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甄凌,已经彻底接受寻真参加科考这事儿?了。每次考前,比寻真还紧张,又是忙着给寻真准备带进考场的干粮,又是仔细清点笔墨文具,生怕有什么差错。
如今得知她的名次,更是与有荣焉,别提多骄傲了,脸上?都放着光。
甄凌拉着寻真的胳膊,连珠炮似的说:“快猜,快猜呀!猜猜你这回?考得如何!”
寻真见?她这么高兴,随口一说:“莫不是第一?”
不料,甄凌重重地点头,激动道:“中了解元!”
寻真有种做梦的感觉,之前的县试、府试、院试,一次都没得第一,竟然在乡试拿了。
这么说来,她现在是举人了?
寻真后知后觉地开心起来,翻身下床,搂住甄凌的肩:“走!哥带你下馆子?去!”
甄凌拉住她,望向外?面?:“今日怕是出不了门了。”
屋外?喧闹嘈杂,原以为是邻居家的动静,往窗外?一看?,门口围满了人。
原来是寻真中解元的消息传开,左邻右舍纷纷前来道贺,还有官员送来贺礼。
甄凌临时买了喜糖、糕点,用来招待前来祝贺之人。
赵崇立听闻喜讯,下午便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许多青麓书院的同窗。
寻真家中一连热闹了好几日。
半月后,家中才渐渐恢复清净,寻真和甄凌开始着手准备前往京都的行囊。通常,为了提前适应环境,举人们都会早早规划行程,赶赴京都。
寻真未料到,再次去京都,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临行前夕,甄凌面?露忧虑:“……这次去京都,若是被那?家的人瞧见?了……要?不,我
春鈤
还是不与你一同去了……”
寻真:“这世上?相像的人那?么多,不会那?么容易被认出,再说了,都过?去三年多了,我们又无亲无故,还有谁会记得?”
甄凌瞅瞅她,没有说话。
寻真:“到京都后,你出门时戴上?面?纱就成,至于我,就更不用担心了,你瞧瞧我,如今这模样,还与从?前一样吗?”
甄凌注视着寻真,皮肤没那?么白了,身子?也?壮了,乍一眼看?去,活脱脱就是个男子?模样。不过?这对眼,倒一如既往,从?未变过?。也?只有最熟悉她的人才能?认出了。
十月底,寻真、甄凌与纪慎同行,赴京赶考。
进入城门的那?一刻,寻真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三人暂且在客栈住下,再慢慢找宅子?。会试要?到明年才举行,即便考中,也?不会马上?授官,而是要?去吏部参加铨选。当然,也?有例外?,若进士才华极为出众,得到圣上?的赏识,便能?即刻被授予官职。比如谢漼,就算一个。
因此,寻真计划先租半年的房子?,若考中了,再续租,等待吏部栓选。若落榜,便直接退房回?去。
京中汇聚了众多仕子?,寻真所住的客栈里便有不少赴京赶考的举人。仕子?们时常聚在一起谈学论道,偶尔也?会闲聊一些京都的坊间八卦,寻真总会凑上?前去,听上?一耳朵。
一日,寻真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第112章 第 112 章 “游街”
“……不过?, 这二位倒也相配。先前?所配皆非良缘,如今却是门当户对, 正合适不过?。”
“方兄,方兄……”寻真挤了进去,好奇问道,“你方才讲得那两位是谁?”
寻真是苏州府的解元,这几日,仕子们?常找她论学,几次交流下来,彼此?便都熟络了。
那人道:“一位是王家的嫡次孙女, 另一位嘛, 甄兄你想必也有所耳闻,正是谢家五郎,如今的司业大人。”
信息过?于密集了, 寻真有些消化不过?来。
王家嫡次孙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见寻真一脸茫然, 那人惊道:“甄兄莫非连谢家五郎都不知?……也是,甄兄刚到京都不久,不了解京中?的这些事儿, 也正常。”
那人便给寻真科普起了谢漼的传奇升官路,末了还长叹一声:“那谢漼与?我年纪相仿, 如今都已着绯袍了, 哎, 还不知我这回能不能中?呢……”
原来谢漼已经当上国子司业了。
寻真正感慨着,便听见一人又道:“我可听说,当初谢漼听闻他那小妾没了,当场吐血三升,险些就随她去了。这些年一直独自抚养着他那宠妾的独子, 都没传出要续弦的风声,你这消息,怕是有误吧?”
“有人都瞧见了……王谢两家最?近往来频繁。王家除了那位小姐,哪还有适龄的姑娘?错不了……”
吐血三升……?
应该是谣传吧。
寻真便问:“他那小妾是怎么回事?”
那人讲道,谢漼归来后,得知妾室死讯,当即就休了正室,想必就是这正室下的黑手,那毒妇回了娘家便疯了,被吕家关了起来。
谢家那段时?间发生不少事,老夫人中?风,大房嫡子又突然跑去投军,大夫人坐马车去追,谁知道路上车坏了,把腿给摔断了。大伙儿都说,谢家定是犯了邪,不然怎会祸事一桩接着一桩。后来谢家请了道士驱邪,做了好几场法事,才恢复了安宁。
寻真心?想,所以当初害自己的人是吕氏?
也对,谢家除了谢漼他大老婆,也没人这么恨她了。
算了,这些事都跟她没关系了。
谢漼要再娶……也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