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季的捕猎并不容易,白天炽热难耐,不参与迁徙的羚羊只在深夜悄悄出没,舔舐嫩芽上好不容易聚起的薄露,它们耳朵很尖,一有风吹草动就逃得无影无踪。

金色的猛兽悄悄隐藏在草梗中,目光盯着远处的几只苇羚,一眨不眨。

雄狮并不满意这几只猎物,它饿得双眼发红,无声地磨牙,这几只猎物并不能满足贪婪的肚腹,待它风卷残云后,便不剩多少肉能带给顾清。

雄狮烦躁地甩了甩尾巴,下一刻,如一面拉开的弓,在眨眼的瞬息间发动了攻击,在它腾空而起的瞬间,几乎能听到冷风呼啸的声音。

羚羊们一哄而散,飞快地四散奔逃,雄狮的目光极快地锁定了其中一只,奔跑追逐,带着寒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惊慌失措的一只。

鸦雀被惊起,又落下,似乎在疑惑在这荒芜的土地上还有雄狮游荡。

雄狮体型庞大,对事物的需求自然更大,于是在它们的骨血里铭刻着对大型食草动物的追逐,而留在荒原上的猎物都太小,太少,又太警惕。

它不像花豹那般能在高树上储存食物,哪怕以巨大的代价捕杀到大型猎物,若不在第一时间狼吞虎谈,便很难守住来之不易的猎物。

苇羚跑得前所未有地快,每一次当凶残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它便拼了命地往前跳出一步,雄狮愈发烦躁,发出一声可怖的怒吼,森森利爪几乎就要将苇羚撕开膛破肚。

活下去,要活下去。

忽然,苇羚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态急刹车,几乎在眨眼间调转了方向,尖锐的指爪擦身而过,雄狮的动作慢了下来,树影交错的声音像死亡女神发出的一声惋惜轻叹。

金色的猛兽缓慢停下动作,一眨不眨地看着黑暗中窸窣的疏影,半晌才转过身,几乎是露出了一副极其厌烦的表情来,粗大的尾巴甩断了草梗。

片刻后,金色的猛兽转过身,漫步向更深的夜色。

顾清是被饿醒的,他懵懂地睁开眼,月如残勾,金星与木星在清朗的天空中朦胧地闪烁。

漂亮的猎豹微微侧身,低头看雪白的腹部一起一伏,安然温暖。

他真的怀孕了吗?他会……会生下什么呢?顾清惴惴不安地想,会是一只动物还是,还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呢?

他是一只猎豹的身子,那么能怀上花豹、甚至雄狮的幼崽吗?如果不是它们的幼崽,难道是那三只猎豹?

那么等到顾清生下猎豹幼崽,这两只猛兽又会不会一口咬死它们?

顾清打了个寒颤,无法控制地惊慌起来,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本能地想要保护这身子孕育出的宝宝。

刚起身时,身后传来窸窣声,顾清抬起头,斑斓的花豹从林间出现,口中咬着一截鲜肉,瞧不出是什么动物,像豪猪又像蜜獾。

花豹安静地盯着顾清,没什么表情地送上猎物,顾清与它在黑暗中短暂地对视,而后才垂下眼,吞了吞唾沫,向前小口小口地撕咬起来。

斑斓美丽的花豹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小兽,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

顾清在撕咬的间隙抬起头看花豹,心中不安地打鼓,这些笨蛋动物不明白他不是同类,不明白哪怕顾清真的能以动物的模样怀孕,他也生不出花豹或雄狮。

“喵呜……”你别来了。

顾清短暂地停下动作,心里不是滋味,雄狮和花豹已经错误地认为自己是顾清腹中宝宝的父亲,错误地如此献殷勤。

草原的生存如此艰难,哪怕这一切并非出自顾清的本意,事实上,他却征服了征服者,索取着索取者。

“喵呜,喵呜……”这不是你的崽,也不是那只去捕猎的雄狮的崽,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

花豹听不懂,它只是看心爱的小兽不再吃肉,一直焦急地喵喵叫,猛兽的目光动了动,向前一步,月色下金眸颜色浅淡,动作平静地伸出爪子将猎物推向顾清。

贴一张猫片(AU是清清变成一只小白猫)

这张是隔壁两个宝宝的联动,请选择你的女仆吧~

顾清:……不要喜当爹啊哭

64、黑豹的出现与对峙

云团在乞力马扎罗雪山上汇聚,被风暴吹向更低的草原和山峦,越低便越稀薄,到炽热的戈壁和荒原时已全然蒸发透了。

空气像琴弦震动不休,景色呆板枯燥,甚至让人怀疑是否被困入了找不到出口的迷宫。

顾清热得难受,随着日头渐过,他也愈发容易感到饥饿,食物难以寻找,水源更是稀少。

穿过一片荒芜稀疏的林地,因为长途跋涉又得不到充足的食物,纤细漂亮的猎豹不得不停下休息。

低低的喘息靠近,顾清躲了躲,被血红的粗舌舔舐着脑袋,他叫了一声,试图躲开,“喵呜……”

花豹与雄狮这两只凶残的掠食者在残酷的荒原达成了诡异的和谐。

哪怕是最顶级的捕食者也难以在荒野中生存,更何况它们需要捕杀额外的猎物。

因此它们分开捕猎,王不见王,雄狮总在夜晚寻找猎物,而那时花豹便会如鬼魅般出现,白日时雄狮则会寸步不离地挨着顾清。

荒原缺少猎物,却不缺猎手。

鬣狗群耐力极强,每日都会奔袭几十公里穿梭在原野上,有时候它们会发现顾清,欲欲跃试时便又注意到那只四肢纤细的猎豹身后阴沉的猛兽。

年轻的雄狮体型庞大,因为饥饿消瘦了些,可却显得愈发危险和凶残,鬣狗群打量着它,像在衡量是否值得出击,最终恐惧占了上风,兽群怪叫着踱步,作鸟兽散去。

太阳紧挨着大地,将土壤炙烤得龟裂,顾清吐出粉色的舌头像狗儿一样喘气,他又感觉到了饥饿,身子虚弱得走不动路。

雄狮咬着顾清的后颈,轻而易举地将顾清带了起来,几步到一棵金合欢树的树荫下,才松了口。

顾清喵呜了一声,胸膛带着柔软的小腹一起一伏,他太热了,闭上眼时便忍不住幻想着一望无尽的游泳池,冰凉的水流冲刷肌肤的感触。

可下一秒,紧随而来的不是冰凉却是更高的温度,顾清难受地睁开眼,拿爪子去推,就见雄狮拿脑袋顶开他反抗的爪子,猛兽鼻尖翕动着,向前准确无误地找到藏在绒毛间的一点粉色。

顾清眼前一黑,气得不住喘气,他饿得前胸贴着后背,雄狮和花豹却好像循着本能不管不顾,总是一有机会就往顾清的身子前钻,猛兽尖锐粗厚的爪子按在那小腹上,几乎横跨了整个纤细的身子,下一刻,雄狮本能向下用力按下,口中咕噜咕噜地叫。58'0641,50,5铑'啊咦群

爪垫一用力,便有淅淅的奶水从粉色的乳尖沁出,猛兽眯着眼,金色的睫毛盖住了大半琥珀眸子,它的红舌粗厚带着倒刺,在指爪用力时,粗舌也跟着顶弄唇齿下的软肉,顶出一股又一股的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