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问得?比较慢,林舒昂的心却在听到蒋恪宁的名字后一颤,左右摆动着?脑袋企图挣脱小彭同志捏住她鼻子的那只手,奈何挣不脱!林舒昂闭着?嘴,说话故意含混不清,彭方迟竖起耳朵都没听清林舒昂说得?是什么。
于是向来风风火火的彭方迟松了手,林舒昂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战局一下?子翻转,变成了彭方迟占据上风,她捏了捏林舒昂的胳膊,语气笃定:“你?,林舒昂,喜欢,蒋恪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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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一下?,林舒昂从床上坐了起来,梗着?脖子歪着?头严词拒绝:“我没有!”
“是吗?”彭方迟故意靠近她,狐疑地打量着?她。
林舒昂坚决不承认,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微微发烫的耳根已经出卖了她,彭方迟在昏暗的光下?不知道她脸色如何反常,可她自己可是知道自己刚刚听见蒋恪宁的时?候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彭方迟没有放弃,只是故意“唉”了一声,趁林舒昂不注意又?捏了捏她的鼻梁,林舒昂正?准备还手,彭方迟轻松闪开,指着?林舒昂大声宣告判定结果:“林舒昂是匹诺曹!”
“我不是!”林舒昂还嘴,冲她眨了眨眼睛,在夜色下?都显得?那样生动:“我就是喜欢蒋恪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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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彭方迟笑出了声, 在林舒昂旁边坐了下来,捧着脸:“那你们在一起了没?”
林舒昂摇了摇头,“没有。”她将热巧克力一饮而?尽,想了想如实说出:“没?在一起?, 但我给了他一个追我的机会。”
彭方迟睁大了眼睛, 林舒昂手疾眼快地将她的嘴一捂, “别喷出来!”
她呜咽着点了点头, 眼里全是赤诚,林舒昂刚撒手她就迫不及待了:“那你们跟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啊,当然有区别。”林舒昂给她递了一个枕头, 将最后的小夜灯也一并关了:“他跟李越东不一样。”她这句话说的发自肺腑, 几个月的时间也足以让她看?清一个人了。
彭方迟不解,虽说蒋恪宁早有名声在外,但?到了她这里, 林舒昂永远就是独一无二的林舒昂,哪怕别人多好都不一定配得上?的林舒昂, 听见一向最多玩玩而?已的林舒昂都这么说了, 她也有些忍不住插了话, “他真?有那么好吗?”
林舒昂默然,想起?父母曾经也很好,后来还是支离破碎,心间一阵抽痛,“现在很好, 以后不知道。”
彭方迟和?她一起?沉默。
没?过多久,枕边“叮咚――”一声, 林舒昂摸起?手机看?了一眼,嘴角在黑暗中?勾了勾, 是蒋恪宁。当时两个人在别墅的时候因为天天都看?得见,并且暧昧氛围没?有戳破,所以一直没?有人主?动加联系方式,直到现在回到了北京。
林舒昂脑海里设想着蒋恪宁的样子,想象着他紧锁着的眉头加好友的样子就已经笑开了花,旁边彭方迟好奇,“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该不会是蒋恪宁给你发信息来了吧?”
“嗯。”这次林舒昂没?否认,彭方迟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仰头长叹:“以后就只?有我这只?单身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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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在一块!”林舒昂大声强调,彭方迟两只?手将自己的耳朵一提:“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睡觉!”林舒昂将手机一关,一扔,闭上?眼才想起?刚刚自己神游天外竟然忘了同意添加好友了,算了,明天加也一样。
她闭上?了眼睛。
――
因为春节刚过了几天,现在才初六,他们这群人上?班还没?到日?子,彭方迟被彭爸彭妈几个电话催了回去,临走前很贤惠地当了一次田螺姑娘,帮林舒昂把?公寓好好收拾了一遍。
林舒昂白嫖一个劳动力后良心有愧,临时起?意还是回家,两人合计开车回去,结果发现两人凑不出一台车。林舒昂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蒋恪宁送回来的,两人面面相觑之后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地铁,地铁直通彭方迟那边,林舒昂家附近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我开我妈的小电动车载你回去,又快又不堵车,唯一的缺点就是冷了点。”彭方迟下地铁的时候是这么对林舒昂说的。
