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车内的正厅摆满着茶具,没什么装饰,内衬以黑金色为主,素寡冷淡,棋盘旁点着一炉熏香,桌案下方有个茶炉,却无人伺火,厅内正中间的方桌下摆着几块蒲团,是沂洲产的金丝软垫,上面所用的布料,光一匹,便要十数个绣娘织绣数月。

那熏香也出自西洲,似是雨醉的味道,但比那味道更加清寡一点,就是顾行之身上常有的那种味道,我刚刚嗅到,微微愣神,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顾行之的踪影,他好像进入了正厅侧边的房间里。

我不好随意乱逛,只好跪坐在软榻上。

有些口渴。

纠结良久,还是忍不住给自己斟了一盏茶,牛饮似的灌了好几大口,这茶虽清淡,香味却十分浓郁,一点也不涩口,我本不算喜欢喝茶,竟忍不住,连喝了两盏。

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我放下茶杯,往后看去。

顾长祈换了一身束腕敛腰的奢丽绛色武服,衬得身如劲松,挺拔异常,锋利的长眸缓慢地停滞在了我身上。

艳丽面容上金纹尽数消散。

长眸澄澈。

他朝我走来。

高束在脑后的银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扬扬,我正想着如何开口,他径直走到了我对面的软垫上坐下,手里似攥着什么东西。

他没有看我,也没有问我为何出现在此,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失控时的记忆。

他手里似有一只很小的瓷瓶,他垂眸看着那物,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漫不经心地用食指轻轻摩挲了两下。

我不敢惹这人,更不敢开口。

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微微别开视线,低下头,尽力不与他对视,期望他最好也看不见我。

一时寂静,谁也没说话。

唯有茶炉中正烧着的炭火发出了几声微响。

我不知顾行之是何时走到我身侧的,他也换了一身黑金色的常服,一手负在身后,他并不常穿这种颜色,但周身气场冷淡出尘,依稀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矜贵公子。

他递给了我一方小瓷盏。

我一时错愕,没有立刻接过,他顺势丢到了我身前的桌案上。

我将其打开,里面是羊脂白玉似的膏体,散发着一种清浅的药香,很是好闻,他……他给我这个干嘛?

诚惶诚恐地道了谢,偷瞄了眼顾长祈,见他正抬眸看我,眉头不知为何紧紧皱了起来,应该是因为不喜顾行之同我接触吧。

他从小便十分反感我和顾行之走得太近。

便不敢当着他的面看顾行之了,又闻了闻,才小心翼翼地收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涂于伤处可消肿。”

顾行之答道。

可我没受伤啊……我双眸微怔,猛然想到了什么,双颊立刻涨红,想着那些糜乱的画面,以及自己嘴里脱口而出的荤话,呼吸微促,竟是连坐都快要坐不稳了,可能那情毒的效果已经去了吧,如今只觉得羞赧至极。苌煺铑A咦缒更群九二4衣五七?陆五﹤4

他是要我抹下面那处吗?那两人都说了那处很黑,我竟还自己揪开,把阴道里面都露给他们看过了。

我……

尴尬地捧起茶盏抿了一口,却见对面的顾长祈正一脸不耐烦地站起了身。

我看见他随手丢掉了什么,地上咕噜咕噜滚过一个瓷瓶,盖子脱落,里面的白色膏体似乎和顾行之给我的是同一种。

“同我弈棋。”顾长祈说道。

顾行之未应答也未拒绝,等到顾长祈坐到了棋桌前,才缓步行至他对面,淡漠至冰凉的双眸中未有什么情绪起伏,抓了一把白子,把玩似的捏在手中。

顾长祈神色莫名晦暗,修长的指骨从棋盅里夹起了一枚黑子,很快便落定在了棋盘上。

那两人都很安静,约莫是因为顾行之性子太过冷淡,并未像寻常兄弟一般说些家常,久而久之,我耳畔便只能听到棋子落入棋盘以及炉火燃烧的声音。

不知不觉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做了一个梦。

一个十分色情的梦。

梦里,我被数条巨大的藤蔓缠住,那些藤蔓似是某种水生动物,外表布满了粘稠滑腻的液体,我被它们裹着,身上的布料一点一点被撕扯干净。

我试着呼救,嘴里却忽然插进了一条粗长的藤蔓,直接伸到了我的喉咙里,我说不出话来,双乳的乳根也快要被那些触手勒裂了,就在两颗奶球涨的通红之时,有些细小的触手状物体从我被勒开的乳孔中刺入,正往里面输送着什么。

双乳瞬间涨大,乳头也膨胀了一倍多,下体被一根三指宽的藤条一下一下抽打着,可我的四肢俱被绑着,便是连挣扎也无法做到,只能分开双腿,被打肉逼乱甩,整个肉壶都遭受着这可怕的淫刑。

我崩溃留着泪,却因嘴里的物体连哭都哭不出声,好不容易等到乳房上的藤蔓松开,却见自己的乳头肿烂不堪,猩红的乳孔里正一股一股往外冒着白色的液体。

像是产乳一般,不停地往外冒着。

接着我便惊醒了,或许是有些热吧,身上都有些湿漉漉的。

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不……周遭太过昏暗,只有角落里的烛台上燃着一根蜡烛,等适应了晦暗的光线后,我才看清自己正身处一张软榻上,被褥都是沉闷的深黑色,周遭的装潢也以深色为主,此地像是一个耳室,衣架上挂着一些换洗的衣物,墙壁上有顾家的家徽,应该是还在撵轿之中。

我大约是在某一处房间里吧,只是我是如何来的?

我想不起来了,撩开身上盖着的被子,我身上穿戴完整,甚至连鞋袜都未脱。

大概是我自己困得难受,随便寻了间屋子躺着?

眼见还有十来日便到要与傅上玄订婚的日子了,我本就是偷跑出来散散心,又在信中再三保证会提前几日归家绝不耽误婚期,虽不知外头为何沸沸扬扬地都在传我逃婚的消息,世族流言向来只多不少,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听过许多,因着实在太过离谱,我依稀还有些映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