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那天清雾恰好过来,我想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
“长痛不?如短痛。”孟弗渊闭了闭眼,“您说?得对。那我也无妨把话挑明了。当年你们那些事?,我一直都知?道。”
孟成庸眼神闪烁,想替自己?分辩两句,但祁琳瞥了他一眼,他便没作声。
“这些年是否有所偏颇,我并不?打算找你们讨个公?论。这些都无所谓,但这回这件事?……”孟弗渊语气一时冷了几分,“确实触犯到了我的原则。”
“弗渊……”出声的是孟成庸,“你妈也是为了好,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你跟祁然闹翻,有家不?能回,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
“你……”
“往后?,除了爷爷奶奶生日,我不?会?再回南城。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们擅自做主越过我打扰清雾。”
孟弗渊语气自始至终毫不?严厉,但就是这种?仿佛深思熟虑过的平静,更让人心生忌惮。
这一刻他们发现,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位长子,只知?他理智持重,严谨自律,从?小优秀,以至于优秀在?他这儿?几乎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这样的人,谁能想到,竟能干得出与家庭决裂这样的事??
“孟弗渊。”孟成庸难抑怒气,“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你父母,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跟我们划清界限?”
孟弗渊丝毫不?为所动,拿上扶手上的风衣,起身,“我表达得已经很清楚。”
祁琳跟着站起身,急忙道:“弗渊……对不?起,那时候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您不?必道歉,出于什么动机我不?想追究。这件事?到这里一笔勾销,我只有这一句话不?准打扰清雾。”孟弗渊提上行李箱,微微颔了颔首,便毫不?拖泥带水地往门口走去。
祁琳跟上前去,“弗渊……”
孟成庸冷声说?:“你就让他走!追什么追!就当压根没生过他这个儿?子!”
祁琳立即转身,“是不?是这就是你的心里话?你是不?是一直想着,要是没这个儿?子,你就还能跟人重温旧梦?”
“你讲不?讲道理?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难道没有数?这种?时候又开始翻旧账。”
祁琳气得肩膀发抖,一时间所有情?绪涌上来,第一反应只是掩面而泣。
孟成庸呆坐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去哄人,抓过她手臂,揽住她肩膀说?道:“好了好了……谁没几句气话?你这时候与其在?这里哭,不?如想想能怎么办?”
“……能怎么办?”
“以前看陈家丫头那么乖巧,谁知?道还有这种?本事?。我看还是得找她聊聊,至少让她劝一劝弗渊,还真打算跟家里断绝关系不?成……”
“你们闹够了吗?”
声音是从?楼梯上方?传来的。
祁琳和孟成庸齐齐抬头。
“祁然?你不?是说?送车保养去了吗?”祁琳惊讶。
孟祁然懒得回答这句话,一边往下走,一边冷声说?:“我哥的意思挺明白了,你们怎么还打算去找雾雾?真像我哥说?的,吃准了她好说?话?”
“祁然,你在?帮你哥说?话?”祁琳很是诧异。
“我是在?帮雾雾说?话。”孟祁然露出几分厌烦的神色,“你们别继续欺负她了。”
祁琳一时语塞。
“别拿那些难听?的话形容她。她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是什么性?格你们不?是一清二楚?还有,爸你以前是最疼她的,我实在?想不?通怎么你的态度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们是为你考虑,你还不?领情?。”
孟祁然瞥了孟成庸一眼,“我跟雾雾没成,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是我没有把握好,辜负了她。以后?你们不?准再去干涉他们。”
祁琳还欲再说?什么,孟祁然却?已两步走到大门口,拉开门出去了。
孟祁然几步小跑,终于看见前方?孟弗渊的身影。
“哥!”
孟弗渊脚步一顿,回过身来,淡淡地瞥向他。
孟祁然快步走过去,到了他跟前,却?又支吾起来。
孟弗渊抬腕看表,“有话快说?,我赶高铁。”
“……雾雾最近怎么样?”
“很好。不?劳你操心。”
孟祁然满肚子的话,听?到“很好”二字,又觉得似乎已不?必再说?了。
孟弗渊盯着他看了片刻。
也就大半个月没见,孟祁然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好像一夕之间,身上那股子浮躁气就淬炼出了几分稳重。
大概陈清雾拿冷水浇头那一番话,还是起了些作用。
“自暴自弃了?”孟弗渊平声问。
“没……”
“清雾从?来没说?过一句贬低你的话。她始终觉得你是太自由,所以不?愿意受束缚。这件事?无关谁对谁错,是你们两人价值观本质不?同。”
孟祁然霍地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