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吗,生命的尽头就到这里了,死于鞭下,葬于大海,从此有家不能回,魂魄不得归。

他恍惚的想着,眼前仿佛出现了漫天飘舞的纸钱,就好像是童年参加长辈葬礼的时候,天空中漂浮着白色的纸花,随着风的席卷落在了地上。四周是哀切的人群,灵堂前是哭得不能自己的亲人。

他一步步的走向前去想要看看这是谁的葬礼,棺椁没有合上,尚且留有缝隙给前来追悼的人一个与亡人见最后一面的机会。他浑浑噩噩的走上前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那本该是一张分外熟悉的脸,然而此刻躺在棺椁里竟然显得有些陌生。

脸颊上有无法掩饰的修补的痕迹,因为被鱼虾啃食得近乎面目全非,所以用填充物一点点将失去的肌肉补充着空缺的凹痕,尸体的肤色苍白范青,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就那样静默的陷入了沉睡。

这是谁,这是谁的葬礼?他仓惶的退了两步,茫然而又震惊的看着那具尸体,忽的朝着前方牌位挤了过去。

孝子沈玉白之灵。

原来是我的葬礼,原来我已经死了啊!

耳边是母亲悲痛欲绝的哭嚎,我的孩子,他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玉白,你回来啊,你回来!

他无措的奔到母亲的面前想要安抚她,身后一股猛然的吸力将他拉走,他毫无反抗之力,伸长了手惊恐地想要抓住母亲,妈妈,救我,妈妈,救我,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救救我。

耳边有人在问:你为什么不背?

他仓惶的环顾四周,四周是一片空白,茫茫的白雾遮住了眼前所有的场景,只有那狠厉而又狰狞的质问一声声响起。内心是惊恐的尖叫嘶吼:我不要,我不要当一只卑贱的,被人玩弄的母狗,我不要做奴隶。

鞭子破空的声音似乎在耳边,为了能够给奴隶更大的心里压力,调教师们通常会先在空中甩上几下。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僵直着身体等着剧痛的袭来,却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卑贱的,玉白,不管是你,还是他们,都不是卑贱的。”

“保护自己的身体不受到更大的伤害,以此等待命运的转机,你们都很坚强,很勇敢,你应当为自己而骄傲。”

“成熟的麦子会随风低头,但是这不会影响它本身的价值。你要保护好自己,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这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他惶惑的朝着四周看去,漆黑的布满荆棘的皮鞭在眼前划过,凌厉的风声就在耳边,他发着抖,睁着双眼,泪水从眼眶中无知无觉的划过。

“我,我是卑贱淫荡的母狗,我需要被主人管束.......”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近在咫尺的鞭子突兀的消失,耳边似乎不停回荡着的,来自亲人的哭嚎也越来越远。

他仿佛飘在了半空中,看着那荒谬而又下流的场景,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誓死不从的坚挺的脊梁,只有一个麻木的,冷漠的,曲着脊背的奴隶,混迹在人群之中,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大声诵读渐渐的消失了他本来的面目。

“醒一醒,乖乖,清醒一下。”

他被人摇醒,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拍打后背,炽热的呼吸将他包裹的严丝合缝,抱着他的人与他贴了贴额头,温声说着:“乖乖,喝点水清醒一下。”

带着冰块的水液咽下喉咙缓解了干渴的感觉,梦境中的场景让他惶惑不安,静默的将自己的脸埋在对方的怀里,小声的啜泣着。

“不怕不怕,”身后的拍打规律而又带着节奏,时不时的低下头亲一下他的额头,“呼噜呼噜毛,吓不着,乖乖,别害怕,我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那你呢?”他抽噎了两下,小声的问道:“你会伤害我吗?”

“你会用鞭子打我吗,会把我关禁闭吗,会因为我不听话就把我光着身体栓到外面去吗?”

搂在腰间得手猛然收紧,将他更深更紧的抱进怀里,他的后脑勺被人用手掌摁住,将脸贴在对方的胸膛上,鼻尖被迫闻着那股带着矜持又仿佛无知无觉勾人的香水气息,听着对方沉重而又似乎在克制的呼吸。

“不会的。”他听到对方这样说道:“我永远都不会这样对你,就算你不听话,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你是安全的,乖乖,这里很安全,你不要害怕。”

? 第 53 章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离他远点

“我说,你现在是完全没有私生活了吗?”

