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说,“不过是曾经。”
“后来,我们?因为一个男人反目成仇,也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他们?说我们?是塑料姐妹花。”
她缓了口气,看?着她,“烟烟,你知道吗?我真?的不应该那样,跳楼那天,她给我打过电话,她说她想死,卓译柯不喜欢她了,我的第一居然?是窃喜。”
她扁着嘴,脸色开始苍白。
“我在心里想,快点?死吧,这样就没有人和我争他了。所以我当时就没有说安慰她的话语,我真?的以为,她是开玩笑?的。”
她抱着脑袋,很是痛苦,眼?泪从她的手指缝隙里滚落下来。
“你说我当时要是说一些?安慰她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结束她的生命,也就不会从楼上跳下来。你知道吗?我专门上网查了。他们?说,跳楼是疼死的,会清楚的感受到头骨破碎的声音。她明明最?怕疼,说不定跳到一半就后悔,你能想象她有多绝望吗?”
“你能想象她有多痛苦吗?”
“关键到最?后,我还?拿走她的手机,因为我害怕警察查到她最?后的通话记录是我,我真?的害怕……”她边哭边说,已经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不远处走路的人群被吸引到,疑惑的目光投来,而她却双眼?模糊,“我真?的痛恨我当时为什么没有站出来,还?她一个公道,还?她一个清白,让犯罪之人入狱。”
她双肩抖动,林雨烟的手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她在想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她现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勇于迈出,已经很勇敢了。况且,事情还?有挽留的余地。那些?伤害沈念念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么她呢?
亲眼?目睹被残害的小女孩,她又有什么错,凭什么她因为害怕,知情不报。如果小时候的她勇敢站出来,事情会不会有转机,凶手是不是也就不会逍遥法外。
其实她偷偷去过被害人的家门口过。
女孩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为了让女孩不担心,特地染黑了头发,却在一夜之间白了回来。
林雨烟的双指缩紧,如同一块木头站在那,良久,将手指放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
“你已经,很勇敢了。”
“那不是你的错,那是他的错。”
“我警告你,别把手伸到她身上。”
谈及林雨烟,程琰的整个毛都像是炸开,瞳孔中带着戾气,从上到下,隔阂感很强,手指蜷缩紧,像是下一秒能把麻将桌掀起。
他说:“她要是出事,我死都拉着你陪葬。”
程凌威倒也非愚钝之辈,他儿子什么样的性格他能不知道吗?他想把他搞趴下,所以会使用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干对冲贸易就是冲他来的,通过精妙的买入卖出策略,悄无声息地蚕食着股市的财富,手段之高明,令人咋舌。
真?难以想象,在美国的这些?年,他究竟累积了多少?财富,但即便是金山银山,也不该如此肆意挥霍啊。
真?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他不会碰那个小姑娘,他只?是提醒程琰,人都是有软肋的。没有人是没有弱点?的。
被人抓住脉搏很可怕,他希望程琰趁早将股份收卖这件事停止。
程凌威盯着他怒火燃烧的眼?睛,面容带笑?,“三年。”
“合约三年后离婚。”
到时候根基稳固,他会将代理人信息变更?,届时离婚风波定是影响不到他们?。
“你也将小动作收一收。”他的话语很语重心长,本质上是一种赞赏,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他的半个公司掏空,是有本事的。
他接着说:“我知道她在哪个学校,哪个班级,学新闻的嘛,和你同级。”
……
出门时候的程琰如同丧家之犬。
本以为到这,是信心满满的胜仗,可现在,他脚踩着最?后一块阶梯,确实是高估了自己?。
他还?没有想象中的强大,眼?睛看?天,风卷云涌。
那又有什么资格保护着她?
大言不惭,说养她这种话。
痛恨说话不过脑袋的自己?。
有人在叫他,他还?是将最?后一块阶梯下落,顿了下,随后回转身。
无波澜的眼?角浓生几抹忧愁,化解了几分锋利感,长出几丝脆弱,荀桐呼吸一滞。
听说,在脆弱的时候获得温暖,能够被深深镌刻在心里,荀桐自然?而然?也想成为他心里的人,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跑了出来,目的是见他。
程琰倒也没想到来者是她,在一桌子上打麻将本来就不爽,特别是她身上那浓厚的香水味,刺的鼻子疼,一点?也没有林雨烟身上的味道好闻,他想走。
被荀桐跟上,小跑到他的跟前,学着他爸在桌子上喊他的名字,叫他程琰。
他总算愿意正眼?瞧她一眼?,荀桐觉得这个弟弟也不过如此,装的倒是挺清高的,或许是,男人本质上都是坏东西,禁不住诱惑,她自认为自己?模样身材还?是不错的。
于是她招手,“还?记得我吗?刚才一桌子上的。”
“觉得你打麻将还?挺有魅力的,也好厉害,第一把就赢了。”他既然?是吃她的牌,就是给她面子,就是可以成。
“所以……可不可以加个微信,方便后续了解一下。”
她终于将心里话说出口,并且挺直了背,露出傲人的事业线,毕竟这可是投资。
程琰轻勾唇笑?,眼?底渐冷,“你耳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