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创造了她们,教导她们,然后,和她们分别。

那她们和她,是母亲与孩子吗?

L博士闭了下?眼,再睁开眼时,淡色的瞳仁里已?经不再倒映任何东西?。

“后悔。非常后悔,创造了你。”

路岐一枪打碎了星脑屏幕。

左边是数据口,弗兰肯斯坦可以舍弃自己?的身体?进入星脑,而右边,是一个空间制造的仪器。

温敛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显而易见?。

“他已?经被我标记了!”一号瘫8月长安在地上,身体?还没有完全修复,“我不主动解除,你又能干什么?”

路岐没有理她,开启仪器,一脚踏了进去。

黑漆漆的,让人不快的空间。

目及之处除了黑,就是黑。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除了营养舱,是路岐第二厌恶的地方。

她听见?了一点呼吸声,停下?脚步,Omega就倚靠着坐在那里,握着一把枪,气喘吁吁,手臂流了血,血顺着地板如同?花海一般向她蔓延而来?。

浓重的柑橘味在周围交织错乱地缠绕。起起伏伏着,伴随着不属于路岐的Alpha的信息素。

路岐站了几秒,又仿佛站了很久,她上前一步,温敛就猛地举起枪指向她。

含着刀子一样的目光,戒备而警惕,会让人想?起在那个空间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是她。

枪没有放下?来?,他费劲力气,扯起嘴角:“怎么是你?你不是要?自爆?怎么还来?……唔!”

空间里没有光源,昏暗得看不见?她是怎么到他面前的,回过神时,温敛被粗鲁地堵住唇舌,被熟悉又满带硝烟味道的气息包裹,他口腔里全是血,被他刚才自己?咬出来?的。

血和她的血交融着,热度和热度互相感染着,温敛眼睫颤抖,好像要?泛起一层水雾,接着就狠狠咬了她的舌头,然后毫不留情?开枪,但没打在路岐身上,空了枪。

他本想?骂人,想?踹她一脚,想?让她滚,想?让她去死。

但易感期的热潮已?经支配到他无?法动弹。

嘴唇被松开,路岐那只死死攥着他衣领的手却没放,他听见?她低声说?没关系,说?,她咬你,我会让她付出代价让她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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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敛顿了下?,莫名其妙地笑:“谁跟你说?我被咬了?”

路岐抬眼,黑暗中,看不太清对方的脸,但似乎是顿了下?,她伸手要?来?摸他的后颈,被温敛咬了嘴唇,他没收力,破皮流了血,路岐就停住。

那把枪被他用最后的力气倏地抵在路岐胸口处,他定定地、安静地看着她:“你觉得她标记了我,我还会在这儿吗?”他道,“我只会杀了她。杀不了她,那我自己?就去死。谁也别想?侮辱我。”

路岐没说?话。

“同?样的,”温敛喘了口气,“你如果?现在要?回头,去跟你的博士同?归于尽,那我会在半途就让你自爆。你杀不了她,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你的仇恨、你的目的跟我有什么狗屁关系?路岐,你背叛我,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路岐的动作滞住了,因为他恶狠狠地说?着这些话,说?到一半时,眼睛里却染上水意,雾蒙蒙的,微红的眼眶,好像被睫毛一压,就会被挤压出来?。

也许是冲动,也许是不可控的情?绪。

刚才听见?一号的话,路岐其实就没控制得住自己?。

现在也是。

明明,弗兰肯斯坦不会受信息素的干扰。

她又一次低头,这次是小心翼翼的,轻轻的,吻了他眼角的一点泪水,温敛毫不留情?,压抑着颤抖的声音骂她,让她滚。

路岐没动。

她那副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样子,温敛想?给她一拳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怎么,你这么怕我被别人标记?”他似乎觉得好笑,根本不给她任何眼神。

路岐沉道:“是,刚才听见?的一瞬间,我都想?把一号天灵盖掀了。”

温敛道:“那你说?,你不打算自爆跟L同?归于尽。”

路岐却不说?话了。

温敛彻底火了,也不知道Omega哪里来?的力气,翻身坐起,一把揪住路岐的衣领把她摁倒在那面墙上。

他跨坐在她身上,掐住她的脖子,逼迫她必须看着自己?,锋利的眼睛里有灼灼的寒光闪烁。

“路岐,我是个很贪婪的人。你可能看不出来?,但我在军事处那么玩儿命地工作,你以为我真的只是出于善心和无?私的奉献精神吗?”他笑了声,“大错特错。我当然是为了往上爬。我不仅要?当温家的家主,还要?去军方的上层,我要?权,也要?名。终有一天,我温敛会得到我想?要?一切的。”

“连你,也要?得到。”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是我的。”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吧,路岐被他扼住脖子,微愣地望着他,一动没动。

温敛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我喜欢你,我说?过了。那你呢?我一直没问,是觉得你大概不懂这些,我懒得逼你。”

“你不用理解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你只要?回答我。想?,还是不想?。是,还是不是。”