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昂歪着头看着他笑,梨涡浅浅,美人面上是实?打实?的愉悦,至于愉悦什么呢,两个人都说不?出。
胡萝卜吃狗粮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林舒昂侧脸一看,胡萝卜似乎难得的知足常乐了起来,窝在后面睡着了。
蒋恪宁也看见了,于是他舔了舔唇,额心?抵着林舒昂的额心?,声音低了下来,“要不?咱俩办点正经事?”
林舒昂嘴角的笑愈发压不?住,给他把顶头的扣子?解开一个,指尖触摸着他他的喉结,噙着笑:“什么正经事啊?”
蒋恪宁沉声一笑,那极具倾略性的眉眼就?压了下去,林舒昂感觉到自己?的唇上贴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然后一路闯进,趁着她迟钝,舌尖率先侵了进去。林舒昂的手还?挂在他领口,蒋恪宁一个俯身,她另一只手缠上了他劲瘦的腰。
比起下车前的缠绵,这次显得更加热烈,也更加具有攻击性。
“唔唔――”
一吻闭,林舒昂嘴唇殷红,蒋恪宁用指腹抹了抹,被林舒昂躲开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虎口,蒋恪宁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林舒昂呵笑两声:“要不?你跟胡萝卜怎么能走到一块去呢?丫的你俩就?纯属狗的是吗??”
蒋恪宁心?说自己?怎么跟胡萝卜变成同类了?那不?能啊,想解释呢,又?被林舒昂一道?凌厉眼风扫了回去,他啧一声,被咬的那只手不?计前嫌地搂上了林舒昂的肩。
“我下次轻点?”蒋恪宁眉眼带笑。
林舒昂被气得不?轻,回味一下又?有点害臊,七弯八拐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还?疼吗?”
蒋恪宁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虎口一个月牙样式的小圆贝,看着也不?深?说实?话,蒋恪宁其实?没有什么感觉,刚刚吃痛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这时候蒋恪宁也认真地点了点头:“还?有点儿。”
林舒昂气笑了,一巴掌往他胸口拍过去,却被蒋恪宁一抓,捉在手里任他搓圆捏扁。原来蒋恪宁脸皮厚起来也很无敌,林舒昂刷新了一次新认知。
在车上闹了半天都快十点了,蒋恪宁琢磨着早点送她回家,自己?都是小事儿,明天林舒昂还?得上班呢。
快到家了林舒昂才发现刚刚去的餐馆,其实?离家不?是太远,自己?怎么从来没去过?旁边那个高中就?是林舒昂念过的。
蒋恪宁瞥了她一眼,在过了红绿灯之后找了一个显眼的地方停了车,“你看前面那栋大楼后面几百米就?是我们家大院,是吧?”林舒昂点了点头后,蒋恪宁又?往后一转,让林舒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你家,这个胡同它是在我家楼下不?远,看上去跟你似乎也不?太远,但是――”他的手一抓一放,指的是那些交通线:“胡同巷子?咱们这块最多,去过就?好找,没去过,真不?一定?能找的见。”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大隐隐于市了?林舒昂想,所以刚刚杨桢也没有让他们送,其实?说的很近是真的很近,没有跟他们套近乎,也没有这个必要。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
蒋恪宁转过脸,“还?有什么问题吗,我一并给你解了。”那副架势看着不?像是要送她回家了,像去干架。
林舒昂笑出了声,摇头:“没有了。”
明月逐之
“砰砰――”两声枪响, 前面的流动靶位正中心又被一枪直接贯穿,连着几个流动?靶无一幸免。
蒋恪宁低头,手里拿着一块刚刚从桌上拿的手帕擦着枪身,没一会对面就有个打着领结的侍应生走了过来。蒋恪宁微一抬头, 侍应生径直走?了过来, 手上端着一个椭圆的盘儿, 他将?枪连带着手帕一块随手扔在了他的手中盘里。
侍应生俯了俯身, 转身离开了。
蒋恪宁视线放在那流动靶位上,速度不是特别快,四五秒的时间过一个。上次过来玩还是别人给他接风洗尘, 不好推辞来了一次。
