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雪!”宋掌门喘着气,恼怒至极,“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吗?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分得清是你还是别人在照顾他吗?若有旁人顶着你的名号去照顾他,他便也依赖那人,谢辞成了这样一个废人,他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吗?”

韩棠怔怔地听着,顾庭雪骤然无法回答,垂下眼去,片刻后,痛苦地皱了皱眉。

是,谢辞怎么会喜欢他,在那妖道燕郎设下的障碍里,谢辞分明头也不回地想要他二人死,他是变成后面那样后,为了他二人照顾他,才显出那般情态来。

谢辞怎么会喜欢他?

宋掌门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似是朝着他们泼了一盆凉水一样,顾庭雪和韩棠皆不言不语,掌门往前走了一步,苍老沉重的手按住他两个爱徒的肩膀,他是爱极了这两个徒儿的,却不曾料到他们做出如此事来。

顾庭雪抬起头,那张英俊的面孔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掌门”

宋掌门定定注视着他二人,口中残忍地宣布,“从今日起,顾庭雪,韩棠,罚至寒潭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找回道心,什么时候出来!”

“我师兄!”韩棠立刻开口,抬起头来,宋掌门隐忍地看着他,甩开袖子,极冷淡的回道,“此事便与你二人再无干系!休要多言!”

声如天雷,已是给了他二人审判。

韩棠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下来。

……

我睁开眼来,茫茫然一片,只隐约间感到我并不在自己的房中,便摸索着身边的家具物什,茫茫然嗅到空气中有草木的清香,便开口道:“喜宝!喜宝你在哪?”

熟悉的人并没有出现,摸索着床榻往下面挪,指尖触摸着身旁的东西,直到,感到面前走来一个人,那人比我高些,抬起头来,我迷惘地问道:“庭雪?韩棠”

因着前几日被人打了一掌,我这会儿伸手抚着胸口,只觉得那一掌分明是冲着要我性命来的,而顾庭雪和韩棠又怎么会做出这样伤我的事来?这么一想,便立刻就要往后躲,口中警惕地开口,“你……你不是我的师弟,你是谁?”

又想到这人一掌便打得我心脉俱损,一时间不由得害怕起来,口中说,“你走开!我”手中便不由得想要拔出我的灵剑,正这时,就感到一股力量隔空将我压倒,膝盖酸软,人砰的一声趴跪在地上,手中松动,灵剑也跟着掉了,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师弟呢你把我师弟呢?”我想挣扎,却察觉到那威压根本躲无可躲,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可怖力量,只能成了这样一幅狼狈不堪的模样,有人靠近了我,我立刻往后面躲,“滚,滚开”

正这时,平静无波的空气中,隐隐约约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简直像篆刻在我灵魂深处一样,我顿时愣住了,害怕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再抬起头时,已是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掉。

“你,你是”

威压瞬间消失,面前的人也离开了,我倒在地上喘气,伸手找到我的剑柄,强忍着恐惧扶着剑柄起身,凝望着一片虚空,舌尖笨拙地弹动着,“云,云衡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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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暂时要和两个师弟say goodbye了XDDD,妹想到吧,谢辞掉马,师弟受罚,谁让美人只吃JB不吃苦呢(不是)

另外仙尊现在这么超然物外,啊,等火烧到自己身上就没这么冷静了/? - ? -マ ?

56、仙尊发现谢辞,小狗来啦!

面前狼狈的青年一身月牙白的轻衫,套在修长纤弱的身子上,乌发莞莞只以白铃缨提花木簪挽住,此刻匆忙地收了自己的剑,仍跪在地上,肩头微微颤抖着,口中道:“云,云衡仙君,谢辞唐突了仙君,罪该万死……”

云衡仙君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面容瞧不出什么情绪来,再看谢辞,他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他在害怕,得不到回应,身边再没有依靠,让这人本就白皙的面色变得越发苍白。

片刻后,云衡仙君抬手一挥,谢辞只感到一股力量将他托起,人颤颤巍巍地站直了,便机灵地道谢,“谢仙君!”

有小童子从外面进来,拱手尊敬道:“仙君,你要的几味药都已备齐,药泉能用了。”

白衣如雪的男子微微颔首,接着淡然开口道:“箬兰,这几日便劳你照看着他。”谢辞到底如今成了个废人,在他们对话时,便静静地,可怜巴巴地竖着耳朵面向他们大概的方向,好像足够努力就能看到或听到一样。

那小童子清雅可爱,梳着娃娃团髻,用红色璎珞穗子系着,还垂着两条小辫子,煞是可爱,身着道袍,躬身回答道:“是,仙尊。”

