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纪明意满口笑道。
陆纨清淡点点头,摸了摸她的脸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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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有近乎半个?月没去书院,可是念苦了从前无他几?乎形影不离的曹道梁。
这日放课以后,曹道梁便来到陆家找自?己好些日子没见到面的九哥。
陆承恰好在院子里练习吐息和功法,今日他腿部的情况又好上了一些,已经渐渐能打直站立,只是迈步时候还会?有轻微疼痛感。
曹道梁一看见他的身影便大?声唤道:“九哥!”
陆承收回动作,与曹道梁见到他时的满面欣喜不同,他眼皮微抬,波澜不惊地问:“怎么??”
曹道梁“嘿嘿”一声,扶着?陆承的胳膊道:“进屋说,进屋再说吧。”
陆承觑眼他的神色便晓得他过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果真,一到房里,曹道梁便抓起一把瓜子开始嗑,边嗑边问:“九哥,上次跟咱们去云客来的那位夫人,她真是你继母啊?”
陆承抬了下眼睛,眸光冷凝:“是我爹的新妇又怎样。”
“那……”曹道梁说,“你们处得好不?”
“她看起来倒和我爹娶的那后娘不一样。”曹道梁嗑着?瓜子悠哉点评,“不过,女人心深似海,没准都是装的。”
陆承不答反问,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你那日回去以后如何?,曹文轩如何??”
“我能如何?,”曹道梁混不在意地说,“做弟弟的敢偷兄长房里的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这出官司即便告到了公?堂上去,也是他们没理?。”
曹道梁自?从懂事起,就在和他的继母以及他的继弟斗。他爹曹千户是在这一代?才做武官发了家,家里有关嫡庶长幼的规矩立得相当不好。
曹千户几?乎是眼睁睁放任曹道梁的继母野心膨胀。
不过,曹道梁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通过多?年斗法,他早掌握了相关诀窍,如今再也不会?留现成?的把柄给人拿捏。
曹道梁傲慢地冷哼一声:“都说长兄如父,作为兄长,我教训一下品行不端的弟弟,谁敢说个?‘不行’?”
他继而笑说,“那小兔崽子可就不太好了。”
“他的伤口不知?为何?,溃烂地十分厉害,这快一个?月了,身上的鞭痕还是又红又肿,有的还在流脓,真是活该!”
听到这话,再联想起那日纪明意所说,陆承爽利地笑了。
曹道梁很快又叹说:“只是可怜了馨儿。”
“馨儿的状态还是萎靡得很,”曹道梁说,“其实我今日过来,也是想问一问,能不能再请……”
他揣度着?陆承方才颇为不悦的神情,从善如流地换了个?用?词
“请夫人再去看一看馨儿?”
或者?是这个?称呼取悦了陆承,他沉吟一会?儿,答应了?*? 。
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可以帮你问问她。”
听出九哥的语气不曾苦大?仇深,曹道梁于?是明白,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与那位夫人的关系,应当能算得上融洽。
曹道梁于?是道:“好!”
这时候,松柏笑嘻嘻地从小厨房里端出一盘洗好且剥净皮的荔枝出来,呈在二人面前。他讨好地说:“曹公?子,这个?时候要寻得这样品相的荔枝可不容易,我们公?子都不舍得拿出来招待旁人,也只有您来了才能有这个?待遇。”
一盘荔枝,个?顶个?的圆润饱满,看着?便叫人口齿生津。
曹道梁不由咽了口口水,不客气地抓起一颗说:“那我先谢谢九哥了!”
松柏上完荔枝就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关上房门。
当房里的空间变成?极为私密的环境时,陆承突然冷不丁开口:“你开了精关不曾?”
曹道梁险些被荔枝核儿给卡住,他满面通红地咳嗽了好几?声,边擦着?咳出的眼泪,边禁不住看陆承。
许是为了方便练武,陆承今日穿着?一身窄袖窄身的黑色劲装,未加任何?玉带配饰,衣裳的盘扣从下至上,一丝不苟地全都扣好。
他的下颌线轮廓分明,肌肤赛雪似的白皙。他端坐在靠椅上,脊背挺拔,坐姿也是少见的端正。
见曹道梁向自?己望来,陆承便也抬起那双深邃狭长的双眸,极有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曹道梁委实不懂,九哥是怎么?可以用?这么?正经的坐姿、这么?正经的神情、这么?正经的语气问出一个?这么?情色的问题。
他磕巴了几?下,止住咳嗽后,回答说:“我这个?年纪……当然早开了。”
不仅开了,且早就尝尽了男女欢爱的乐趣。
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曹道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拱到陆承面前,大?着?胆子问:“九哥,你这是……开窍了?”
开窍一词说得别?有深意。
陆承的目光晦暗,他的面容干净又清隽,他用?一双黑瞳望着?曹道梁问:“初次开精关的那夜,你梦见的是谁?”
相隔有点儿久远,曹道梁噎了一下,挠着?头思考说:“好像……好像就是馨儿吧。”
曹道梁边回忆边说:“那天晚上馨儿为我洗脚,我拿水闹她,闹着?闹着?就……闹到了床上去。”
“然后夜里我便梦见她了。”
陆承的墨色浓重?,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托着?腮,面无表情地问:“所以,梦见谁就是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