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两句:“这臭小?子,整天不知道和一群狐朋狗友混什?么,家都不回。”

又做出抱歉的模样:“那?小?子昨天是不是跟你说了些混账话??你别理他,他就是嘴贱,等?他回来我?肯定好好管教他。”

听起?来真的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哥哥,但薛铃依旧平静地说:“和我?没关?系。”

他们之前甚至没说过?几句话?,薛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上的她。

按理说他们之间的事八字没一撇,可他的弟弟却理所当然把她视为掌中物?,态度还那?么轻佻,如果说他没在弟弟面前说过?什?么不合适的话?,薛铃不信。

陈三据说平时最听他大哥的,这样相亲相爱的亲密兄弟,陈鑫真的不知道他弟弟是什?么样的人,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好吧,打扰你了,我?再去找找,等?找到人我?再让他来给你道歉。”陈鑫说。

虽然话?说得漂亮,但依旧是装的听不懂人话?,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要他压弟弟来道歉?

薛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瞬间改变了主?意。

她转身回屋里?,拿出那?封写好的告别信放在妈妈的房间床上,带上收拾好的随身小?包,离开基地。

离开基地前,她特地往陈鑫工作的地方转了一圈,然后才出了基地门,直奔废弃大巴。

如果陈鑫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大哥,他应该会去找弟弟的朋友们询问。

但如果他知道自己弟弟是个什?么东西,应该能猜出来他弟弟昨天去做了什?么好事,会直接盯上她。

看到她再度独自出门,陈鑫很可能会跟上来。

薛铃按着自己的小?包和随身的刀,跑过?基地前面那?条路,绕上通往废弃大巴的无人小?路。

她跑得很快,路上心?跳也逐渐剧烈,不知道是因为害怕陈鑫真的跟上来,还是想?到她即将离开家人,要奔向未知的未来。

废弃大巴上面的树冠在往下滴水,滴答滴答打在车顶,薛铃推开门。

她一眼看到躺在小?床上,长腿无处安放的闻九则。

他枕着她的枕头,在看她放在桌上的一本哲学书籍。

提起?的心?霎时放下了,薛铃平复呼吸,踩着两阶楼梯上去。

闻九则已经放下了书,看着她因为跑得太快而涨红的脸颊。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跑得像被狗追了?

闻九则瞬间意识到什?么,丢下书起?身要去车门边,被薛铃拉住:“等?等?,我?有事要和你说。”

“昨天那?个陈三,就是你杀的一个男人,他哥哥刚才来找我?询问他的下落,我?怀疑他会跟上来……”

闻九则红色的眼睛看向窗外,青白的脸色在昏暗的车内看起?来异样的冷,有种森森鬼气。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再在基地里?待了,我?们今天在这里?待一晚上看看情况,明天就……唔!”薛铃说着,脸被按在了闻九则的胸口。

他一手拖夹着她,弯腰掀起?大巴车里?的一块窗帘,往外看了眼。

“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跟上来,就是猜测。”薛铃挣扎了一下。

闻九则松开她,摸了一下她背后的汗,从床边一堆东西里?掏出一件厚外套给她。

“什?么,给我?的衣服?”薛铃才发现车里?多了一些东西。

闻九则又给了她一顶帽子,薛铃一手拿着帽子,一手拿着外套,眼睁睁看到闻九则翻帽子时带出来两块金条。

金灿灿的金条被他塞在旅行袋最底下,看袋子形状就不止两块。

“你昨晚去……”

闻九则拿过?她放在门边的一把刀下车了,薛铃赶紧追上去。

不能说话?之后这家伙做什?么就更不用解释了,薛铃丢下衣服帽子下车,想?喊住他,却听到遮着铁皮的路上有人说话?的声?音。

“大哥,你看清楚了,她是往这边来的吗?”

“地上有脚印,你看着点。”

是陈鑫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他的二?弟陈斓,竟然真的跟过?来了。

末世两年,薛铃看过?很多恶心?的人和事,对这种发展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种人太多了。

她去看闻九则,他踩着车窗爬上了大巴车顶,用浓密的柳树遮住了自己。

下一刻,陈鑫推开铁皮,找到了这个荒废大巴。

他还是那?个憨厚模样,甚至笑了一下:“薛铃,我?弟弟陈煦在这里?吗?”

他二?弟陈斓跟在后面,他性急一点:“大哥你问她有什?么用,昨天陈煦说要找她聊聊,结果她回来了陈煦没回来,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陈煦,陈煦!你在不在?”陈斓不管站在车边的薛铃,嚷嚷着上车去找人。

片刻,只听他声?音狂喜:“金条?!”

很快他提着袋子满脸喜色出来:“大哥,你看,这里?很多金条,我?们发了!”

陈鑫也面露喜色,脸色有点怪异地对薛铃说:“这些金条你一个人应该弄不到,是和陈煦有关?吧?他人在哪?”

薛铃不说话?,只往后退远离他们两个。

看在兄弟两个眼里?是她在害怕,实际上薛铃也是在怕,怕离太近血溅到身上。

沉浸在惊喜中的两兄弟,被金子迷了眼,没有任何?防备地被大巴车顶上跳下来的闻九则按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