整洁大气的书房内,穿着深棕色Brioni西装的男人端坐在办公椅上,听到好友的抱怨也没有说话,继续低着头认真的批改着手中的文件,

剪裁得体的西装贴合着男人的身材,罗马硬汉风格的Brioni西装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体现的淋漓尽致。一双带着鲜明日耳曼血统的深灰色眼睛,浓密而又纤长的睫毛将眼神中的冷峻掩藏了不少,高挺的鼻梁与线条犀利的下颌线相应和着,显出男人冷冽而又矜傲的气质。

握着钢笔的宽大手掌快速的批阅着手中的文件,冷白的手背肤色上几条青筋凸显。掩藏在西装包裹下的胸肌结实挺拔,腰背挺拔,即使是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也只坐了一半,不动声色的表现出对方良好的仪态以及严肃的家风。

“我不是说了,最近忙。”

终究是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即使对方在自己工作繁忙的时候过来没事找事的闲聊,男人虽然冷着一张脸,却没有叫保安把人扔出去。

“忙忙忙,你这都忙了多久了,”宋风麒打了一个哈欠,为了让这个劳模尽快结束工作下班一起去happy,他从自己下班之后就过来缠着对方了。现在眼看着都已经快要到晚上的十点了,对方还是一幅稳坐如山的模样,完全没有准备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的想法。

"大学的时候你还能够做到至少每个月去上个四五次俱乐部,你现在是被工作掏空身体了吗,三四个月都不见你去俱乐部玩玩,也没有听说过你有在养私奴啊。”

听到好友的怀疑,师止行头也不抬,语气冷淡的说道:“如果你准备脱光了跪在俱乐部里面当sub,我不介意用鞭子让你感受一下我有没有被工作掏空身体。”

嘴角抽搐了一下,宋风麒求饶的摆了摆手,“这可就算了,还是把你的鞭子给那些sub吧,知道我跟他们抢,他们会跟我哭的。”语气一转,有些装作不在意的说着,“Jonas在俱乐部等你很久了,自从你们解约之后他就一直都没有找dom。”

“既然喜欢就尽快下手。”说到这里师止行终于愿意抬头看看自己的怂货好友,“我跟他解约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你真让我难以置信,很难想象你是怎么做到看了三年还停留在每日互道早安的地步?”

“而且我最近是真的很忙,”说到这里,师止行终于抬起了头,活动了一下工作了一天的手腕,对好友的纠缠感到有些无奈,“并没有敷衍你,Oldenburg家族新的继任人做了什么你也清楚,Christel现在还不能正常交流,作为哥哥Christine已经被气疯了。前两天Oldenburg家族里面就有两个支持家主的叔叔在路上被推土机压死,现在家族里面青黄不接,已经到了要跟Christine不死不休的地步。”

“Christine最近一直在照顾弟弟,有不少事情推到我这里来,所以我确实很忙,没有时间去俱乐部。”

宋风麒悻悻地没有说话,想了想,挑了挑眉,“我记得你跟那个继任人好像也有点仇恨吧,听说他当初对你的那个下药……”

“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师止行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

宋风麒没有说话,表面一副不敢吱声的模样,背地里暗爽。小学弟大学一毕业就回国了,竟然都没有留下来的想法。

果然恋爱这种东西有些时候就不是看外在条件就能长久的,就算是师止行这样的天之骄子不也要感受失恋的痛苦,果然没有人的人生是完美的。

“你这都已经忙了大半年了,好歹也该休息一下。今天Charles跟Andrew在俱乐部公调表演,作为好朋友你也该过去给他捧捧场,顺便放松一下吧。”他不死心地继续挣扎了一下,看着手机里朋友的催促眼巴巴的看着他。看到师止行放下钢笔,头痛的揉了揉额头之后顿时眼中冒出一丝喜色,知道对方被自己缠烦了,差不多就要答应了。

“好吧,确实也到了休息的时间。”

两个人到场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训练有素的奴隶在主人的指令下一个个排出了身体里的跳蛋,呻吟着在主人的鞭子下发着抖射了出来。宋风麒啧啧了两声,转过头看着小心翼翼走过来的Jonas顿时失去了笑容。

有着漆黑头发白皙皮肤的中式美人走了过来,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面色冷淡的师止行,语气恭敬而又带着亲昵,“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