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白他一眼,“查一下这个微信号的IP地址。”
毛宇不停地敲击键盘,最后查到这个微信的IP地址是在一个小区内,小区的名称是嘉德花园。
阮晴惊讶,郑威德家就在嘉德花园。
毛宇又查了这个微信号,微信号竟然已经注销了。
阮晴给萧景赫汇报情况,这个月下玫瑰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郑威德的人。
可只有一个微信名,嘉德花园两千多个住户,一家家排查根本不现实,而且微信号又注销了,根本无从查起。
阮晴道:“我感觉这个月下玫瑰就像是处心积虑接近郑威德一样。”
“有这个可能,一个从不发朋友圈的人,玩摇一摇,有点怪异。”
两人正想着从哪里突破,简世国和贺仲明回来了,他们走访了官鸿燕的同学。同学对她的评价是,官鸿燕很文静,性格有点内向,但是人很善良,很多男生喜欢她,还有男生在校园广播上公开向她表白。
官鸿燕一直没有答应别的男生的追求,有人说她清高,还有人说她傍了大款,曾经有人看到官鸿燕放学后上了一辆高档车。
老师证实,9号那天,确实让没有参加实习的学生回过学校,官鸿燕也回去了,她下午离开的学校。
也就是说官鸿燕说的都对上了。
阮晴在白板上列疑点,一是肌肉松弛剂从哪里来的,二是月下玫瑰是谁,三是在酒店房间内发现的烟头又是谁的。假设月下玫瑰当晚赴约,只有她和郑威德在,烟头是否是她的?
重新查看证物,被收起来的烟头,牌子是同一个。阮晴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有个烟头被咬的很扁,而另一个则是只有很轻的牙印,烟头依然保持着圆形。
萧景赫道:“吸烟的人,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改变。”
阮晴:“假设另一个吸烟的人是月下玫瑰,她是个女人,又是个处心积虑接近郑威德的人,她极有可能会化妆,烟头上会留下口红,可是你看,烟头上除了牙印什么都没有。”
“谁说月下玫瑰一定是个男人。”萧景赫朝她眨了下眼。
阮晴的心里咚一声,不知道是因为他眨的那下眼睛,还是他说出来的话。
简世国拍了下桌子,“对啊,要是月下玫瑰是男的呢,他就是为了杀郑威德呢。”
贺仲明问:“哪个男人会跟郑威德有仇?”
“徐承财?他是副总,郑威德死了,林晏娥又不懂经营,公司就落在了徐承财手上。”简世国猜测。
萧景赫:“这是一个可能,可是为此背上杀人案,得不偿失,他完全可以在公司里慢慢渗透,架空郑威德。再说了,公司里的订单基本上是郑威德跑来的,郑威德死了,订单也就黄了。”
阮晴:“林晏娥呢?郑威德在外面养情妇,回家又跟她吵架,她生气杀了郑威德。”
贺仲明:“可是林晏娥去了官鸿燕那,一直在房间里打骂,还有民警的出警记录。”
阮晴道:“出警的民警说,当天他们去处理的时候,房间里乱糟糟的,很多东西掉在地上。官鸿燕披头散发的,眼睛上还有淤青。
他们做完调节,让两个人签了字才走。可是有点奇怪,打骂了几个小时,才只有眼睛上有淤青,林晏娥好像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
按照官鸿燕的身高,哪怕她再是文静的性子,在被人打的时候,总不至于不还手吧。就算她不还手,林晏娥骂了那么长时间,嗓子总该哑了吧,民警却说没有发现林晏娥有这方面的异常。来认尸那天,林晏娥哭了那么一会儿,嗓子都有点沙哑。”
贺仲明:“你怀疑里面有问题?”
“就是感觉不对,或者可以查下小区的监控录像,看下林晏娥到底是几点来几点走的。”
贺仲明道:“我跟你一起去。”
萧景赫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简世国捅了下他的后腰,“咱们刚回来,还没有喘口气,让萧队和小阮去吧。”
贺仲明:“……也行。”
萧景赫拿了车钥匙,和阮晴一起出去。
贺仲明不解,“简哥,你刚才为什么捅我一下?”
“你个榆木疙瘩,你没看萧队不高兴吗。”
“有吗?”
简世国翻白眼,这什么孩子,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
黄金海岸监控室。
安保调出5月9日当天的大门口监控,监控显示林晏娥在晚上7点零1分,驾驶一辆尾号是747的雷克萨斯进入小区,半个小时后,车子又驶离小区。
而驾驶位上的人并不是林晏娥,而是官鸿燕。这个人戴着宽檐的帽子,一头长卷发,穿着碎花裙,外面套一件米白色风衣。
阮晴和萧景赫都吃了一惊,这两个人都说了慌。
安保一看他们查的是官鸿燕,道:“这个业主傍了个大款,那个大款是个冤大头,送车又送房,结果这小娘们又和别的男人好上了。”
阮晴暗惊,“和她好的男人来过这里?”
安保嘿嘿地笑起来,“来啊,不过每次都扮成不同的人,有的时候是送水的,有的时候是修家电的,有的是时候扮成煤气公司的。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喜欢cosplay,估计是他们的情趣。”
“你有这个人的正面录像吗?”
“我找找啊,前几天还看到他来。”
安保翻监控,过了会儿,指着一个穿着黄色外卖服的人说:“就是他,扮外卖员,啧,真想的出来。”
他的那套外卖员衣服是崭新的,穿着一双棕色短靴,裤子塞到靴子里,拎着一个保温袋,袋子上并没有贴外卖店打印出来的客户信息。
他的脸很小,外卖员的帽子压到了额头,挺鼻梁,小嘴,嘴唇不但薄,还很红,像涂了口红。他来的时间是5月9号下午一点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