋。玻璃杯里只装了清水,余温尚在,下方还压有一张纸条。

[吃干净。坐着工作,晚上见。你的主人。]

字迹龙飞凤舞,潦草到压根就没有个温软Omega的样。

陆南渊捏着纸张一角,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肩总算放松下来。他草草和秘书交代一句文件发邮箱,挂上电话后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忽视了臀部抗议的胀痛感听话地坐下,挑着唇轻轻笑了笑,“……电话都不留,真任性。”

肾虚了,两人先分开一章让我歇歇……

与友

这章走剧情为作者养肾,不爱剧情的可以直接省啦~

封玺靠着车后座打了个哈欠,一眯眼眼角便挤出一滴泪。

陆南渊的西装被他一同打了包送去了干洗店,让司机在家门口等了他换好合身的衣服,这才顶着阳光朝美术馆的方向而去。

在国外展览出的画一部分已经被送回,但他本人回来的比画还要晚,所以目前全都放在朋友那边暂且搁置。付了车费脚刚触地,哒哒哒的奔跑声便从正面响起,下一秒他就被冲来的一股力一把搂住了。

“呜哇你不够意思,前几天就回来了还不来找我们玩!”魏虞比他矮了一个头,一抱整个人都像是挂在了他身上,毛茸茸地脑袋不停地东蹭西蹭,“你好像瘦了,是不是在国外饿着啦!”

“有吗?”封玺笑着回抱了他一下,视线透过他看向他身后跟着的另一位Beta,举手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嗨。”

邴立轩把自己男朋友从他身上揪回来,没好气道:“要不是东西送到我这儿来了,我看你是压根没有过来转一圈的意思。”

封玺的绘画灵感几乎全是过去的时代赋予他的,高中时学校紧急停课后,他便没日没夜地窝在房间里创作。那时所有的Omega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整日惶恐不安,生怕脚踏出家门就会连命都没了。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让人看不到尽头,封玺踌躇之下注册了账号陆续上传作品以表心声,他和邴立轩就是那时认识的。

邴立轩作为一个Beta,出门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他无时无刻都担心自己的竹马会遭到袭击,因此一边自觉地守着魏虞,一边和志愿者们一同致力于反Alpha暴行活动中。封玺的画在短时间内便触动了无数人,也凝结了不小的团体,哪怕一些性子软弱的Omega也燃起了一腔热血,不再麻木不仁地任由欺凌。

可以说,他们都为今天的这种和平生活做出过贡献。

“好了我的大画家,之前和你说的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邴立轩搂着魏虞,用手肘轻轻捣了捣封玺的膀子,“你要是觉得累了,到我这里来常驻,整日和阿虞喝喝茶聊聊天不是挺好的?”

封玺画展举办完毕后,他就隐隐有想要封笔的意思。什么样的时代捧什么样的画家,现在社会安定下来,他已经没有多少兴趣再去创作和以往相同的作品了。知道这个消息后,邴立轩第一时间发出了邀请,他的美术馆随时敞着大门表示欢迎。

“到你这儿来我还得朝九晚五地打卡,不要。”封玺兴致缺缺地拒绝了,“我到现在积攒的钱也够我一辈子了,我宁愿选择在家里混吃等死,提前过上老年生活。”

“谁说要打卡了!你不用打卡!”一听这话魏虞就急了,小脸可怜兮兮地皱成一团,“我们可以每天出去玩的!”

“哦~我每天和你不务正业,然后还要你老公给我发工资?”封玺止不住笑出声,“我不来上班也可以带你出去玩的,没什么差别。”

“我要吃醋了啊。”邴立轩上手捏了捏魏虞的脸,佯装生气,“你就这么喜欢封玺?”

“那……呃……是和对你的那种不、不一样的喜欢。”魏虞缩缩头,一时不敢再造次了。

封玺这次来主要是处理这批画的,邴立轩留了一部分在馆内,几幅被熟客预定买走,剩下来的准备全部捐给慈善机构进行拍卖。如果现在爆出这是他最后一次公开出售的话,估计价格又会翻上一番,所以他打算等事情告一段落后再对外公布。

毕竟他没什么野心,比起和现在那些争破脑袋想出名的人来说更喜欢归园田居的闲适生活,整日钓钓鱼写写生遛遛狗不是也挺乐的吗。

上午忙完后,三人出去找了个饭店要了间包厢。魏虞性格比较胆小怕生,非常慢热,封玺也是在他面前刷了十来回脸才让人放下芥蒂说上话。一开始邴立轩是希望封玺能帮自己的伴侣解开心结,结果解到现在这样粘着封玺他也从未料到,不过他自己心里有数,也就平时嘴上多说两句酸溜溜的话,心里倒从没真计较过什么。

“对了,月底响望那边会发售新的抑制圈,我预定了两个,到时候让人给你送去。”饭吃到一半,邴立轩提到了这一茬话。他瞥了眼封玺的脖子,见束在上面的东西还是没变,接着道:“你不能再戴那种东西了,再来一次发情期你还能抑制住吗?而且你到现在就没想过找个人定下来?”2③﹐069〃2③9ˇ6日﹒更

法律落实后,Omega的人身安全已经不用再担忧了,其中不少被标记过的已经摘掉了抑制圈,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街道上不必担惊受怕。邴立轩无法标记魏虞,所以每次一出什么新品总得买一个回来用着,不然他还真不放心。

封玺摆摆手,模模糊糊道:“我这个还能用。”

魏虞惦记好朋友还无依无靠,所以次次叮嘱竹马买抑制圈都买一对。封玺虽然会接着,但从没见他换过,一来二往邴立轩不再多说什么,倒是魏虞好奇地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脖子,“阿玺,那个是谁送给你的呀?好久前就看你戴着了。”

封玺笑了笑,目光温和下来不少,“别人送的。”

听他语气,魏虞夸张地抱着他晃了晃,嘴里直嚷:“有情况!现在谁还不知道送抑制圈是什么意思呀!你表面上和我们说单身,是不是实际上早就心有所属啦!”

“小心点,汤要洒了。”封玺扶住碗,解释道:“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看看他过的好不好吧……”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两人都眯着眼心笑得贼兮兮,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桌面,“你们真八卦,婚还没结就有功夫催我了?”

“咳咳咳!”说到结婚的事,魏虞果然红着脸缩了回去,刚才还一副要刨根问底的嚣张模样,现在却目不斜视地窝囊起来。

“打算在今年初雪的时候结。”邴立轩回答了这个问题,抬手揉了揉魏虞的脑袋,“这家伙喜欢雪喜欢得不得了,所以具体日期也没定,就看老天爷什么时候赏脸能让我娶进门了。”

封玺嘴里调侃两声,说不羡慕当然是假的。三人从高二便相识,到目前为止也有九年了,从头到尾,邴立轩和魏虞的感情就没变过。两人自父母那辈交好、穿着开裆裤时就在一起皮闹,往后互相陪伴着一块儿成人立业,彼此的所有第一次全都交给了对方,很快还会互换戒指承诺一生相伴,这是许多人可能一生都求不来的爱情。

“对了,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邴立轩正经了一些,“你之前在我这边存的那几幅画偶尔我会拿出来摆着,大概在一个多月前的时候来了个客人,说想要买你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