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手?枪是个例外。”

“也是。”

“………”

两?人回去的时候,林棠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涮羊肉,她吃到八分饱就?停下筷子,剩下的羊肉、海鲜都进了两?个大胃王的肚子。

吃爱喝足的林平泽回部队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部队九点熄灯,他回宿舍得鬼鬼祟祟绕过巡逻兵,再翻墙进去。

林棠洗完澡出来,柔黑长发软软披在肩后,坐在床边上,担心二表哥被巡逻兵抓住。

“别?担心,这事儿对他来说是轻车熟路了。”

陆砚池铺好床,一面?安慰她,一面?不动声色关了灯。

林棠惊呼一声,“你关灯干嘛?”

她话刚说完就?落入一个滚烫结实怀抱,某人嗓音低沉,“不干嘛就?抱一下。”

“只抱一下?”

“嗯。”

“你手?干什么呢?”

“帮你按摩。”

“……”

大年初四,邮电局开始上班。

林棠照旧每天由陆砚池接送,只不过以前是坐自行车后座,现在月份大了该坐吉普车。

部队土路颠簸,有好几?个孕妇身子不好,也不注意保胎坐牛车或是自行车出门,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保住。

年初八,陆砚池在林棠的念叨下,去渔村老乡家买了三只小?母鸡来,回来搭窝养鸡。

陆砚池用砖头垒了四方的鸡窝,外面?用稻草覆盖取暖,程桂兰还送来一个半旧食槽放在鸡窝里正好。

鸡窝搭好了,把新成?员们放进去,鸡窝里头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小?橘猫跟小?军犬作为?土著鸡并没有倚老卖老,欺负新来成?员,反而很友好的跟小?鸡们喵喵汪汪叫。

原本还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小?鸡崽们没一会就?安静下来,不过还是蔫蔫的模样。

陆砚池不明所以。林棠想了想,或许是饿了?

陆砚池从耳房里拎出半袋子麦麸,这是去年剩下来的,往里面?掺了些白菜叶子切碎了倒在食槽里,果?然刚才还蔫蔫的小?鸡们立马张开小?翅膀抢着吃了起来。

林棠拿一个缺口的大碗舀了些水倒进食槽,小?鸡们也低着脑袋,一下一下的猛喝水。

“这是饿的狠了。”

程桂兰来家里看,看到这几?只嫩黄,心里有些心酸。

林棠在厨房里还没过来,陆副营长立马走过去扶着人去了客厅。

自从妻子怀孕之后,情绪化严重了些,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生怕她掉眼泪的陆砚池先一步把人带走了。

程桂兰在家里坐了会,看着贤惠的陆副营长又是洗碗,又是洗衣服拖地的,再看一眼悠哉悠哉跟她说话的林棠,竟然有一种奇异的安慰感。

好像林妹子就?是她家的闺女一样,陆副营长就?是那个倒插门的小?可?怜女婿?

程桂兰没忍住,把这话跟说笑话一样,跟林棠说了,林棠一听?就?捂着肚子哈哈笑。

“嫂子你可?太有想象力了。”

程桂兰颇有些不好意思,让她千万别?跟陆副营长说。

林棠笑够了才点点头。

过了大年十五,邮电局一个休产假的女同事回来上班了。

女同事叫姚槐花,男人也是部队当兵的,就?是不在榕城军区,在第二军区,夫妻俩常年分局,家里刚添了个小?丫头,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本应过得和和美美。

奈何姚槐花男人不是个东西,婚前打姚槐花,婚后还打,这一下子生了闺女打得更要命了。

姚槐花来上班以后,一身长衣长裤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手?上不小?心露出来的皮肤,还能看见一些青紫的痕迹。

她日子过得苦,连面?容都自带三分苦相?。

不知道为?什么,姚槐花一出现在办公?室,大家伙儿说笑声都小?了许多,她找人说话,大家也有意无意躲着她。

林棠有些不解,悄悄跟许媛打听?。

许媛听?了,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小?林姐你是刚来的不知道。这个姚槐花就?跟祥林嫂一样,让她缠上可?就?麻烦了,天天拉着你说她家那些糟心事儿,还跟你借钱不还!”

原来姚槐花的男人酗酒成?性,每次回家就?喝酒,喝了酒就?动手?。

姚槐花刚进邮电局那年,郝春红发现她偷偷躲在办公?室哭,问了好久才知道,她男人回家喝酒,喝光了自己津贴又冲自己要钱。

姚槐花工资喝没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躲在办公?室哭。

郝春红气得要命,拉着姚槐花要去找她男人算账。

姚槐花脑袋摇成?拨浪鼓,泪眼婆娑说都是自己命,男人哪有不打女人的?

“我男人其实对我挺好的,他只是偶尔喝酒才犯糊涂,女人家跟男人闹腾,不贤惠体贴是要天打雷劈的。”

“郝局长你要是真好心,就?借给我十块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