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你这模样哪像手误,说话骗傻子呢!
*
榕城十一月的海风凛冽又潮湿,啪啪打过来街上的行人纷纷裹着厚外套低头赶路。
周末陆砚池带着妻儿回军属大院看?父母,这会?儿一家子吃了晚饭正围坐客厅壁炉,说话聊天听?广播。
窗外的雨从早上就开始下,到现在也没停,只是?下小了些。
雨风吹得树叶乱晃,裹成小球的陆洲洲在陆母蹬着小脚,小嘴巴对着外面的雨花吱哇乱叫,闹着要出去玩。
“这个小调皮不能闹腾奶奶,来,菊奶奶抱着你。”
陆母的腰痛吃药打针刚好一点,可经不住陆洲洲这么闹腾。
菊嫂赶紧把陆洲洲抱过来,跟小家伙儿讲道理。
“菊奶奶给洲洲做虾仁蔬菜粥,洲洲听?话好不好?”
“外头下雨了,不能出去淋雨会?感冒,吃苦苦的药。”
“啊嗯…”
陆洲洲听?见这话,小舌头抿啊抿,肉嘟嘟的小脸一点一点的,这机灵可爱样给陆母看?的直乐。
“哎哟,我们洲洲真是?聪明宝宝,来奶奶亲一个。”
陆母抱着孙子香了又香,陆洲洲蹬着小脚挥胖手,“啊啊啊…”
陆洲洲小嘴也开始冒乳牙,见天的流哈喇子,菊嫂用细软的棉布做了小围兜,早上起来就跟小胖子兜在小脖子上,干净卫生又好看?。
书房里的陆老爷子听?见这声音,心里痒痒得很,心道这俩老太太稀罕大半天了,咋还?不把小孙孙抱来给他亲香亲香?
陆老爷子忍不住了,故意咳嗽一声给了旁边站?*? 岗的勤务兵小李一个眼神儿。
小李心领神会?,迅速转身去了客厅,没一会?儿就抱着啊啊叫的小胖子来了书房。
“啊啊。”
陆洲洲对着白胡子爷爷挥胖手,还?想扑过来抓陆老爷子的胡子,亏着警卫员眼疾手快抱着小家伙儿后退几步,才没让他得逞。
“啊啊!”
陆洲洲又对爷爷书桌上的那筒狼毫毛笔有了兴趣,啊啊叫着要去抓。
小李难为?道,“老首长?”
“无碍,让洲洲抓,洲洲啊喜欢哪个拿哪个,爷爷不心疼。”
陆老爷子捋胡子乐呵呵笑,真是?祖孙隔辈亲,要是?陆砚池小时候这么皮,八成要被老爷子打一顿屁股。
陆洲洲在楼下玩毛笔,二楼卧室陆砚池因为?天气潮湿,刚做完针灸拔了火罐,浑身舒畅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林棠洗完澡上楼,好奇陆砚池背上拔火罐留下的印子,伸出白嫩手指戳了戳,刚想问一句疼不疼。
陆砚池背部肌肉紧绷,低嘶了一声。
林棠扫过某人宽阔紧实的背部,饱满红润的樱唇“嗤”了声,“嘶什么嘶,我又没用力。”
陆砚池挑眉笑笑,意味深长道,“今天是?没用力,前几天可没少用力,看?看?我背上的抓痕是?谁抓的。”
脸红耳热的林棠:“……”
这狗东西脸皮越来越厚了。
当天晚上,脸皮厚的陆副营长因为?口出狂言,被赶去睡了好几天的地铺。
十一月十二日?,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战争,一批熟悉海战的军官从遥远的乌鲁市调回榕城,随他们来的还?有各自的家属。
这批调回的军官里有几位是?陆砚池跟石头营长的老战友。
阔别多年的老战友再次重?聚,一群人约好到陆家吃顿团圆饭。
因着是?请陆砚池跟石营长请老战友吃饭,林棠想着这都是?部队的年轻军官,正是?能吃的年纪,这饭得准备的足足的,家里有从刚买的白米、高?粱米、也有磨好的一大袋白面,林棠干脆把大米全都洗了,放在大锅里蒸,高?秀兰又把家里带来的挂面拿出来,说是?等一会?儿饭不够吃了,就把这挂面给煮了。
傍晚,小张警卫员送来家两大桶海鲜,程桂兰也送了蔬菜鱼虾来,水桶里最吸引人的就是?大鳌虾,放在锅上蒸,浇上刚调好的鲜辣蒜泥汁,香气四溢。
再来就是?一锅锅热气腾腾的海蛎煎,加上煎的黄黄的海鸭蛋、油焖大虾、麻辣螃蟹,清蒸鱼,还?有嫂子们带来的青菜,做成了酸辣土豆丝,醋溜小白菜,红烧茄子,加上前头陆砚池抓回来的两条鱼,还?有一块肉做成的红烧肉,摆了一大桌子。
等到晚上天黑下来的时候,寂静的陆家小院就热闹起来了,陆砚池的战友陆续带着东西来了家里,拖家带口的足足来了一屋子人,家里碗筷不够,林棠去几位军嫂家借了些来,没一会?儿程桂兰也拖着自家两个臭小子也在陆家吃饭。
第84章 第 84 章
晚上七点部队家属院又飘起雨花, 密匝匝的雨水打在院中篱笆墙上,远处海滩上海浪涌上礁石,哗啦作响。
陆家小院热闹非凡, 厨房烟筒炊烟徐徐而上, 海鲜面食的香气在潮湿的雨天蔓延开来。
外头潮湿寒冷,陆家厨房里灶台下?烧着火,混合着水蒸气热腾腾很是暖和。
林棠跟程桂兰、刚来的几个军嫂没一会儿就从陌生到熟悉了, 这年头军嫂都是爽朗性子,大家相处起来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一边忙活一边围着灶台说说笑笑, 气氛格外融洽。
客厅里许久不见的老战友们坐在一起,眼前的饭菜太香,一群魁梧汉子来不及叙旧,挥舞着筷子你一口我一口吃的香。
“嗨, 你个老赵抢老子的鳌虾!”
“快给老子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