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起来有点钻牛角尖的意思,崔月隐叹息:“小昭,你没有听过普希制药吗?”
那几个蓝色的小写字母在药店或者超市的货架上无处不在,留昭不可能错过,他神情愈发厌恶,说:“为了不知道多少年后继承一笔庞大的遗产,你觉得,那个才几岁的女孩就应该心甘情愿选择被变态心理虐待吗?”
留昭越想越难受,气得脸颊通红,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去给德国儿童局写投诉信,他忍不住质问崔月隐:“这在你眼中很合理是不是?要我说那种一看就精神有问题的人,根本就不该有机会养孩子!”
“小昭,你在含沙射影些什么?”崔月隐眯起眼看着他。
新仇旧恨一下涌上心头,留昭气得大叫,扑过去就要揍人,崔月隐接住他,少年才和酒井遥对练过,忍不住将这一套也往他身上用。崔月隐很耐心地制服他,花了十几分钟将他压倒在地毯上,留昭因为体力耗尽不停喘息,双腿和他缠在一起,抓着他的手臂也有些发抖。
崔月隐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他有些故作苦恼地问:“小昭,你顶到我了。要是你在训练中也对酒井小姐这么没有礼貌,我是不是该给她多付一份精神损失费?”
留昭羞耻得浑身都泛红,崔月隐笑得双肩颤抖,脱掉他宽松的睡裤,少年的阴茎因为刚刚的身体交缠而勃起,笔直漂亮的一根,肉红色的顶端沾着一点水光。
崔月隐简直有些惊叹,他不管哪里都长得合他心意,在一时冲动的驱使下,他忍不住低下头,张开嘴含住了那根阴茎的顶端,气味和触感倒是不讨厌,但崔月隐从未做过这种事,他刚刚含进去,就感到有点进退两难。
留昭惊叫一声,一只手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头发,崔月隐在把它吐出来和再含进去一点之间迟疑,最终决定再往里吞一点,下一秒,他就感到自己的牙齿磕到了什么,头顶传来一声惨叫,崔月隐将它吐出来时,牙齿又一次从冠状沟上狠狠刮过。
留昭饱受惊吓,他蜷起双腿护住自己,崔月隐半跪在地毯上看着他,也被吓出了一点冷汗,他定了定神,先起身去拿手机叫医生,医生检查之后说没有伤到什么,如果痛得厉害可以吃片止痛药,另外冷敷一下那里。
留昭心态很崩溃,说不好是因为羞耻还是惊吓,医生离开后,崔月隐试图安抚一下他,他的手一摸上来,留昭就忍不住汗毛倒竖,他很认真地警告崔月隐滚开,蜷缩在床上过了很久才慢慢睡着。
崔月隐留他一个人在卧室,自己去了书房。
不久他接到柯蒂斯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到伦敦,崔月隐又从另一个人口中听说一遍缅甸人的事,他心情已经差到很想杀人,柯蒂斯在在那边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你的那个孩子感兴趣,不过波拉莫是个过惯了刺激生活的男人,而他现在在伦敦很无聊。”
崔月隐忍耐下了自己那点不快,说:“柯蒂斯,帮那个缅甸人在墨西哥找个职位,毕竟他为你们家族工作了很多年,还可以发挥一点余热不是吗?”
“他让我很厌烦,我不喜欢这种粗鲁的人为我工作。”
崔月隐被逗笑了:“我没有要求你喜欢他,我只是让你帮他在墨西哥的生意里安排一个职位,你要让我自己去打电话吗?”
“你为什么不干脆弄死他?”柯蒂斯感到很疑惑,甚至怀疑崔月隐是在故意找麻烦。
“我是个守法的生意人,而且你知道阿弥很讨厌黑手党作风。”
柯蒂斯无法在电话里表达自己的嘲讽,只是说:“如果你坚持的话。顺便一提,你的那个孩子也很粗鲁,你应该好好管教一下他的用餐礼仪。”
鉴于留昭才在卧室里跳着脚骂了柯蒂斯一遍,从恋童癖骂到变态神经病,崔月隐懒得计较这点指控。他挂掉电话,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他点开看见一张乔瑜挽着崔融出席剪裁仪式的照片,有些讽刺地弯起嘴角,没有太放在心上。
张荣凌晨到伦敦,他和海格姆森同行的几个股东告别后在机场分开,坐进来接他的车,稍微有些意外地问:“阿琨?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比你早到几个小时,昨天生哥十万火急叫我来伦敦,我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事。”
“生哥叫你来做什么?”