后来林舒昂坐在她的电动车上?的时候深以为然,本来脸看?上?去就是张冷面,现在都快吹僵,完全不能小看?大风的威力。
他们这边的院子大,说是空军大院,其实是个联合大院,只?是原先划作了空军家属院。所以一半是居民楼,另一半自己起?了别墅,彭方迟和?李越东就在后边那些小洋楼里,彭方迟带她进去的时候也是从那边过去的。
两人四条腿,能抄近路当然抄近路。出去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小彭同志忽悠来了她妈妈买菜的小电动车,钥匙串在手指上?一转,林舒昂心领神会地就上?了车。
“看?见没?,那栋,对!就是那栋,蒋恪宁家!”这姑娘嗓门大,迎着风倒灌着冷气?,一嗓子喊出来生怕林舒昂听不清。林舒昂抱着彭方迟的腰,手塞在她口袋兜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一共五层高,她看?着哪一层都像是蒋恪宁的家。
“你说!咱们――能碰上?!蒋恪宁――吗!”彭方迟打了两个寒颤,围脸的围巾都快让她溜到下巴上?了,林舒昂吃了一嘴自己头发,“呸呸!”吐出头发,没?看?见蒋恪宁,就看?见一穿的很厚很暖和?的阿姨挎着一帆布包出了居民楼。
“看?没?看?见蒋恪宁我不知道,咱们只?有可?能碰见他妈妈!”林舒昂刚把?头发弄了出去,用手将头发一股脑塞进了自己的围巾里面,鼻尖冻得通红,跟彭方迟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哈哈哈哈――”彭方迟也看?见那位阿姨了,觉得林舒昂说的很有道理,不顾形象地咧着嘴笑。
风太大了,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林舒昂将脸靠在了彭方迟的背后,果不其然风小了很多。彭方迟早就闭上?了嘴,吃了一肚子冷风,她现在牙齿都冰凉,等到快出院子大门的时候那黄色的杆儿突然就抬起?来了,彭方迟还以为警卫员火眼金睛百米开外就给她开道呢。
正乐冲冲地往前奔过去的时候,底下一小斜坡上?陡然冲上?来一辆悍马,给彭方迟吓得一哆嗦,手往旁边歪了歪,连累林舒昂身子也歪了歪。那车特别大一个,尤其马力十足,彭方迟的电动车扭着s弯往前进,正好停在岗亭前。
那大悍马车似乎看?见了她,往前进的气?势和?缓了几分?,林舒昂看?彭方迟停了车,埋着的头也冒了出来,那大悍马车窗大开,林舒昂“哎”了一声,一闪而?过的身影怎么那么像蒋恪宁?
“丫怎么回事!我还以为给我让道儿呢!我再往前冲快点儿,姑奶奶就成铁卷肉了!”彭方迟猛地站起?了身岔开腿,电动车往旁边歪了歪,林舒昂一脸淡定地用脚撑住了车,歪着头看?彭方迟“找回公道”。
那岗亭的警卫一看?就是彭方迟老熟人了,在外面站着的不动如山,在里面值日?的把?那小玻璃窗一扒开,凑过来一张年轻水嫩的脸,他那叫一个懊恼:“彭姐,真?不是咱故意的,那车体量多大啊,真?是没?来得及看?见您!下次一定先让您出去!”
彭方迟一向是得了便宜就收,赶紧的把?车一骑载着林舒昂就跑。林舒昂往后瞧了好几眼,用手戳了戳彭方迟的腰窝,“彭儿,你们院什?么时候有人开悍马了?”
“你这么一说也是,要不我问问李越东?”她在脑子里一盘算,好像还真?没?有,院子里进进出出的车都是经过登记的,彭方迟以前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岗亭看?登记的车,一边看?一边碎嘴子,谁家又豪奢啦谁家又添新物件啦,前后两个岗亭都被她祸害过。
林舒昂知道这种事问彭方迟一问一个准,刚刚那反应就知道多半不认识,否则肯定一路边骑边骂了。
而?她真?不是逮着谁就以为是蒋恪宁,刚刚真?有点像,那侧脸特像。林舒昂看?的最多的就是蒋恪宁的侧脸,不论是干什?么,好像两个人正面相对的时刻特别少。她把?这事在心里绕了一圈,盘算了一遍,在彭方迟身后默默开了口:“彭儿,咱俩可?能真?遇上?蒋恪宁了。”
“什?么?!”彭方迟大惊!紧急一个刹车,差点把?自己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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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方迟一转头,小脸一皱,短发乱飞,语气?颇有些沉重:“林同志,我知道你可?能是有点想他了,但?是――”
“但?是应该是。”林舒昂下了结论,彭方迟的话卡在了喉间,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我支持!”她决定无条件相信林舒昂。
事实就是林舒昂一语成谶,何止是见到了蒋恪宁,还真?见到了蒋恪宁的妈妈,有些事就是这么巧。
那大悍马车进大院之后果然速度和?缓了不少,蒋恪宁看?了一眼后视镜,原本准备踩刹车,想了想又觉得现在出现在这儿是有事要做就没?掉头,再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电动车连带着两姑娘已经出了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