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笑道:“我管你。”让薛全去拿一坛江米酒,他则把吃剩的蹄膀、烧鸡包了,萧勤道:“听听,这府里没有哥,我早被打死。”
江米酒取来,他换手拎着,跟在福安身侧,两人穿园过院,走到前边门房里,只见萧左在吃面条,就一碟盐菜。见福安与萧勤,忙起身作揖,喜笑颜开问:“哥儿来就来,怎还带了酒肉?”
福安道:“看你可怜,整日吃这些。”
萧左道:“谢哥儿关心。”
福安问:“可晓得萧逸在哪?”
萧左道:“旁人我不说,但哥儿问,我不瞒,他见相好的去了。”
福安问:“相好的是谁?”
萧左道:“还能是谁!甜水巷里的妓儿,叫芙蓉的。”福安心一动,说道:“你怎晓得哩?”
萧左笑道:“哥儿莫管,我自有来路。”
福安搓手笑,再拍萧勤肩膀道:“我们去抓现形,让他日后夹尾巴走路。”萧左道:“千万勿要供出我来。”
福安他二人招了轿子,共乘一抬,摇摇晃晃到甜水巷口,下轿给了钱,往巷里走,一盏盏红灯笼亮起。福安数到第六家,前面铺子卖各种腌鱼,往后走,进院门,老妈站廊上抽烟叶,见他们穿了锦衣,忙过来招呼,领进房里坐,斟茶倒水,好不殷勤。福安丢出枚银锭儿,问道:“芙蓉哩?叫她出来唱个曲儿。”
老妈道:“芙蓉被一位爷包了,每月五两银子,不好再见外客。我这还有芍药、玉簪儿两个丫头,也是极好的,正闲空着,可来陪两位爷。”
萧勤急了,欲待开言,福安摁住他胳臂,使个眼色道:“既然芙蓉不便,我们不强求,整四五个酒菜,我们边吃边听曲。”
老妈忙命:“芍药、玉簪儿还不快来,好生伺候着。”
须臾,两丫头浓妆艳抹,穿粉红带绿,各抱琵琶月琴,行个万福问:“爷想听甚么曲儿?”
福安道:“随便唱来。”
两丫头坐下,边弹边唱《双调·蟾宫曲·春情》: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唱毕,酒菜齐上,摆满桌席。福安赞道:“声似箫管,如若仙音,乐器也弹的好,犹胜芙蓉一筹。”请她们吃酒。
芍药谢过,接了酒笑问:“爷们看着面生,何曾来过,还听过芙蓉弹唱?”
福安胡诌道:“芙蓉被个大爷包了,再接客恐遭闲话,我俩常进后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是以你们不察觉。”
玉簪儿问:“哪来的后门?”
芍药道:“必是厨房里头那道门儿,通大街。”
福安笑道:“确是不错。”萧勤一脑门子汗。
福安问:“芙蓉今晚可在?”
芍药笑了:“问她做甚,爷可想听南曲?我会得几句。”
福安佯装不在意,唱罢两首,指要上茅房,出了门去,院内简陋,仅一个四方回廊,放眼望,哪扇窗户亮光,里面必有人在。他走到西厢房,虽无弹唱声,却有旁的动静。索性站在窗子底下,听了片刻,至里边最紧要处,他忽得一脚踹开房门,三两步奔到床前,扯开帐子,见萧逸正扯开芙蓉的腿,耸肩推腰大干,见到福安闯进,大吃一惊,忙抽身而出,急拽衣裳穿戴。芙蓉则用被子裹身,不知所以然。
福安笑嘻嘻道:“爷传话来,命我俩随轿、去宫里接他,距子时还早,我前屋吃酒,你慢慢来。”转身走了,回至原处,萧勤还在听曲,福安摆手,命两丫头退下,只道吵得慌,自斟酒吃,吃掉半个鸭蛋。
萧逸沉脸进来,萧勤嚷嚷道:“你原来在这里,让我好一番苦找。”
萧逸问:“怎晓得我在此地?”
萧勤待要说,福安道:“我们怎晓得的,不重要。你可摊上大事了。”
萧逸坐下,冷笑一声:“危言耸听。”
福安也冷笑:“你干的好事,当我不知哩,芙蓉乃大老爷包下,可使足真金白银的,若晓得身边侍卫,与他同干同个妓儿,且看他恼不恼你。”
萧逸面色微变,强装镇定道:“不过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儿,爷怎会计较。”
福安道:“那何必将她单独包下,自然是计较的,你等着受死罢。”
第一
就等着看完睡觉??
今天来抢第一!
大大,来自小读者的友好提醒:你知道女性向游戏吗?萧逸这个小厮名字,跟《光与夜之恋》其中男主撞名字了。
这大老爷头顶上一片绿呀
撞名也没啥啊,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福安真是胆大心细,还机敏过人,也就九爷能收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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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是个狠人,不但做事胆大心细,头脑清晰,擅笼络人心,还能屈能伸,宠辱不惊,而且为了报仇能断情绝爱,以后也是能独挡一面的人物
不知道大大预计写多少字,希望给福安一条完整的故事线,之前福安阴差阳错的吃了徐小姐的结缘豆,不知是不是大大的伏笔
第七五章 计较
接上话,萧逸半信半疑道:“老爷位高权重,何至为个妓子与我计较。”
萧勤道:“哥,废那话做甚,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福安道:“薛京可还记得,老爷身边最得宠护卫,亦最忠心,死得不明不白,怎地,死就死了。在老爷眼中,我们不过俗世微尘,命如草芥。我晓得你家境,上有老娘,下有妻儿,皆靠你养活哩。”他话不点透,吃掉最后一口酒,起身要走,萧勤忙跟随。
萧逸不敢冒险,一腿半跪,拱手作揖道:“可千万休让老爷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