“不知道啊,他没说,总不会是特意叫我来接你吧?”
“那要看是把我接到哪里去了。”张荣意味深长地说,刘琨怔了一下,才发现他是在开玩笑,骂道:“把你接到泰晤士河底去喂鱼行了吧,我说你”
张荣正低头看手机,见他话说了一半,抬头问:“说我什么?”
“算了。”刘琨停住话头,自言自语道:“少管闲事,长命百岁。”
“生哥这两天心情很差?”张荣问,刘琨皱眉想了想,说:“憋着一股暗火,看起来恨不得提枪出去杀人,我以为找我来就是干这个的,但他又什么都没说。”
现在正是维港的早上八点多,张荣将手机屏幕递给他,刘琨在开车的间隙扫了一眼,上面是港媒一贯夸张的标题字体,写着乔瑜戴鸽子蛋出席奥图科技剪裁仪式,手挽千亿未婚夫。
刘琨有些咋舌,说:“这是大老婆飞了?”
“崔融和乔瑜的订婚未必是真的。沈家一直想让崔家大公子在维港这边联姻,好让外孙和母家更亲近一些,按理说有了这样一桩合心意的婚事,他们早该贴上去和乔三太太还有乔瑜打得火热,但他们那边毫无动静,连给这位外孙媳妇的金礼都未送,想必是被崔融警告过。”
“你在格陵兰还那么消息灵通?”
“我们老家自然要多留意一些。而且崔融不知道因为什么和他老爸闹翻了,如今是断尾求生,诺恩资本在云京那边的生意基本全抛了,他和乔瑜这次联姻,应该也是要借乔家的势在维港重新站稳脚跟。”
刘琨听得一拍大腿:“生哥这时候就应该回去英雄救美!”
“嗯,我也这么觉得。”张荣说,刘琨顿时又变得脸色古怪,看了他几眼:“你说这话没什么私心吧?”
“我能有什么私心?”张荣反问。
到了酒店,黎茂生果然就像刘琨说的那样,一股阴霾戾气笼罩在眉宇间,办公桌的几个显示屏上浮动着花花绿绿的曲线,黎茂生半阖着眼,仰面躺在一张单人沙发里,嗅着手中的雪茄。
“生哥。”
“阿荣。”黎茂生抬了一下手指,张荣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先是跟他说了一下崔融订婚的事,见他兴致寥寥,转而说起同一个航班回来的几个人。
海格姆森作为老牌石油公司,从家族企业到上市、重组,经历多次权力斗争和高层换血,股东大会派系复杂。张荣经此一役,算是彻底扭转了西方人不会搞办公室政治的刻板印象。
“这次跟我一起来伦敦的都算是开明派,我算了几次投票结果,还是只能按照你说的方案来,如果海油崔不准备像克尔希石油一样花十年去死磕这些人的话。”
“你觉得谁适合吞下他们的深水天然气资产?”
“我列了一个名单,资料在这里。”张荣拿出一个资料夹放在茶几上,说:“这里面最适合的是法国的道恩集团。”
“道恩如果吞下这块肉,有可能会背上垄断指控。”
“的确,但从崔氏的角度来说,他们是最有力的竞购伙伴,名望、资历、资本都是一流。”
黎茂生点点头,起身说:“明天跟我去见一下崔月隐。将这些,还有海格姆森各位股东的资料全部给孙思。”
张荣之前一直以为崔月隐和他们之间只是偶尔在生意上打过交道,勉强算得上“熟人”的关系,直到这次黎茂生出手搅黄了克尔希和海格姆森的并购案,他才察觉到一点别的意思。
他笑着问:“我们辛辛苦苦干活,全给他们,他们拿什么来换?”
“一百亿美金。”黎茂生语气很平静,甚至有些厌倦:“玩输玩赢都算我的,如今回笼资金加入这场并购案,也算我们的投资。”
张荣有些震惊,感慨说:“好大的手笔,难怪……不过海油崔要是能进入原油期货市场,就真的是潜龙入海,以后钱对他们来说和海水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