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项圈从制作开始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戴在脖子上过，只有褚庭一开始把玩过一两次，一开始他也问过几个好友是否要接手，但从价值上说，皮质项圈不好保养，不在大众审美范围内，且这样一颗近十克拉的高珠为了迎合一条项圈而特意做异形切割其实是在自降身价。几个dom无心投资，自然也就搁置了。

后来深海成立，褚庭就干脆叫人在深海进来那个空高七米的大厅里砌了堵高墙，墙体用深黑色丝绒一样的大理石做背景，正中挖出个正方形的玻璃恒温空格，就为了展示这条项圈。

它挂在这里，进出的每个dom和sub都要仰头才能看见，这意味着双向的臣服、驯养、守护。

因此卓锦虽然一眼就看上了这条项圈并势在必得，张泽却不以为然总不能把人家墙砸了俱乐部拆了吧？

越是得不到，卓锦越是想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卓小少爷得不到的东西？他立刻摇铃叫他手下的那几家控股集团来做资产评估，张泽不给他买，那他就自己买！

“呃少爷……您说的这个俱乐部，他没有上市，也没有融资……咱们买不了呀。”手下伺候卓小少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试探着问：“要不咱们私下跟俱乐部主理人商量一下？”

开玩笑，他跟褚庭什么关系？！毫无关系！

张泽还不知道他在医院做手术的时候，他家的小玫瑰花已经准备开始一掷千金。当他叮嘱完病人家属换了衣服洗完澡摸出手机的时候，才看到褚庭的消息。

“你知不知道你家sub刚刚开价三亿五千万要买深海，还叫我别不识好歹。我容易吗我？！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风里来雨里去，刀枪火海没伤我分毫，你那个sub倒一句话诛我的心！”

“他还威胁我，说价格可以随便我提，但我要是不卖，他就叫人砍了我东南亚的那条玉石盘口……我哪里惹到他了！！”

张泽消息往下滑了两页，非常能感受到褚庭的悲愤。于是乎他在回家路上回了个电话。

“阿锦应该没有要真的要买深海的意思，他昨天晚上跟我说想要你门口挂着那条项圈，镶着蓝宝石那条。”

褚庭长舒一口气：“拿走！拿走！算我送我你新婚礼物，赶快把这个小祖宗带走，我可不是明川这个傻逼弟控，快拿走！”

张泽可不会真的白要：“他从来不肯带项圈，多半就是要强，我跟他说了你那项圈的展示柜是全密闭镶嵌在大理石里的，取不出来，他有一金库的钻石珠宝呢，新鲜劲过了也就不喜欢了。”

“砸墙，我明天就叫人把墙砸了，抠也要给你抠下来，当这个dom可苦了你了……他怎么知道我东南亚还有几个玉石盘口的！”

张泽轻声笑起来：“阿锦很乖的，在我面前还蛮听话的啊。你开个价吧，我们公对公。”

褚庭并不在意这几千万，但他最近确实也需要这么一笔资金流，主要是为了洗黑钱，并且借此给他手里的几个艺术品定价后用拍卖行的证书去跟银行贷款，他正巧能用这根项圈做杠杆投资吃笔红利。

张泽又不是差钱的主，八千万的跑车都送了，还差这点钱么？

褚庭心情尚好地挂了电话，连看卓锦都觉得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卓锦坐在餐桌上，双手抱胸：“我不，我就要那个。”

卓锦和褚庭的通话并不顺利，那个位高权重又富可敌国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开出的价码，等卓锦狠话放完了，他才不咸不淡的问一句：“哦？你家主人知道你这么大手笔吗？”

吓得卓锦立刻骂他一通挂了电话，生怕他再去告状。

张泽还没告诉卓锦自己已经给他买下了项圈，他用食指敲敲餐盘：“好好吃饭，吃完饭再跟我提要求。”

