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变成了死局,如果当初方逢至不出轨,根本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命定之番会让他和付柏启一直走到最后,可现在方逢至和自己偷情,他却无法释怀,方逢至可以轻易地放下付柏启,那之后又会不会轻而易举地就放下自己?

冰山之下(中)

方逢至心里一缩一胀的,只觉得难过。

为自己,也为闵峙。

那个时候他就不明白为什么闵峙会在自己离婚后又单独去找付柏启,并且还发生了冲突,后来这么着急地标记了自己,又给自己戴上戒指,迫不及待地想要求一个名分。

后来看到付柏启腺体处的伤口,他回过神来,知道闵峙是在报复,替自己报复。

冲动、急躁,这些根本不像闵峙能做出来的事。

可是现在仔细想起,又能琢磨出其他东西来。

就比如,或许那时候闵峙走的每一步,都是他事先就计划好了的。

看似急躁,但每一件事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那瓶能让mega短暂进入发情期的药,标记了自己之后,为了不让自己多心、为了能牢牢地拴住自己,套在他无名指上的婚戒。

这些东西不可能短时间就能准备好。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闵峙就开始准备着,准备着如何将他牢牢地锁在身边。

方逢至看着面前紧紧注视着自己的男人,无法控制地往后退了退。

他的动作让闵峙面色更加沉了下来,他一把抓住方逢至,正准备说什么,就被隔壁婴儿的哭声打断了。方逢至一顿,挣开闵峙的手臂朝外走去。

本呅取自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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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来吃肉~

月嫂正把孩子抱在怀里哄,但没什么效果,大概是做噩梦了或是别的什么,哭喊得撕心裂肺。方逢至把孩子接过来,嗅到母亲身上熟悉的信息素,闵河桢逐渐安静下来。

哭这么一会儿,白净的小脸上全是黏糊糊的泪痕,方逢至弄湿了毛巾给孩子擦去。

闵河桢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母亲看,五六个月大的孩子,嘴里吐字不清地喊他“妈妈”。

方逢至的心就这么平静下来,忍不住亲了亲孩子小小的鼻尖,“桢桢怎么这么可爱啊。”

闵河桢笑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叫他。

闵峙跟在他后面进来,从月嫂那儿拿过奶瓶,走到方逢至身边。

孩子一看到他,手舞足蹈的,想要父亲抱,“b、baba......”

闵峙从方逢至手中把孩子接过来,一只手把孩子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提着奶瓶给他喂奶。

闵河桢一开始其实喝的是母乳,后来闵峙从育儿嫂那里听说会对mega身体不好,并且孩子调皮,有时候吸不出乳汁了,就用牙床用力地啃,把方逢至那里弄破了皮,衣服碰到都疼的不行。

闵峙就让他把孩子的母乳断了。

现在看着闵峙一脸柔和地给孩子喂奶,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手还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孩子的小屁股,方逢至心里的郁结着的火气散了大半。他让月嫂去休息,今天晚上他不准备回房了。

闵河桢吃饱喝足就又开始叫“妈妈”,方逢至过去把孩子抱着,没有看闵峙,开口赶人,“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留在这儿照顾孩子。”

男人在他面前站了会儿,方逢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了一阵,迟迟不肯离开。

方逢至叹出口气,又说,“我们各自都冷静一下。”

他感受到身上的目光收了回去,闵峙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婴儿房。

方逢至垂眼看着怀里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心里乱得厉害,和闵峙之间存在的问题像一个死结,解不开,理不顺,成了一道屏障,把他们隔开了。

他抱着闵河桢躺到床上,孩子亲昵地挨着他,眼睛眨巴着,有些昏昏欲睡。可不到一会儿,房门突然响了声,闵峙又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洗干净了的奶瓶。

方逢至顿了下,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很快,男人一言不发地躺到床上,从身后搂着方逢至的腰。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只有睡着方逢至胸前的孩子还咿咿地叫着,大概是嗅到父亲的信息素觉得开心,一个劲地往方逢至怀里钻,凭着记忆去找母亲的乳。方逢至的奶水早就没有了,要是被闵河桢吸住就又没完没了,死死地咬着不会松开的。

正想把孩子推开些,一只手横到了他的胸前,紧紧地覆住了他的胸。这样的姿势让方逢至和闵峙挨得更紧了,双乳被热腾有力的手臂勒着,方逢至垂着眼,没有动。伍八,齡六;四一/武陵;伍追/更裙

闵河桢张嘴咬到了硬邦邦的手臂肉,砸吧了几下就缩了回去,嘟着小嘴,像是很不满意。但母亲抚了抚他的小脸,又乖乖的了。

床头的灯被闵峙关上,桢桢慢慢地安静下来。

本以为这个晚上就会这么过去,却又听见方逢至的低低的声音响起。

“那个时候,我看见了......”方逢至顿了下,“付柏启的腺体,有很严重的伤。”

他之前觉得,那是闵峙在替自己出气,现在想想,或许不止是那样,“不止是为了报复吧。”

闵峙垂着眼,他一直都知道方逢至很聪明,“一开始是的。”

只是当他用利器划下去的时候,他又想,如果毁掉了这个地方,那方逢至就再也不会存在“命定之番”这种东西了。

“‘命定’这样的存在,真让人嫉妒。”像天生的一对,他们生来就该在一起。

得到答案,方逢至心里猛地跳了下,这是闵峙第一次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妒意,偏执、贪婪。方逢至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只觉得无力又疲惫,他把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闵峙了,可闵峙还不罢休,他还要[天命]。

第二天下班之后,方逢至没有回家。他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更厌恶闵峙对自己的不信任,于是他答应了同事的邀请一起到烤肉店吃宵夜。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哪有不喝酒的道理,方逢至生了孩子,还有一个帅气多金的丈夫,理所应当地成为这次酒局的焦点,带着八卦的目的让他喝酒。方逢至看出他们的意图,几杯酒下肚就有些发晕,干脆靠着椅子不再搭理他们。

平日里他不太喜欢和同事们待在一块,同事们带着异乡人的冷漠对待他,让他总觉得无法融入,曾经他总为这些事情苦恼,想辞职回到镇上。但和闵峙结婚之后,或许是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同事们对他的种种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