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认杀了东方刈。”

“是,我承认杀了他, 可你们没有证据, 呵呵……”林敬书笑起来,他暗地里做了很多事, 知道该怎么躲避警方的追查,“你们什么都查不到,你该庆幸,很多年前我就收手了,不然可够你们喝一壶的。”

“我会申请逮捕令。”萧景赫冷着脸,林敬书、东方刈都是无视法律的人。

“好啊,我等着,可我年纪这么大,又得了癌症,警察局里有医生给我看病吗?还有啊,东方刈死的时候,我在家里睡觉,我有不在场证据,再说我这身体也出不了门,走路还需要人搀扶。”林敬书有恃无恐。

阮晴担心地看了眼萧景赫,他怕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林敬书:“我变成这个样子,东方刈有一大半的责任,他应该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再说了,他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即使不死,也得蹲大狱。”

“法律会制裁他,而不是你。”

“呵呵……”林敬书像是听到了笑话,“年轻人,你还是太天真,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非黑即白。……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我要休息了,我累了。”

萧景赫站起身,面对这样一个人,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你算计了这么多,临死的时候还不是一个人。”萧景赫查了他的资料,知道他曾经结过三次婚。

林敬书的脸沉下来,“老李,送客!”

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萧景赫深深看了林敬书一眼,和阮晴一起离开。

他们一走,林敬书就剧烈喘息起来,管家慌的叫医生,医生匆匆赶来,给林敬书戴上氧气面罩,打了一针吗/啡,林敬书才稍稍好一些,“林先生,我建议去医院。”

“我不想死在医院里,……老李,你去看下律师,遗书有没有写好,我怕是不行了。”

管家去书房找律师,律师刚写好,拿着笔记本匆匆赶到林敬书面前,一条一条念给他听。林敬书的意识快要涣散,不时眨一下眼,努力保持着理智,听完后林敬书有气无力地道:“我签字。”

律师又急忙打印,打印好,林敬书靠着仅存的一点儿理智签了字。他签了那么多字,动辄上千万的订单,每次签字就像是一种仪式。这一次,他耗尽最后的力气,写出人生中最后一个字,便进入昏迷状态。

管家叫了两声先生,医生摇摇头,“还是联系两位夫人吧,总得有人主持葬礼。”

管家急匆匆去打电话,医生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

东方岳坐在30层办公室里,这是父亲办公的地方,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喜欢这里,等他真正坐到这里,才明白父亲的心情。

这种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东方岳打开电脑,电脑的桌面很干净,文件都归类好放在文件夹里。东方岳挨个查看,有企业发展的版图规划,待开发的项目,也有做完的成果。

其中有一个加密文档,东方岳试了东方刈的生日、谢萍的生日,甚至连东方沫和东方岩的都试过了,还是打不开,他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竟然打开了。

东方岳的心情复杂,原来在父亲心里,是看中他的,他的眼眶顿时湿了。

文档的开头写:“阿岳,我知道除了你,不会有人打开这个文档。世创是我的心血,我没有做完的,希望你能完成。”里面记载了,东方刈这些年做过的事情,他如何吞并别家公司,扩张世创。

东方岳越看越心惊,后背直冒冷汗,他从来不知道,世创扩大的路上,充满了荆棘与鲜血。看完最后一句话,他的眼神里突然迸射出杀意。

东方岳关掉文档,点击删除,有些事他知道就行了,其他人不需要知道,父亲没有做成的,他会替他完成。

东方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是东方刈的,他拨了个号码出去,响了三声后,对方接起来,“钱,我会打给你。我爸让你做的事,继续。”

……

林敬书的别墅不同于东方家的,他虽然只有一个人住,却是灯火通明。如今他昏迷在床上,管家联系了他的两任妻子,她们都说忙,没有时间过来。管家苦苦哀求,她们才答应三日后来家里看看。

管家坐在林敬书的床前,他从三十二岁到林家当管家,直到现在。他以为他会在这里干到老死,没想到林敬书会死在他前面。

林敬书一直没请护士,都是管家在照顾他,这些年来,他们已经成了彼此的亲人。

管家有点困了,合衣躺在旁边的单人床上,林敬书这里不能离人。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边有人,刚要睁开眼睛,一只手垫着帕子捂住了他的嘴,眼睛还没有睁开就昏迷了。

一个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狠厉的眼睛。他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瓶液体,用针管吸入后,就要注射进输液管里。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异样的风,猛然转过身去,一条腿踢了过来,他急忙曲起手臂格挡。

紧接着对方的腿朝下冲击他的腹部,他只好再挡。却不想另一边一只拳头打过来,慌乱地丢掉针管,抵挡对方。

他对自己的身手一向自信,很少能有人在他手上过招。谁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一男一女,攻势凌冽,配合默契,竟将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那女的虚晃一招,引他去挡头部,男的却直接攻击他的下盘,一个扫堂腿直接将他踢倒在地。他正要爬起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他的脑袋,“别动!”是那女的,她竟然有枪。

男的将他的手别在身手,在他的手腕上卡入冰冷的东西,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手铐。

萧景赫拎起他,阮晴摘去他的帽子和口罩,“胆子挺大啊,明目张胆杀人。”

他不服气,两个人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我们这行的规矩。”

萧景赫被他气笑了,他以为在演电视啊,“那咱们就到局子里讲讲规矩。”

男人的脸色灰败,却强硬地道:“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还真当自己是水浒好汉呢。”萧景赫捡起地上的针管,“这是什么?”

男人歪过头,不肯说。

萧景赫:“你都被抓现行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

那人扭过脖子,“水,水会引起凝血,他身体这么虚弱,这么点水就能要他的命。”

萧景赫:“谁让你杀他的?”

“我不能说,这是规矩。”

“是不是东方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