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际关系简单,课业和学业研习内容也不太复杂,所以每天傍晚很早就放学了,时日虽说有些单调,日程都是循环往复的,但胜在无忧无虑,消磨打发着,很快就过去了。

“怜,下午好!”

邻座的前田同学从教室门口跑过来,兴高采烈地坐在他的身边,少年神采飞扬,额头上还沁着点汗珠:“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我从老家带了些伴手礼,还有父亲从国外带回的巧克力,一直没舍得吃,特意留给你的。”

他们刚度过了春假,大家的心都还飘在小长假过后的余韵中,前田柊吾也不例外,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邻座的漂亮小同学,昨天晚上打点书包前,首先放进去的不是课本和作业,而是要送给对方的礼物:“给你,我还用冰袋封好了,确保风味的新鲜。”

“嗯,下午好。”

见了他略带讨好的神情,八千草同学那张秀致得仿佛在发光的脸上露出了点笑意,唇角水红,柔软地旋出枚甘甜的梨涡。

那笑容很微妙,略带骄矜,还有些居高临下般的矜傲;虽说几不可察,但瞬时便让清纯的稚嫩面容浮上了恃美行凶般的灼艳。

怜今天也只是接下了他的礼物,没有和他道谢,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上贡,而对方肯和自己说话道好,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登时便像针一样扎着太阳穴,隐隐生疼。

但前田柊吾并没有在这转眼即逝的失落感中沉溺太久,因为他偷偷往下瞥眼间,看到对方的柜子里已经填满了杂七零八的小礼物,都跟他的一样,封得好好的,有些表面上还端端整整地系着丝带,足以见出主人的用心。

……反正,怜对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抿着唇微笑悦纳,而自己因为是他的同桌,近水楼台先得月,还能多说上几句话,态度更热络些,也没什么不好。

恰在此时,窗边的煦风悠悠吹过,带动身畔人颈侧的羽黑发丝,一缕清香幽软薄淡,如同半开的青涩的莲蕊,潋滟而娇稚,挠着人鼻腔生涩,止不住地向探寻那香味的源头。

而前田柊吾也确实这么做了。

鬼使神差间,他悄悄地抬眸,望向那线条清美的莹白面颊。后者凝雪般的脂玉肌理极其白腻,几乎到了晃眼的地步,称得喉结旁那颗软红的小痣愈发鲜明,是对方唇间绯色的延伸,又像是一点落错了的胭脂明明是男性,身上却总是这么地香,而且体态纤薄柔软,有种性别倒错似的俏丽。

在这咫尺之距里,少年嗅闻着心仪的同学身上的微弱香气,只觉五脏六腑都生出灼烧似的烫意。

他知道,班里,年级里,甚至可以说是学校里,喜欢八千草怜的绝不止他一个;后者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蜜蕾,柔红不耐,暗香犹好,在这种欠发达的乡间僻壤里,自体透出光晕般的姝色有种莫大的吸引力,黑洞般向外辐射,屡屡招来狂蜂浪蝶,沦为他的裙下之臣。

鼓起勇气向八千草同学表白的人更是不胜枚举,但对方似乎只享受暧昧期的那种逢迎和拉锯,扯着俘虏的心吊起来玩弄,自己却不给予、不回报、不答应、不拒绝。

临了,面对告白者炽热的示好,八千草怜只是挑着眉,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后者,牛乳般白嫩的面颊梨涡笑得愈发深,盛着蜜般软甜,教人浮想翩翩:“我以为,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作为对方的同桌,前田柊吾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他既为对方没有和任何人交往暗自欣喜,又为窥见了自己未来的悲惨命运而感到憋屈;他早就有所预感,自己可能也并不是那个幸运的特殊者。

……可是,这样的性格会不会有点太恶劣了?