今天是少见的西装革履, 眼见着日子奔着三?月去了,该落下来的工作报告经过多方辗转,现在才有了点信。
上面很明确地告诉他, 需要再回一趟延边,最好在五月中?旬之前回去。蒋恪宁大早上就被电话通知了, 后来看见那?封令, 心里甭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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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啊, 五味杂陈啊,各种情绪叠加起来真够人喝一盅的。当年报的学校就是国防科技大,离家远也跑去念了,有了节假日就赶紧回京,惦记父母惦记兄弟也惦记她。
他们兄弟几个没有一个不向往戎装的, 有的选择靠父辈有的选择下基层也有人选择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蒋恪宁选择了戎装,去了边疆, 一去就是五六年,院子里能做到他这个份上的, 也没有几个了。
可到底是有感情了,回来之后蒋恪宁躺在床上听着大院里头常常定点播放的晨歌,光听着就又让人热血沸腾了,仿佛又回到了刚离开不久的军营。
逢暴雪逢塌方还有各种天灾,他们都会出任务,牵营拉帐,望过去一水儿军绿,真是让人看着就安心。群众好,很贴心,会积极配合他们,部队也好,驻守边防相互理解,个个都是铁骨铮铮一腔热血的保家卫国好男儿。
穆泽行?和赵江川在身后默默无言,俩人看着他发泄似的把领胜场里面各类型号的仿制枪都打了一遍,刚刚那?一轮的都还算能看,前面的靶子几乎个个稀巴烂。穆泽行?想拦一栏,赵江川没让他去,俩人就在后面给他调着流动?靶的速度。
“就他这样,你不让他发泄发泄弄不好这事一直压在心里,难受。”赵江川拍了拍穆泽行?的后背,最嘴一努,“喏。”
前面那?人西装革履,没有之前林舒昂见到的随性,穿着一身西装在领胜场里平白穿出一股子凌厉杀气,蒋恪宁双手插兜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那?双冷森森的眸子让人提心吊胆。
穆泽行?看得有些心惊,却又忍不住:“他在延边也是这样?”
赵江川摇摇头,笑了一声:“我没看见过他在延边的样子,只知道他出任务带着队杀过人。”他说话总是不疾不徐,听上去看上去,赵江川最温和,穆泽行?却觉得他是一只潜藏的笑面虎,带着钝的刀,其实大多时候是一击毙命的。
穆泽行?蹙了蹙眉,每个兵种不一样,每个地区不一样,职责全然不同?,守护的都是大好河山,没有任何?高低贵贱之分。但穆泽行?在此刻却觉得,外界对蒋恪宁的评价还不够高。有些人只用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个中?翘楚。
踱着步子走?过来的蒋恪宁,眼中?森冷已然褪去,又恢复到往日里淡然。
“你之前让我帮你留意?的房子我帮你打听好了,大平层,三?房两厅还不错。”赵江川见蒋恪宁过来了,也没避讳穆泽行?,直接掏出手机将?里面的图片都给蒋恪宁发了过去。
穆泽行?打眼看了看面前两人,自己怎么突然间插不进?话了?
“你要买房?”穆泽行?诧异。
蒋恪宁点头,摸着烟盒的手顿了顿。他的手在烟盒硬包装的边角线上慢慢地划着,微微痛,有些锋利。将?沿边锋利的矩形角线划完一遍之后,缓缓开口,低沉中?带着直接:“我和舒昂在一起了。”
“什么?!”穆泽行?一时间有些失态,不止他一个人,赵江川也有些惊讶,但那?样子与穆泽行?又是全然不同?,前者估计早就窥见端倪。穆泽行?只是觉得在别墅时,两个人看上去似乎有些什么,但是深究起来,又没有发现过。
直到他们离开那?天,穆泽行?才知道内情,也才知道林舒昂和李越东还有过一段。
这些信息劈头盖脸冷不丁将?他砸了一个失措,对面的蒋恪宁镇定从?容,眸中?带着不作假的笑。
他心里微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的事?”
穆泽行?想点烟的手一停,略带惆怅地又道:“当时你回来我就有意?撮合,只不过以?为你没想法。”
“我有想法。”蒋恪宁直视着他,眼神却像透过他窥见了其他的东西,蒋恪宁笑笑:“她九岁那?年,我刚满十三?,念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