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谢谢先生。”

哦,对了,到了现在称呼还没有变,还是先生。

一想到这里,原本平静无波的内心似乎也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冷风吹出一片小小的浪潮,并不大,只是泛起了一小片涟漪。因为这一小片涟漪,他转过头从床头柜里面取出一个手感柔韧的橡胶棍。

“张嘴。”

被鞭打的臀肉一抽一抽的发疼,带动着大腿也开始抽搐起来,很安全的惩罚,但是却也让人印象深刻到了极点。沈玉白咬着牙,心里默默背诵着忠贞不屈,人生自古谁无死,被主人吩咐张嘴,上下两排牙齿间就被塞进了一个柔软有韧性的东西。

“含着,结束之后会检查,如果有牙印,那就重来。”

听着对方语气淡淡的话语,沈玉白的腰肢瞬间哆嗦了一下,昨天被深刻教训的受罚规矩在此刻重新浮现在心头。一步又一步更加严厉苛刻的规矩让人无所适从,只能被推动着踉跄前行。

“.......先生,这样我没办法报数。”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影响的,从喉咙发声。”没有给奴隶继续适应的时间,拍了拍对方塌下的腰示意他尽快进入状态,手臂抬起,因为要做的动作所以将衣袖卷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线条流畅,几根明显的青筋沿着手臂的动作显现出来。

小臂在半空中挥出一个利落的弧度,就听到一声清脆的肉体拍击的声音,跪趴在床上的奴隶因为受罚的规矩哭都不敢哭出声,小声的闷哼着,含着橡胶棒的唇齿就连咬牙抵抗都不敢,一阵颤抖之后闷闷的从喉咙里出声。

“二,谢谢先生。”

“报数太慢了。”严苛的主人挑剔道,“在打完之后就得迅速报数,不然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去?”

眼泪从眼角顺着轮廓落到了床上,抽噎着的奴隶闷哼着回答,“是的,我知道了。”

三,谢谢先生。

四,谢谢先生。

.........

额头上因为疼痛而冒出的细汗逐渐凝聚成大颗的水珠,有些沿着脸颊滑到下颌,有些滚落到眼睛里激起一片火辣辣的不适,就连身体的皮肤也因为抵抗疼痛而不停地冒出冒出细密的汗珠,就连戒尺拍打的声音也因为这些不停冒出的冷汗而有了轻微的迟钝,冒汗的肌理湿漉漉的,水珠与戒尺粘合着发出奇异的,带着暧昧的声响。

“二十六,谢谢先生,等等,请停一下,我受不了了。”

一直忍耐着的奴隶终于呜咽着向主人求饶,是与昨天如出一辙的力道,二十六下鞭笞竟然能够做到每一下所感受的疼痛都不会有所改变,戒尺均衡的按照规律拍打在臀部的肌肤上,每一道拍打都会被叠加三次,直到皮肉高高肿起泛起深红色的淤痕,在将要破皮的边缘徘徊着才会被放过。

昨天刚被惩戒过的皮肤还没有恢复,今天就已经再添新伤,为了不让那一片皮肤破裂,戒尺拍打的地方逐渐一路朝下,向着大腿根部移去。那处娇嫩的细肉还因为昨天的欢好带着暧昧的指印与红痕,今天就要被迫品尝戒尺的滋味。

“二十五,这一下不算。”严厉的主人放下了戒尺,从奴隶的口中取出了橡胶棒,光滑平整的棒身上只有浅浅的磕痕,是奴隶含着的时候牙齿不小心磕碰到的,总体来说非常的听话,遵守了主人的规矩。

很好的服从性以及适应能力,昨天还哭哭啼啼需要被辅助着才能熬过刑罚,今天在这么严厉的情况下已经能够挺过一半了。师止行不知不觉皱起的眉眼慢慢的放松了些,将橡胶棒随意地放在了柜子上,转头去浴室取了毛巾给奴隶将身体擦拭干净。

口中强迫着身体放松不能咬牙的橡胶棒被取出后,沈玉白脱力的俯趴在了床上,脸颊埋在了床单上将额头的汗珠全部擦了干净。臀肉火辣辣的疼,尖锐疼痛通过敏感的神经传递到了大脑,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身体也时不时的轻微抽搐了一下。

疼吗,很疼,疼到想要控制不住的抽泣,流泪,求饶。可是跟极乐岛相比起来呢,又好像没有那么疼,没有那么的折磨,更没有内心挣扎被践踏的痛苦。

在控制范围内的伤害让人想要逃避,可是又莫名的感到安心。

是戒尺!