卓锦拿筷子拨弄餐盘里的清蒸鳕鱼肉，用余光偷看张泽的神色。

不是生气的样子，也没说同不同意。

张泽教训他两句：“吃饭就吃饭，不许玩弄食物。”

“我不要吃菜，我要吃麦当劳！”他丢了筷子，明显不高兴。

张泽揉揉眉心，万分恼怒上次没看住他导致他竟然知道了麦当劳这种垃圾食品。他当然不准：“可以不吃蔬菜，把虾仁吃掉。”

“那我要吃小龙虾，”他舔舔嘴唇：“你给我剥。”

张泽当然还是不准，卓锦一看他的眼色就知道他要说不行，腿一蹬：“不给我买那个项圈就算了，好吃的也不准我吃，就给我吃这些烂菜叶子！”

张泽搁下筷子，好整以暇：“这么想要那个项圈？”

卓锦孤疑地看他一眼，随即点头。

“行吧，穿上外套我带你出门，给你个机会，看你能不能拿到。”

张泽把人带到了深海，不是郊区那个后开的分部，是市中心商圈里头的那座大厦。大厅进去刷卡等电梯，直接上76楼。观光玻璃电梯飞速上升，城市的地平线一览无遗，张泽扣住卓锦的腰，把人按在自己怀里，严令禁止他乱跑。

门童接过他的车钥匙，轻车熟路地把人往里带，笑着跟他寒暄：“doctor晚上好，难得看您来俱乐部放松，需要我和后厨说一声，给您做点宵夜么？”

“一份白粥。”张泽一边说，一边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侍应生点头说是，把人带到张泽的私人包厢后就转身离开了。

转过影墙之后就是深海那面高达十二米的大理石墙面，上面的玻璃展示柜不知何时被敲碎了一个洞，里头只剩下暖黄的长臂射灯，项圈早就不翼而飞。

卓锦正要说点什么，张泽就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静：“我今天不想给你带口塞，没有主人的允许你没有开口提问的权利，在公开场合我要求你保持随行，今夜乖一点，不用我再教你一遍什么是随行了吧？”

卓锦原本还在挣扎，听到他说要给自己带口枷，不得不点头答应。张泽在家里很少要求卓锦做出随行的行为，因为家里大，他巴不得卓锦能到处跑跑跳跳多做运动。

“那么你应该怎么做？”张泽带着他往前走，推门等他进去。

“不能离主人两米远，不能走在主人前面和旁边，要一直看着主人……”他背书一样一气呵成，一看就是平日里在家没少被教训，打屁股的次数和效果呈明显正比。

私人包厢的门缓缓关上，卓锦虽然来过一次，但那时候房间还有别人，他也只是匆匆看过一眼。这次房间里只有张泽，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观察环境。

这是个很宽敞的套房，里头有一个临时的书房和开放式浴室，左右两侧是休息的房间和衣帽间，大门正对着全景落地窗，单向玻璃能一眼望出去，看见下面67楼表演大厅的全貌。

这是一个高空观景台，坐在环形沙发上就能把下面一览无余。

张泽长臂一展，在沙发上坐下了。卓锦跟着也要坐，张泽面不改色把他拎起来往地毯上一扔：“跪好。”

卓锦歪歪扭扭跪着，瞪张泽一眼，开始后悔跟他出门。

服务生又敲门进来，他手里的托盘放着白粥和小菜，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色紧身半裙的女人。她戴着副无框眼镜，黑长直到腰间，黑色丝袜包裹着纤细笔直的小腿，踩着红底高跟鞋。

她叫佑兰，是褚庭的副手，她进来先问好，然后含笑看了眼卓锦，俯身把文件放在沙发扶手上：“久闻卓小少爷大名，果然是一表人才呢。doctor，二少让我给您把这份文件送过来，宝石鉴定和证书也在里面，请您签个字。”

张泽签完字，佑兰和侍应生才离开。卓锦伸长了脖子去看那份文件，猜到是那副项圈的购买手续。

他眼睛一亮，拉了拉张泽的裤脚，被他一手拍开：“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