云衡仙君走出此地,小童已将他的旧居收拾干净,此刻谢辞正留在一间侧室中,狼狈又茫然地眨巴着眼睛,小童便往前,走到谢辞身边抬手扶着他垂在身侧的润白手指,忽的被人触碰,谢辞吓得抖了一下,再感到是个孩童的手,便张了张口,“这……这位仙童……你是……”

说了一半的话便叫他吞下去了,只觉得问也不过是白费力气,咬着下唇,箬兰看了他一眼,接着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口中道:“仙尊就要为你炼妖了,谢公子先随我去沐浴更衣。”

谢辞早就没了抗争了躲避的力气,茫茫然被小童子牵着穿过楼阁,峰峦侧边树木丛中有敞朗的前轩,有曲折的回廊,有彩绘的雕饰,有古雅的用具,一直穿过一条小道,谢辞茫然地感到时不时有树枝扫过他的脸和身子,便情不自禁地躲。

小童便停下脚步,抬起头瞧着这个可怜巴巴的俊美修士,手中一用力,叫谢辞趔趄着差点摔倒,另一只手覆盖在他的眼上,掌心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小童面无表情地往下抚了抚,口中说,“你且先闭着眼,这儿的枯木我还来不及处理,若要把你的眼睛弄坏了,仙尊要生我的气了。”

谢辞这会儿早就习惯了身边人的肢体语言,便咬了咬唇,紧紧闭着眼,再往前艰难地走了一段路,只感到周围的温度正在缓慢升起,雾气弥漫,空气中都是水珠。

小童将谢辞引到泉边,便抬起手为他解开衣领,刚一动作,那青年便无法控制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衣领,“我、我自己来……”

箬兰小童也不强求,后退了一步,瞧着那漂亮的青年茫茫然地感受了一下四周,接着往前伸手去探,摸到了温热的温泉水,好似明白了她要干什么,白皙的脸庞微微染上红晕,“是要我在这里沐浴吗……我知道了,劳烦仙童了,我,我自己就可以。”

箬兰不动神色地看着他,云衡仙君说要她照顾他,那她便不会离开半步。

谢辞不知道她到底走了没,过了一会儿,咬了咬饱满粉嫩的唇瓣,微微侧过身,手指便开始慢慢吞吞地脱起自己的衣衫。

片刻后,颀长的身影便从层层叠叠的长衫里剥离出来,肌肤细嫩如白玉,腰肢纤细,再往下则是柔软挺翘的圆臀,谢辞羞耻极了,脸涨得通红,到底留了一件里衣,此刻摸索着往前一步,到那散发着热气的温泉边,一只脚试探着放进去,因滚烫的水反射性地缩回来。

箬兰往前走了一步,谢辞似是感觉到了,便一狠心赶忙入了泉水,口中因滚烫的泉水发出“嘶嘶”的喘息声,人却不敢上来,巴巴地扶着药泉边缘的石块。

满头青丝如浓墨般散开,只是没片刻后,谢辞那张面孔上便染上了苦楚,口中道:“好痛,这……这泉水刺痛的厉害。”说着就要从挣扎着要从水中出来,箬兰自然知道这泉水刺痛,那泉中按着云衡君的吩咐放了几味烈药,只是这等疼痛于修士而言并非不可忍受。

小童子立即上前,伸手阻止了要上来的谢辞,那人浑身沾湿,狼狈又茫然地看着她,口中哀求着,“小仙童,我真的好痛……这里面,这里面是什么……”

他能嗅得到浓烈的药味,自是猜得出这药泉定是为他治病用的,可人一下去,便如针扎般浑身疼痛起来,并且愈演愈烈,便实在忍不住想要逃走。

小仙童伸手把他按回去,也不做解释,谢辞没想到一个小童便有如此力量,小小的掌心里分明是绵绵的真气,便咬着唇,他有苦说不出,只能被生生按在泉水里。

约莫一个时辰后,谢辞终于忍受不了了,此刻那张白瓷小脸变得苍白,颤抖着呜咽,“受……受不了了……好痛啊……”

箬兰将目光转到他身上,正看到谢辞从水中伸出的白藕般的手臂上竟真的红痕,也不知是这人肌肤太过细嫩白皙还是别的什么,箬兰不由得一怔,便从树上蹦蹦跳跳下去,手指探到泉中,片刻后拿出来,只觉得药量正常,口中便说:“还有一个时辰,需得这样才能为你巩固身子。”

谢辞自是听不到,只是这会儿人额上都开始掉汗珠,可怜巴巴地蜷缩着,双瞳剪水、鬓若堆鸦,真真漂亮的厉害,他口中祈求道:“小仙童,我、我受不了了,下次再来行吗……”

箬兰不说话,谢辞的声音微弱了下去。

又过了一刻钟,小仙童忽而听到谢辞发出一声呜咽,再看去他,就见那人脸色苍白,一只手放在药泉下,似是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口中说,“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