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池表示只要?是她做的,自己都?爱吃。

“就你嘴甜。”

林棠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几分钟后,热腾腾的海鲜面新鲜出炉,里面放了一只梭子蟹、六只大虾,两个荷包蛋跟翠绿小青菜,刚一上桌,鲜浓的香味扑鼻而来?,奶白色的汤水里,面条鲜嫩,让人?看着就咽口水。

陆砚池一上午没吃东西?,他年在军中,吃穿上不怎么在意,尤其是在野外行军,累极了吃冷干粮,睡草丛都?是常有的事,几分钟就把一大海碗海鲜面□□光,汤都?没剩一口。

林棠也给自己留了一小碗面条,吃了几口就吃不动了,干脆卷起起一筷子面,塞给陆砚池。

“是不是没吃饱?”

“看你这样子就是没吃饱,来?多吃两口面条,面条顶饿。”

陆砚池笑了笑,趁机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温柔道?了声?,“好。”

军区大院笼罩的阴风云雾散去大半,外面的哨兵依旧坚守在岗位上,不过大家伙儿的心境不一样了,外出的车辆也不再严格监控,林棠心情好了不少?,一边哼着歌一边洗澡,洗完澡换上件睡裙,边擦头发边走进房间。

她头发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的宽松裙子到膝盖,露出莹白修长的小腿,白得晃动人?眼。

陆砚池洗澡出来?,就看到身姿玉软的小姑娘本来?趴在床上看书,结果睡着了,他喉咙滚了滚,没事人?一样上床,把林棠搂进自己怀里。

林棠觉得热得很,睁开?水眸惺忪瞪向他:“……一边去。”

陆砚池“嗯”了声?,一副没听清的样子,男人?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林棠骂了声?,“王八蛋....唔……”

“啪“一声?,卧室的灯灭了。

第二天一早,陆砚池神清气爽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上几处红色的暧昧印记,那?是昨晚某人?咬出来?的,轻笑一声?,套上军装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林棠吃了早饭,告别公婆跟菊嫂,跳上陆砚池骑着的自行车回部队家属院。

昨天晚上某人?闹腾的厉害,林棠没忍住咬了他几下,偏偏一路上陆砚池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一直都?面带微笑。

家里没有多少?粮食了,小两口又去供销社买了些玉米面,高粱面,还有白面。

陆砚池把媳妇儿送回家,就去了部队。

军区大院的事儿,部队家属院的军嫂们?也听了一二,其中有些好奇的想来?陆家打探消息,无奈陆家大门关?着,她们?见?不到人?就想敲门。

屋里的林棠打开?收音机,听里面放的歌曲《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那?些军嫂只能悻悻然离开?。

程桂兰对这种事毫无兴致,都?是随军家属的老军嫂了,什么泄露军事秘密,奸细,特务的,放在战争年月都?不是个事儿。

怎么,现在解放了就成了大新闻了。

这些女的就是整天在家里闲的没事干,吃得太饱了!

林棠在军区大院关?了几天,格外想念自家这个鸟语花香的小院子,她一回家就关?门谢客,换了件碎花小衫,宽松裤子,磨了边的布鞋,慢悠悠环视木头箱子里的家里菜地里的黄瓜,丝瓜、西?红柿苗,其中黄瓜藤长得最?快,几天不见?,已经爬上屋顶上的长得也是绿油油的一片了。

前头从?渔农老大伯家买的韭菜苗长得也快,菊嫂说韭菜这东西?最?泼皮,只要?种下去把上头的掐了吃了,就一茬一茬的长,吃都?吃不完。

林棠掐了把肥嫩小韭菜,打了鸡蛋摊了两张鸡蛋饼当午饭,然后躺在躺椅上,切了一根黄瓜贴在脸上美容,过了十分钟又去洗了把脸,回来?继续躺在躺椅上。

这几天天气挺好,不冷不热的林棠很喜欢在廊檐下晒晒,睡会?儿觉。

过了会?儿日头高了,她嫌太阳晒眼,找了个阴凉地继续躺平,脸上还扣了个稻草帽,显得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更小了,又长又黑的两条麻花辫垂在旁边,隔壁程嫂子拿着簸箕出来?筛米,透过篱笆墙看到这一幕,嗤一声?笑出来?,“小林?*? 这是干啥呢?”

林棠“啊”了声?,那?掉脸上的草帽,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晒太阳啊。”

“这天气晒太阳倒是舒服。”

“哎,小林啊,最?近咱们?军区邮局招人?呢,你知道?不?”

林棠:“……嫂子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

*

榕城第二医院家属楼,赵老太太吃了午饭,拿把大扇子坐在客厅沙发上,开?着窗户听广播匣子。

今天是休息日,赵敬阳夫妻俩难得都?在家,赵欣在小卧室呼呼大睡,赵红旗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

楼道?里有人?敲门,赵老太太去开?门,进来?的是小儿子赵敬峰,老太太最?疼小儿子,见?到小儿子,高兴得不得了,拿着蒲扇,几步迎了过去。

“娘。”

“诶,小峰来?了,看看这一头的汗,喝口水歇。”

赵敬峰从?玻璃厂下班一路上踩着自行车来?家属院,路上一口水也没喝,热得口干,进了大哥家跟自己家一样,取了桌上扣着的玻璃杯,倒了杯凉白开?,一连喝了好几口,觉得不过瘾又盯上阳台冰在冷水里的北冰洋。

“娘,哪来?的汽水?”

赵老太太一看小儿子这眼神就知道?他想干啥,赶紧用手里的蒲扇拍了拍他肩膀,“那?是红旗刚泡上的,你个当叔叔的别跟孩子抢了,不然你嫂子听了不高兴再出个好歹,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赵敬峰心里沉了沉,“我大嫂?”

“你大嫂她怀孕了。”说起这个赵老太太眉角眼梢都?带出了喜气,虽然她疼小儿子,可谁不盼着多几个孙子孙女呢。

果然,赵敬峰咬咬后牙槽,头疼似的叹口气,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赵老太太看出不对,迈着裹起的小脚跟过去,“小峰啊,有啥烦心事跟娘说说。”

卧室里,方玉莹犯恶心抱着痰盂吐了好一会?儿,赵敬阳紧张到不行,又是倒水又是给她擦嘴。

“玉莹是不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