又只是戒尺!

身上的汗珠被擦拭干净,一杯营养液放到了唇边,“喝一半,我们尽快打完。”

说出口的话就会达成,定下的惩罚也会被实施,既会细心的照顾他的身体,也会毫不留情的鞭打训诫他,这就是目前掌控自己的人。

沈玉白低垂着眉眼强撑着抬起头去够对方的手,直到对方收回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腰侧示意惩戒开始。

休息了之后的身体似乎缓了过来,对疼痛的忍耐度变低,打到最后几下的时候报数几乎全乱了,不停地在四十三四十五之间来回重复。浑浑噩噩的大脑几乎记不清自己究竟数到了哪里,晕乎乎的错了几次,被提醒着重新报数,肉体和精神紧绷到了极致之后终于控制不住的发出了抽噎的哭声。

奴隶小声忍耐着却控制不住的崩溃哭声在房间里轻声回荡着,随着戒尺每一下落在腿根处呜咽着大声了些,可是又反应过来似的收了回去,听着可怜而又委屈。

师止行的牙根咬了咬,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手臂的力道始终如一,大脑却在此刻陷入了争吵。

感性的大脑在说你打得太狠了,他才刚从极乐岛出来,受了不少欺负,你对他不能这么严厉;理智的大脑冷笑一声,昨天也不是没有打过,明知道会被惩罚还要倔,这难道不是自找的吗?

感性的大脑小心翼翼的说道:或许是为了试探些什么,因为不安所以才闹小脾气呢?理性大脑冷冷睨视:如果是因为这样那就更应该打了,知道会被打也要试探的东西,你不打他他怎么好确定呢?

原本杂乱的思维似乎在这一刻开始清晰了过来,有什么原因是奴隶冒着受罚的危险也要去做的,那必然是他能够从这次危险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沈玉白不知道这次惩罚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自己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靠在男人的怀里被他抱着,小口小口的喂着营养液。额头的汗水被用丝巾一点点的擦干净,对方抱着他不言不语,只是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安抚他杂乱的心跳。

如果不是臀部愈演愈烈的抽疼,现在的怀抱就好像是昨天刚刚结束性爱的时候,他把湿漉漉的自己抱在怀里温柔的爱抚着,浑身散发着一种温柔呵护的气息,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沉醉下去。

“抱歉,打扰了您的安排。”嗓子因为疼痛有些沙哑,身上一抽一抽的疼痛让他控制不住的头脑混乱,明明只是想着随意说些什么打破僵局。

被打到大脑都断线了清醒过来想到的竟然是这个吗?师止行面无表情的想着,看来确实是非常的想出去玩了,今天真是太可惜了!

“没什么,生活总是会有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伸手摁住了奴隶还要说些什么的嘴,“不用再道歉,你已经为你的选择付出了代价,今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不停追忆过往是老年人会干的事情,我还没有到那个年纪。”

捂住嘴的手掌松开,沈玉白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听到对方说今天的事情算过去之后松了一口气,可是莫名的又有些失落,直到被对方用薄被包着抱到了窗前。

窗户被打开,恰逢一声惊雷在天边炸开,轰隆一声响彻天地,他抖了一下被对方抱着坐在了窗边,身体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只有脸颊可以感受到有丝丝冷风刮了进来。

“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大概十到二十分钟左右,”抱着他的人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严厉的惩戒过去之后对方又恢复了平静与温柔,“你今天的状态应该是没办法出去玩了,那就陪我听会儿雨声吧。”

雨声淅淅沥沥的从天空倾盆而下,伴随着时不时发出的惊雷声,没有了视力之后是被迫增强的听觉,在大雨中所有生物的活动都被迫终止,没有鸟兽的叫声,只有漫天遍野的雨落声,既安静又吵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依偎在对方的怀抱里,听着他规律平整的呼吸,在杂乱的雨声中显得那样的安稳,身上依旧是疼痛的,可是杂乱的思绪却莫名的沉了下去,变得平和而又宁静。

“我以为您会很生气。”他小声的开口说着。

“是有一点,但是更多的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