他的脑海里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在大家玩“真心话”游戏的时候,他鼓着勇气向对方提问,为什么不接受任何人的交往请求,可做朋友的话基本上是照单全收。

“因为,我真的很需要朋友……”

瓷玉般的脸颊上,矜傲的神色暗淡了下来,柔白的颈段低下,黛青的鬓发也因此跟着纷纷垂落,愈发衬得如玉面庞唇红齿白,有种惹人怜惜的脆弱意味:“我太寂寞了,只想和大家一起玩,不想因为接受了谁,就只能和某一个人捆绑在一起……”

“你们能明白的吧,只要有了恋人,就难免会疏远朋友。可我不想那样。”

八千草怜说话时,喉结上的一点嫩红小痣忽上忽下,映光蝴蝶般翩飞,视觉上一触即融。仿佛梦里惊鸿一瞥的幻想的具现化,勾魂、难以捕捉,可正是那若即若离的距离感,才让人心都软了,分外地想呵护。

这种话放在别人身上,难免有些做作和尴尬,可经由八千草怜缓缓道来,却让人无比地信服。

有那么一瞬间,前田柊吾发自内心地觉得,就这么做对方予取予求的普通朋友也很好。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前田柊吾还没有想出个究竟,八千草怜便拧着秀丽的眉宇瞪了他一眼,那双瞳仁水杏似的澈冽,眸光矜冷,这会儿凛然的模样中少年气十足,掩住了那缕雌性的、诱人勾魂的艳丽:“你有什么事么?”

“啊,我,我本来是想说”

前田柊吾闹了个大红脸,他意识到自己盯着对方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了,便故作无意地咳嗽了一声,偏过头去,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蹩脚道:“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班里的好友、老师……包括怜同学一起,来我家玩。”

审视着他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薄桃色的眼皮微微一掀,八千草怜终于松了眉心,放过了他:“唔,可以啊。”

……

因为长期和奶奶住在一起,父母都在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务工,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八千草怜从小被放养;加之生得美,他在这人丁疏落的小镇上便更显得惹眼,备受备受师长和同学的喜爱,几乎是被讨好、簇拥着长大的。

他虽说有些小心思,但没心眼,并不觉得这本质上是种觊觎,今朝拿到手的东西,迟早要以另一种形式奉还,背后潜藏着的本质是勃发的肉欲和隐秘的危险。

不仅如此,他乐于享受这些趋奉般的取悦,对于别人送过来的小礼物和恩惠,几乎照单全收,甚至还会仗势欺人谁在他面前越卑微、越抬不起头,那股子揣在胸腔里的赤诚爱意越是明显得无法遮掩,他就越开心,因为自己又多了个怎么折腾都不会跑的奴隶。

不过,八千草怜之所以会这么做,本质上也是因为没什么人告诉他,这样做不对。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年迈的奶奶,后者溺爱小辈,小孙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没闹出什么大事就行,而且年事已高,本质上也无力手把手教太多人情事务相关的琐碎事宜。

然而,“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哪怕八千草怜早就知道,自己索取的也不过只是些小恩小惠,当不得什么,积羽沉舟、群轻折轴,毁掉他一生的危险步步迫近,无声地压至了他眼前。

【作家想说的话:】

登登年少时期小怜登场。这两章涉及剧情,简单过渡一下,然后就是一个微虐的小转折,也就是小怜是怎么被强奸生子的。

紧接着正房太太雅彦登场,展开强烈攻略,讲述的就是儿子怎么巧取豪夺母亲的?(? ???ω??? ?)?

肉感姣臀磨腿/恶念狂流奶骚湿淋狂肏嫩穴背德性欲/无耻下流觊觎

“青木老师,原来你还没走呀。”

少年清纯的面容蓦然出现在门口,捕捉到他的身影后,对方很高兴地拿着习题册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我想问您几道题,可以么?”

傍晚,刚值完日的八千草怜回座位后,发现不知何时发下来的作业本上,有好几题批了红印,要他今天内改好,明天清晨一来就得重交。

怎奈距离放学已过了好一阵时间,当下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课室里空旷无人,没有可以抄的对象。于是,他拿着纸笔到教职工办公室门口晃悠,刚好撞见了还没离开的青木信行。

今天的八千草怜穿着水手领的绀青色制服,昳丽的面容不施粉黛,仍不减凝雪般的明净与秾丽,柔白的面颊处还沾着点水汽,仿佛半绽花苞上揉开的雾色,无端地荡开夹着青涩的引诱,令人心旌荡漾。

随着那顾盼生辉的翩飞眉眼扫过来,青木信行没由来地喉咙一紧,目光下意识地凝在那点丰润的唇珠上。

大概是因为时令逐渐入夏,怯热的少年去洗手池前洗了一把脸,湿淋淋的肌肤浴着水色,晨露似的清澈,更显柔嫩通透,称得泛出薄红血气的双颊和嘴唇果实似的丰盈,惹眼又矜贵,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齿关磨扯抿舐,看看是否真的会被弄坏磨破,从羞赧的红晕间吮出无上的甘甜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